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
張召道:
“二當家西去白馬鎮,我們往西應該可以遇上!”
戈清鬆點點頭,道:
“也好,大夥填飽肚子便立刻上路!”
石敢走出廟門望向遠處,他心事沉重的又回到廟裡來,深長的嘆口氣——
戈清鬆道:
“石兄心中有結?”
石敢指著外面,道:
“青龍集第一分堂這次最慘,先是陶堂主重傷,如今熊霸與任三成二人又戰死在這裡,而我們幾處分堂的人全有一口氣在,對他們而言,這也太不公平了!”
戈清鬆點點頭,道:
“是有些不公平,但鐵石心那個老響馬死了獨子,成了絕戶,對熊霸與任三成而言,他們死得值,也死得令我們既佩服又懷念!”
李淦已在外面砍了樹枝,馬背上他又做了個兜架,把包公度抬上去……
就在距離大廟三裡地,戈清鬆等發現熊霸與任三成二人屍體,附近地上至少有十五具是敵人的,水沼裡也有三具被一堆浮在水面的枯樹枝擋在那兒!
立刻,巴子龍與張召、石敢三人把熊霸屍體包紮捆在馬背上,一行匆匆便離了十里沼!
“追魂老六”君不豪領著勝小玲沿著大羊山後面那群山層峰中摸進去,煙靄裡景色如畫,清新中透著幾分寂靜,山鳥尖叫,幾裡外也聽得見——
透著幾許高興,君不豪對勝小玲道:
“小玲,二叔絕想不到堡主竟還活著,這真是令人最鼓舞的一件事了!”
笑笑,勝小玲道:
“在‘黑虎寨’時候,爹一直不許我多問,他更不承認是我爹,但我心中明白他是!”
君不豪道:
“那種光景,你應該知道堡主的苦心!”
勝小玲點頭,道:
“所以我不再追問!”
君不豪笑笑,又道:
“堡主是個一諾千金的人,他答應照顧段姬兒,便一定會照顧到底……”
勝小玲道:
“段姬兒可也真夠可憐,幾十年被囚石牢,過著受盡虐待的日子,真不敢想萬一我也步上她的後塵……能不能支撐三天!”
君不豪搖頭,道:
“你絕對不能,這一點二叔十分相信!”
勝小玲一怔,道:
“怎麼說?”
君不豪道:
“因為你缺少愛情支撐,要知道段姬兒是同胡仙二人立過盟約定過親的一雙情侶,她的能承受各種痛苦,便在她想起胡仙時候全化為烏有,而你……”
勝小玲一笑,道:
“造化在捉弄她了!”
君不豪緩緩道:
“二叔預測,段姬兒就要苦盡甘來了!”
段小玲道:
“我爹能救她出來?”
君不豪立刻接道:
“能!就在我率領弟兄們攻進黑虎寨的時候!”
勝小玲點頭道:
“對,爹是要裡應外合。”
連夜翻山越嶺。高山之巔,君不豪指著遠處笑道:
“看,再翻過那座高山便是白馬鎮地界了!”
回頭,勝小玲指著東邊,道:
“已經走了一夜,天都要亮了!”
君不豪四下回望,道:
“這裡已十分安全,先找個地方歇歇喘口氣!”
勝小玲坐在馬上笑笑,道:
“爹還活在世上,太高興了,我一些也不累!”
君不豪笑道:
“便人不累馬也累了!”
二人剛往山下走,那面竟然有白煙裊裊升自半山腰處,君不豪手指過去,道:
“渺渺有人家,雲深不知處。誰會結廬住在這荒山野嶺上,這人不是神仙便是個瘋子。”
勝小玲道:
“遁世之人好去處,我們過去瞧瞧!”
這段山路還真難走,別說是騎馬,便牽馬也相當吃力,幾次,兩匹馬沒翻滾下山崖!
君不豪立刻把馬藏在荒林子裡,同勝小玲二人直往半峰腰的茅屋撲過去。
有一股草藥味道隨風飄過來,茅屋門口忽見一個穿長灰衫老者,手提一隻小木桶走出來,晨曦微微,老者白髯飄胸,瘦骨嶙剛,雙目有神,見君不豪與勝小玲自山道走來,先是一怔,旋即迎上前,道:
“二位怎的這時來到此荒山,敢情迷路了吧!”
笑笑,君不豪道:
“倒是沒迷路,來此只是想稍做休息,老人家給個方便,如何?”
望望勝小玲,又看看君不豪,老人道:
“莫非私奔?”
君不豪一怔,道:
“你弄錯了,她是我侄女,何來私奔!”
老者一笑,道:
“我渴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即算私奔,我老人家也照樣給二位方便!請!”
走入茅屋中間,正面牆上有塊木匾,上面寫著:
“囂廬”。
勝小玲一怔,不由張口結舌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君不豪見勝小玲面色有異,低聲問道:
“可是累了?”
勝小玲指著“囂廬”二字,道:
“我在想,不知爹提過的那位老人家是否……”
老者已提了個茶壺走來,笑道:
“二位,桌上有杯子,二位自己沏茶吧,我去為二位弄吃的!”
勝小玲立刻迎上去,道:
“請問老人家,此地可是叫‘百草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