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看得挺清,可他是個會做夢的人。否則也不能孤注一擲跑來倫敦,跟剛認識的男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總想在陳書競心裡留下痕跡,想讓他記得自己。
快兩個星期,英國仍然只有兩例,離倫敦遠隔千里。他們雖然小心,也逐漸不太在意。
江橋除了上課,就是陪陳書競逛街看展覽看秀,打卡網紅餐廳,也去了趟電影院。提前聯繫包場,因為怕空間太過密閉。
他們通常在外面吃,但江橋記住了陳書競的喜好,想要自己做飯。
陳書競不太領情,讓他別搞那套。又不是米其林三星,靠這勾男人心?簡直夢迴大清。
江橋被擠兌得難受,但還十分執著。類似的還有整理衣櫃書桌,熨燙衣物和疊圍巾,這些阿姨也不好做。
他吃避孕藥,每天做愛和口交,保養下體,還學會了肩頸按摩。因為陳書競經常用電腦,好像會脖子疼。
做這些毫無用處,江橋一清二楚。陷得越深分手越不體面,但他控制不住。
愛情是很勢力的感情,階級分明。你要麼找比你差的哄你,要麼找差不多的同行。
像江橋這樣的美人兒,放棄了平庸無聊的對象,還妄想真正喜歡的類型……就註定遍地荊棘。
做點什麼,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萬一呢?萬一……
陳書競顯然看透了他,某週五晚飯後,抱著他親了會兒,突然說:“你別總圍著我轉。”
“啊,為什麼?”
江橋正被親得心懷蕩漾,聞言一驚,小心地摟住他的腰,“怎麼了呀。”
陳書競道:“戀愛要有私人空間,你得做自己的事兒,總伺候我算什麼?”
江橋羞於他的用詞,紅著臉道:“我願意的。”
“我不願意。”陳書競冷冷,“你現在把我當宇宙中心,分手了不得恨死我去?”
“我不會……”
“不會個屁。當我只操過你一個騷逼?”
江橋沉默。
陳書競就正色道:“有時間不如學習。”
江橋點頭:“我挺認真的。”
他學習的確用心,上課錄音下課聽,刷了N遍PPT,剛交了一篇Essay,應該分不會低。
“嗯。你學不學CFA?”
“還沒學,但……”
“我買過高頓的網課,要嗎?”陳書競說,“給你報個名,十二月考level 1。”
江橋既驚訝又感激,當然同意。學商科避不開考證,只是他下不定決心,總想著是考CFA,FRM還是CPA甚至ACCA?
陳書競推了他一把,正卡在關鍵時機。
江橋想到這不禁情動,併攏了雙腿扭捏摩擦,輕輕蹭著對方,那粉而透嫩的嘴脣微張,眼神既羞恥又渴望。
陳書競看得好笑,“這麼想要?”他今晚其實有ddl要交,這麼問不過是羞辱幾句。
江橋也知道,就撅了嘴道:“是,我錯了,好吧。”
“錯什麼?”陳書競說,“想男人操不很正常嗎。”
他捏一捏江橋的小臉,指尖劃過臉頰,又揉弄敏感的腰眼,觀察他淫蕩的反應。
他笑得邪性,但說得正經:“女人好像不能求愛,求了就是騷浪賤。可性愛本來就應該雙方熱衷,你想要我才給你,不然豈不是公狗發情。”
“嗯。”
江橋覺得有理。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這意思不就是他自己找日,陳書競不過是給他面子?這人可真能撇清。
“那剛認識的時候呢?”江橋說,“我看你挺發情的。”
他剛說完,屁股就被狠狠掐了一下,疼得他身子直顫,腿都軟了,哼哼唧唧地捉住衣襟。
陳書競就低下頭,貼著他的臉頰,壓低了聲調情,“你當時那麼可憐,像小池塘旱了幾十年,這誰看了忍心?是男人都想出點兒勁。”
“出什麼勁?”
“滋潤你。”
……江橋羞了,嗔怪地推他,“走吧走吧,做作業了。”
陳書競沒鬆手,“你呢,有作業嗎?”
“沒有了。”
“那來陪我。”
“好。”
江橋就紅了臉,高高興興地跟進臥室,搬了小板凳坐在他身後,認真地給他按揉肩膀,按著就趴了上去,閉上雙眼聽鍵盤敲擊。
再睜開眼,是一片慘綠的波浪線。
“哇,股票啊。你用什麼諮詢網站?”
“我不用。”
陳書競隨口道:“能放上網站的消息,與其說對投資者有益,不如說是對發放者有利而已。”
“可這麼多投資人……”
“都是盲人摸象。”
江橋:“……”
他的心頭一顫,彷彿當頭一棒。
前幾年金融證券火得要命,入行難免要心存幻想,幻想著有天能一飛沖天,靠實力跨越階級。可這輕飄飄幾句,否定了不少努力。
大概真是這樣,對所謂資本持有者來說,別人摸到的都只是蠅頭小利,在推動大象運行。
江橋有點難受,試探道:“那比如說這次醫藥股,翻了幾十倍……”
“消息是早就有,可國難財燒手啊,不能碰。抬高了股價豈不是擾亂市場,等著喝茶。”
“……啊。”江橋半懂不懂。
陳書競就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現在也是好時機。”
他捏了捏江橋搭在肩上的手腕,人就乖巧地溜進了懷裡,纖細的手臂像美人蛇纏上肩頸,抱得緊緊。
“那現在投什麼呀?”
“你猜。”
“哎呀……”
“哎個屁,你不學金融嗎,這都猜不出?真是不養腦子光養逼。”
“呃……”
江橋害臊,但也不太生氣,習慣了。反而低下頭心跳加速,濕了內褲。
陳書競瞭然地伸手摸,撥開T字褲狹窄的襠部,修長的手指揉搓濕漉漉的陰阜,探了下陰道口就離開,帶出透明的淫液,抹在江橋嘴角。
江橋羞澀地舔掉,含住手指嘬弄。又會意地蹲下身體,將膝蓋放在拖鞋上,雙腿大開,打開眼前的拉鍊。
他邊把性器舔得嘖嘖作響,邊聽見鍵盤敲擊。陳書競照常做事,撫弄他的後腦勺示意輕重緩急。
還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他母親問在英國如何,他說成績可以,過得不錯,不缺錢,沒談戀愛,我不會辜負誰……在學習,先掛了。
江橋聽到沒談戀愛,突然間難過不已,手和口的動作都慢了,被冷淡地白了一眼。
他有點委屈,但又沒法生氣,只能更加專心,把龜頭舔得亮亮晶晶,口水漣漣欲滴。
終於吸出精液,他豎著舌尖擋了一下,就沒被嗆著,再全部吞進喉嚨,舔了舔脣邊。
陳書競射了,就舒服地喘息一聲,拉上褲子拉鍊,把紙和水杯往下遞。
江橋拿著杯子,從桌底爬出來又坐上腿,被順手摟住了屁股,手掌橫在腹部,時不時勾兩下穴肉。
他邊呻吟,邊看著陳書競,一臉的不捨依依。
陳書競覺得還挺可愛,就笑了笑,把筆記本撕下一頁,讓他拍照。
“學費不轉你了嗎,你可以買點兒股票。”他敲一敲紙頁,“我就投這幾支,賠了算我的。”
“你買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