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戰曉雯擔心。
邢煙:“昨天喝多了撞到臺柱,後腰有點挫傷。”
明淮看了眼她,她沒看他,表情自然,語氣平淡,就像在陳述一件毫不足道的小事。明淮知道她這是為了不讓人起疑,但邢煙除了剛醒來後的驚惶羞澀,一早上的反應都太平淡了。
顯得他耿耿於懷。
“挫傷可大可小,去醫院看看吧。”意識未到,話已出口。
這下,連韓東都有點驚異地看了眼他。
明淮高冷的性子全院皆知,除了顧宛然沒人能讓他上心,更何況邢煙不過是個剛進門的小師妹,還總安靜得像塊背景板。
“阿淮說得對,邢煙,這傷可大可小,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吧。”顧宛然攢著眉頭,眼中有真切,連擔憂的表情都好看。
邢煙搖頭:“曉雯陪我去就好了,師姐你們去博物館吧。”
顧宛然見她神色堅決,也沒強求。
韓東:“那等會兒大家步行街匯合。”
邢煙沒去醫院,進了醫院旁邊的藥店,拿了港產老虎帖,昨晚男人悶頭衝撞的力道太狠,她確實腰痛。最後趁戰曉雯沒注意,拿了盒用在私處的藥膏。
“附近有沒有公廁,進去我幫你看看後腰?”戰曉雯拿了虎貼想幫邢煙。
邢煙一身痕跡,今早脖子上特意打了遮瑕擦了粉底,哪能掀開衣服露底,就搖頭,“小問題不嚴重,我們找家店坐坐。”
馬路對面,醫院門口停了輛黑殼四驅,駕駛上坐著個年輕男人,一身黑色運動裝,棒球帽簷遮得眼周都是陰影。
只有半條胳膊伸出車窗,袖子捲到肘,小臂線條清晰。
邢煙和戰曉雯過了紅綠燈,和黑車擦身。
本來假寐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目光如隼,看了眼半開車窗外的人流潮湧。
“陸哥,東西送到了。”車門被拉開,一個精瘦的機靈漢子跳上來。
陸原點頭,“要多久檢測出來?”
瘦猴摸著鼻子:“沈醫生說要會兒。”
……
也許顧宛然他們除了博物館還去了其他景點,微信大群裡有消息時,邢煙和戰曉雯已經幹了兩碗蘭州拉麵。
邢煙胃不好,三分之一都沒吃掉,鮮湯裡飄著的薄削牛肉片不吃浪費,就挑那些吃了。
“建蘭路,步行街口。”打完幾個字,邢煙發了個定位。
幾人隨後到,明淮看了眼小餐館的油膩和擁堵,皺了下眉。
戰曉雯紅了臉,這家館子是她推薦的,大眾點評上評分也很高。
顧宛然也顯然不太適應這樣的餐館風格,但沒說什麼。
“那要不這家吧,這家……”戰曉雯侷促地轉過手機,將新找的館子指給眾人看。
“不用那麼麻煩,剛才我看旁邊就有家酒樓,反正下午就走,我們將就點在那吃吧。”顧宛然提議,大家都沒意見。
幾人就往旁邊一家藏式風格的餐館去。酒樓裝潢精緻,牆壁上鑲嵌著轉經輪,櫃臺燒著鎏金香爐,正悠悠往外冒著藏香,格調很足。
邢煙已經吃過了,就往後街洗手間去,順道檢查下身的情況。
還好,養個幾天就沒事,就是走路摩擦有點疼。
抹了藥膏,邢煙洗乾淨手,指尖彷彿還殘留著那清涼的觸感,她剛轉身出門,就看見一個修長身影半倚在陰影裡。
“怎麼樣?”明淮單刀直入,像做手術實驗般乾脆,邢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怎麼樣?”
明淮那張潤如玉的臉皮上現出抹尷尬,邢煙恍悟。
“脣口外翻,有點撕裂。”
醫學生用詞習慣性的客觀、精確。
明淮沒說話了。
邢煙也覺得這氛圍不自在,剛想開口,明淮突然遞了個東西在她手上。
邢煙低頭,是避孕藥。
她驀地感覺下腹處有點墜痛。
“這藥副作用小,比市面上的好……”明淮眼睛不看她,隻解釋,清潤如玉石的嗓音從薄脣裡溢出,廣播一樣好聽,卻讓人心寒。
也許他也意識到這話的混帳,就停了,停住時終於轉眼看邢煙,低低道:“對不起。”
邢煙再次近距離看這張臉,他眉淡而有型,像遠峰,睫毛根根分明,根部黢黑,脣薄卻紅,很性感。
第一次在大學裡看見明淮時,邢煙腦中只剩一句話。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是她讓這玉有了裂痕,所以沒什麼對不起的。
“明淮……”邢煙突然開口,沒喊她師兄,而是鄭重其事地叫了他名字。
明淮愣了下。
“到此為止吧。”邢煙的話像她人一樣,形銷骨立,有種一捏就碎的脆弱美,“昨晚我們犯了個錯,但過去也就過去了。”
不需要道歉,也不必負責。
早上明淮說事情不會讓她一人承擔,可他又能承擔什麼呢,和顧宛然坦白還是和顧宛然分手?
不過場意外。邢煙明白明淮今天的異常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素來的教養與責任。換做另外一個 女生,他也會這樣做。困擾他的不是她,是他自己的良心。
她不是不識趣的人。
——
女主是能拿奧斯卡小金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