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電梯下樓,卻站在小區裡看著手機的短信發愣。
她不覺得這是個‘好心人’,偏偏是想有陰謀的等她上鉤。
鄭銘這個時候怎麼會輕易的將她爸媽的骨灰給她,一定在預謀著什麼,一定是。
蘇凡咬著指甲,糾結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幾分鍾,彷彿度過了一個世紀,她想要回爸媽的骨灰是真的。
‘嗡——’
手機又開始震動,那條短信下又是一條。
【位置發給你了,一個小時內不來,他們的骨灰我會扔了】
握住手機的力氣發緊,蘇凡正直著身子大步走出了小區。
當她看到門口附近有個殺魚攤,桌子上擺放著尖銳的菜刀光滑反亮,鋒利的刀尖劃過菜板一條條痕跡,腳步又再次停住。
老闆娘嬉皮笑臉的問,“妹子,需要什麼進來看看?”
她不帶一絲溫熱的眼神抬眸看向她。
“菜刀怎麼賣。”
酒店大堂了無人煙,除了前臺的兩個接待員,還未對外開放的酒店中,好像只有她一個人。
“蘇小姐對嗎,鄭先生在樓上,我帶您上去。”
高跟鞋敲打在地面清脆的聲響,目光隨意的打量著周圍,電梯到達十三樓,前面帶路的女人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後便停住了,對她示意。
蘇凡拉了拉嘴角,抬手敲門。
“進。”
裡面果真是鄭銘的聲音。
“呦,還有十分鍾就遲到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他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悠哉的翹著腿,靠著椅背,鬆散的看她。
“怎麼會,畢竟我還想看看,鄭老闆把我邀請到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鄭銘撐著扶手起身,“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我邀請你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蘇凡微微笑,“萬一你真能把骨灰給我呢。”
“哈哈哈,骨灰?你瞧瞧這房間裡哪有骨灰!不過要是你不來,你爸媽的骨灰可真就沒有了。”
笑意在嘴角慢慢平複黯然,蘇凡一步步走進逼近他。
“哦,那你倒說說,為什麼邀請我來這裡。”
“還不明白?你對我做的事情覺得我會如何,你現在要是不把給呂壹說的計劃全部撤銷,信不信我殺了你!”
“這樣啊。”
蘇凡的手移到了腰後,掀開上衣外套,從工裝裙的腰間抽出來一把閃亮的菜刀,手中微微晃動著。
“那你覺得,是誰先殺誰呢?”
鄭銘愣了一下,身子微不可及往後仰了仰。
“呵,蘇凡,你剛從監獄裡出來,我就不信你還想再進去。”
“那你可就錯了,我出來可沒想著再活著進去,殺了你被判個死刑都無所謂,反正我這條命已經沒什麼值錢的了,帶上你,不過你可就不一定了。”
她認真的笑沒在說謊,拿著菜刀逼近他的脖子,“我在問你一次,我爸媽的骨灰在哪!”
瞧著尖銳的刀尖,他出了一身冷汗,“在,在老家那裡,我沒動過,一直都放在桌子上,那裡也沒人去,現在恐怕積了一層灰。”
“老家?”
她擰著眉頭認真的想,好像的確想起來他有個老家,曾經也跟他一起去過。
“那你告訴我,當年我爸媽——”
話沒說完,一個沉重的力道往她脖子上重重的砸了下來,疼痛刺激著大腦頭暈目眩,握住刀子的力氣都失去了,捂著脖子腦袋發懵,痛苦難受的擰著眉頭。
她猙獰著表情回頭去看,身後正站著林語,手中拿著沉重冰涼的花瓶,氣喘籲籲的瞪著她,臉上的驚嚇和害怕還沒下去。
“瞧瞧,蘇凡,你真當我傻呢,進了監獄三年腦子怎麼就不好使了,不打探清楚就想對我動手,你今天必死無疑,留著你就是個後患,不稱趁現在就解決了!”
他彎腰奪過地上的刀,竟然疼得還有力氣,轉身便往門外跑。
真像個到處找死的倉鼠。
“我告訴你,你不可能打開那扇門,今天你就是死,也得給我死在這!”
蘇凡摁下門把果真打不開,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跑去了浴室,重重的關上門,反鎖,腦袋一片大白,毫無窗戶的浴室,她把自己逼到了一個死路。
門外的聲音叫囂的很凶,得意的放話,“有本事你出來!現在給呂壹打電話,告訴他撤銷計劃,說不定我還能放你一馬,不然你就等死吧!”
蘇凡張口喘著氣,眼前的景色幾乎重疊,她拿著手機撥通通話記錄第一個號碼。
脖頸痛的發脹,扶著洗漱臺才能不讓自己倒地。
“快點過來救救我,風雅酒店1304房間,快點!鄭銘想要殺我!”
那邊沉默了一秒,緊接著,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和沉穩的聲音。
“等我姐姐,馬上到。”
她額角青筋一跳,擰著眉頭看著通話界面,打給的不是呂壹,是賀顥原。
她想起來了,走之前跟他交換過電話,通話記錄的第一個人是他。
“蘇凡!”
浴室的門被大力的踹響,緊接著是尖銳的菜刀剮蹭在玻璃門上刺耳的聲音。
“就是破門,我幾秒鍾的時間就能打開,你他媽要真想活命就給老子出來!快點讓呂壹取消計劃,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