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鐵定要在醫院住一晚上,她害怕回去又會遭到那個男人的強奸。
“那我陪你,我去準備一下住院手續。”
蘇凡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指了指自己,伸出一根手指。
意思是她一個人住院就可以了,不需要他陪。
呂壹無奈一笑,鏡框之下的那雙溫潤如雲的眸子也隨著眯起,笑的很有韻味。
“怎麼說我也算半個罪魁禍首,得陪著你才行,不然心中過意不去,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在這看著你,萬一出什麼了,你不會說話也不方便。”
他拉開了她的手往外走,她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病房是最頂層的豪華套間,再豪華也不過是一張床,蘇凡側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不說話。
反正不是她掏錢,當然也不會管那個罪魁禍首有沒有地方睡覺,大不了他再開一間病房。
屋裡面許久沒大的聲音,只有小聲的碎語,還以為他是在跟醫生交談,能交談這麼長時間嗎?
蘇凡悄悄睜開了眼睛,眼神往客廳的方向瞥,發現他正坐在電腦好像再打電話。
這家夥電腦哪來的?
該不會真準備陪她一個晚上吧。
大忙人就是忙,沒有一刻的休息時間,聽著那邊的語音,好像是在開會。
她沒酒喝,口乾舌燥的舔了舔嘴脣,幾聲低語像是小時候聽數學課那樣,昏沉沉的催眠著人想睡覺。
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
會議結束後,他仰靠在沙發上鬆懈的閉上眼睛,扯了扯衣領,解開兩個紐扣。
忽然,他的手一頓,想到了今天早上在電梯中看到她的時候,胸前兩個開衫的紐扣。
喉嚨一緊,不自覺的吞嚥了一下,挺立的喉結隨著一動。
他轉頭看去,病床上的人閉著眼睛睡得好像很熟。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男人褪下了西裝外套,白色的襯衫紐扣解開兩粒露出精緻的鎖骨,他盯著她半響,慢慢的彎下了腰,低頭在她睫毛處輕吹一口氣。
忽然,她的眼睛顫動了兩下。
嘴角上揚起了笑意,磁性的聲音深入耳膜,“你睡著了嗎?”
這距離,溫熱的呼吸足以噴灑在她柔嫩的臉上。
她不說話,只是閉著眼睛。
這讓他不知道想起來了哪個名人說過的話。
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呂壹挑了挑鋒眉,伸手摘下了金絲框眼鏡,看似略帶深情的雙眼濃意的望著她,近視的原因,他必須眯起眼睛,越來越湊近她的臉,淡色的薄脣輕輕一抿,呼吸在她的臉上越發猖狂,越來越近,越來越……
忽然,她反轉了一下身子,將身體翻轉到另一側。
身後,男人發出了輕笑。
藏在被子下面的那隻手緊張的出汗,她怎麼敢告訴他沒睡著,閉上眼睛的力氣也不由得用力了,恐懼從內心油然而生。
可沒像她想象的那樣,隨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好像是去了客廳。
蘇凡終於鬆了口氣,忐忑不安的內心正在上下竄動。
第二天出院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多虧了她喉嚨不能說話的原因,才避免了那些沉默的尷尬。
她接連在辦公室加了三天的班,就是偏偏不回家,怕了那個魔鬼鄰居,連她家都敢進,怕是也從要陽臺翻進來的,只要她一回去,等待她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下場。
助理敲門而入,“主管,今天有個實習生過來,需要您帶一下。”
蘇凡捏了捏嗓子,咳嗽兩聲,說出來的話仍然沙啞,“什麼實習生需要我帶?我可沒說要招收實習生。”
“是這樣的,每年都會有個實習生需要部門主管去帶,而且是進我們部門的,三個月的實習期,麻煩您了。”
她也不好拒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沒讓她等太久,沒過一會兒走廊上便傳來了聲音,有她助理在跟實習生介紹著。
“這裡就是我們主管的辦公室。”
她應了一聲進,拿著鋼筆無聊的轉動著椅子,抬眼便瞥見門口那位穿著運動風衛衣的少年,背著雙肩包,一頭棕栗色的自來卷,頗有混血的淡色雙眸,正朝她看了過來。
轉悠椅子的動作忽然一頓。
蘇凡挑起一側的秀眉。
呦,這不是樓下便利店那個帥哥收銀員嗎?
青澀的少年朝她燦爛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頗有沉穩的聲音。
“您好主管,我是您的實習生,賀顥原,這三個月要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