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出去了,眼前的小男生乖巧地坐在她的對面,雙手還放在自己的雙腿上,乖跟幼兒園的坐姿一樣,看著她有種心花怒放的衝動。
蘇凡回應著他的微笑,燦爛一笑,問道,“你是不是做過收銀員?”
他點頭,頭髮中分的那些捲毛跟著抖動,看著可愛,沉穩的嗓音跟這副容貌真不搭配。
“我見過蘇主管您,您每次來便利店都買啤酒,您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不過我以為你是暑假出來打工的大一學生,沒想到已經畢業了。”
“嘿嘿,很多人都說我長的年輕,不過能被您說,我很開心!”
瞧瞧這張小嘴甜,真引得人春心蕩漾。
“對了主管,我來實習需要幫您什麼?現在有我的工作嗎?”
在她的印象中,實習就是打雜的,打雜基本都是助理去做,不必要的麻煩外,她指了指門外。
“你去問剛才那個帶你過來的助理,她會給你安排。”
“啊好的。”
賀顥原拿著書包起身,瞥見了她桌子上的幾根水筆,小心翼翼的問。
“蘇主管,可以給我一支筆嗎?今天來的緊張忘記帶了,我擔心等下有需要記錄的地方。”
“可以。”
她挑起一根黑色的中性筆遞給他,他笑的更燦爛了。
“謝謝您!”
“不用客氣。”
笑容實在感染力太強,她從頭到尾嘴角都是翹著的。
輕輕掩合上門,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他抬起手中的筆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不知道聞到了什麼,露出滿足的笑,再將揹包的側面拉開,把筆裝進了那些紙幣中。
有一張亮眼的綠色毛爺爺紙幣,被他小心翼翼的折起放著。
拍賣會那天,呂壹送來了一套禮服,她找了家酒店收拾了一番,鵝黃色收腰的A字裙,大小正合適,看看自己細長的雙腿,小小的雙腳踩在白色的高跟鞋中。
原本白皙的皮膚被鵝黃色襯顯得更是蒼白,剛洗過澡濕潤的長發微卷搭在肩膀上。
坐在床邊,不由得抬了抬腳。
有多久沒穿這麼貴的禮服了,自己曾經也是豪門裡獨寵的公主,怎麼現在淪落到出來打工掙錢的地步。
她自嘲的笑了一番。
畢竟她可是要將豪門毀滅的人,應該感到自豪才對,這些難受的情緒不應該存在。
站在路邊等著呂壹來,消瘦的身材彷彿在風中不堪一擊,遠遠的就已經看到了她。
直到一輛勞特萊斯停在她的面前,她才回過神,看向車窗裡的男人,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呂老闆今天怎麼開這麼高調的車子了?你的黑色路虎呢?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
呂壹輕笑,“今天的拍賣會有認識的人,也不能丟了面子。”
她撐著車窗默不作聲,男人側頭看去,立體的側臉柔和的下顎線,膚光勝雪,纖長濃密的睫毛輕眨,脣過分紅潤,精緻絕美的臉龐,他看到有些口乾舌燥。
“化妝了嗎?”
“隻塗了個口紅。”她回過頭,眨了眨眼睛,“不滿意?還是覺得我這樣去會丟了呂老闆的臉?”
他微微一愣,有些傻不愣登的搖頭。
“不是,這樣就很漂亮,不用化妝,我以為你是化……”
過分的解釋倒襯託的他有些侷促了,看她笑了起來,才發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愚蠢。
一路沉默,到了拍賣場,人都還沒來齊,他們選擇坐在了靠後的位置。
剛落坐,蘇凡眼神一撇,看到門口剛進來的兩個人,面色瞬間就僵了。
即使早該料到會在這裡碰見,可真正當這一秒來的時候,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放在雙腿的拳頭,隱隱發抖,杏眼中隱忍的怒火彷彿噴射而出。
那個男人,害她坐牢三年的男人。
真該死啊。
呂壹同一側的人打了聲招呼,衣袖忽然被她拽了一下,轉頭看去,她臉上還有沒消逝下去的怒火,第一次見她這麼生氣的樣子。
“怎麼了?”
“幫我個忙!”她指著從門口的一男一女。
巧的是,他也認識,那正是他們對立的安宇集團老總,一男一女挽著手臂,可所謂郎才女貌,謙謙有禮,溫和待人,對著認識的人皆是打了聲招呼,還在跟一位老闆說話。
“舊情郎還是仇人?”
蘇凡看了一眼,“我是眼瞎,會找那種男人做情郎?”
“仇人。”她道。
呂壹笑了笑,“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裝作我男朋友。”
他沒想到,也不由得挑了挑眉頭,“你是認真的?”
“獄裡三年剛出來,我不能讓別人看不起我啊。”
“嗯哼。”他溫潤的眼睛眯起,看向門口,“不過你得有代價才行,我是個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大不了你扣我一半工資。”
她自認為這個已經是對她最狠的了。
可呂壹笑的意味深長,看著他們已經發現了他,走了過來,內心早已經有了陰謀的盤算。
“我可以幫你。”
蘇凡懸掛的心,慢慢鬆懈了下來,可誰料下一秒就直衝雲霄。
“你這副身子作為代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