七十二
旁邊。彩鷹”梅香吟,嘻地一笑,道:
“這一來,這個掌櫃的再也不會懷疑,我們是專程找來這裡的!”
“寒川門”門主柳天鳴接口道:
“我們先摸出掌櫃的孃家底細,宗老弟,他是不是僅是這家‘太白居’掌櫃,還是尚有其他名堂。”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不錯,找個藉口跟這個掌櫃接近,探探他的底細……”
這張圓桌座上眾人,藉口要跟掌櫃的接近,但這掌櫃的馬飛,又何嘗不是如此想法……
剛才給孟達碰了個灰頭土臉,此刻店堂裡客人不少。這掌櫃的馬飛又走了過來,哈腰一禮,道:
“各位覺得口味如何……”
眼光遊轉,落到孟達身上時停了下來——這是一位最難侍候的客人。
一掀鼻子“哼”了聲,孟達道:
“魚兒帶著騷腥味,叫人吃不進嘴!”
馬飛哈哈一笑,道:
“這位大爺,魚兒多少有點腥味,不然就不是魚兒啦……”
宗元甲出手闊綽,向掌櫃的馬飛又要了幾味名貴的佳餚……馬飛連連應諾,親自下去吩咐廚房,心裡卻在暗暗嘀咕:
“這一桌上的酒菜,可以抵上‘太白居’酒店三天的買賣,就是其中那個渾小子,不容易侍候……買賣倒是另外一回事,探探他們底細再說!”
心念打轉,馬飛吩咐另外一名店夥坐在櫃檯,自己走了過來,含笑道:
“各位大爺,菜很快就上來啦!”
孟達很難侍候,宗元甲卻是滿臉春風,和和氣氣,拉過一張椅子,含笑道:
“掌櫃的,菜是你們‘太白居’酒店廚房做的,帳是我付的,‘借花獻佛’,坐下一起幹一杯,不必見外!”
馬飛聽到這幾句話,不但受寵若驚,而且正合自己心意,連聲“叨擾”,就坐了下來,就即吩咐店夥拿來一付筷杯。
宗元甲在他空杯裡斟下酒後,問道:
“掌櫃的高姓大名,不知如何稱呼?”
馬飛欠身一禮,道:
“不敢,小老兒姓‘馬’叫‘馬飛’……”
也想問對方姓名,卻又不敢冒昧的說出嘴……對方是上門照顧買賣的客人,可不是在交往場中見到的人。
找到一個話題,宗元甲問道:
“馬掌櫃世居這湘中新化附近的‘青巖坪,鎮上?”
把撙聊天,酒中打發時間,馬飛道:
“小老兒並非世居此地,是外地來的……”
這位“寒川門”門主柳天鳴,含笑問道:
“馬掌櫃,您是自何處喬遷這裡‘青巖坪,的?”
馬飛道:
“小老兒是自湘西來此的……”
聽到“湘西”兩字,“開碑手”尤傑不禁注意起來——昔年“長門五煞”,開山立櫃的盜寨,就在湘西“九龍崗”
向馬飛舉酒相邀,“開碑手”尤傑一口酒送進嘴後,接著問道:
“馬掌櫃仙鄉是湘西何處?”
馬飛陪了對方一口酒後,道:
“湘西九龍崗……”
“九龍崗”三字一出口,馬飛接上又道:
“九龍崗山麓一處‘百里亭’鎮上。”
尤傑聽到“九龍崗”地名,抬臉朝宗元甲投過一瞥。
敢情這個“太白居’酒店掌櫃的馬飛,知道眼前這夥人來自“青巖坪”近郊東端的“寧河軒”莊院,但,他把這話故意問了出來:
“您數位是路過此地,還是本地鄉鄰?”
天底下有些事情,往往會有不可思議的巧合,眼前這個“太白居”掌櫃的馬飛,就是如此……
馬飛昔年有個不雅的稱號叫“鼓上蚤”,乃是湘西九龍崗,漏網逸走“長門五煞”一夥盜匪中的餘孽。
“長門五煞”劫財劫色,做下喪天害理,令人髮指的暴行,激怒俠義門中“劍中影”梅錚、“飄雪”康穎夫婦兩人。
兩口子劍斃“五煞”中三煞,敉平盜寨,“鼓上蚤”馬飛,卻給成了漏網之魚。
是以,繼後梅家一門,遭“五煞”中的“狼影客”卓雲、“赤雷”易三春兩煞,和另外那個“龍爪”時修滅門所害,馬飛全都知道……
顯然對“青巖坪”東郊“寧河軒”梅家莊院此一地點,他也知道。
但“鼓上蚤”馬飛並不清楚“開碑手”尤傑,和梅家姐弟的來歷。
馬飛從“青巖坪”近郊東端一帶,收了老客人欠下“太白居”的酒帳回來,經過“寧河軒”莊院大門前,發現原來冷清清的莊院,裡面突然有喝酒談笑的聲音傳出,不由暗暗怔住,才偷偷上前窺視。
後來又看到一對年輕男女,在庭院喂招比武,看來都是身懷絕技之流,更使他注意起來。
但馬飛鬼鬼祟祟的行藏,卻落進“寧河軒”莊院打雜的小李子眼中。
眼前,這個昔年九龍崗盜匪餘孽,既想知道這夥人的底細來歷,而宗元甲等眾人,也想摸出這個“太白居”酒店掌櫃的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