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料事如神
太子府,石玉月靠著羅漢床揉著眉心,烏梅快步進來:「太子殿下來了,娘娘您快接駕吧。」
今日之前,景澤伯已經冷落他足足三個月了,身為太子妃品階最高的妃子,夫君三個月沒有在殿中過夜,與外而言已經如同失寵廢妃沒有區別,這突然而來讓殿中的宮婢都是激動,烏梅目光有些謹慎:「娘娘,見還是不見?」
石玉月一臉平靜從軟座上起身,神情冷淡到了幾點,白日黎羲淺說快則今日晚的話便是五日內,景澤伯必然要來與她和好,她微笑拿起旁邊華麗的大披風船上,道:』如何不見,他一日在,我就一日是她的側妃,這太子妃名義上的女主人。「
景澤伯穿著身寶藍色長袍,看著側妃小跑的出來迎接,俊美的臉上帶著調笑:「月兒慢點跑,這些時候政務繁忙沒有來看你,有沒有想我?」
石玉月眉眼彎彎如同以往一樣兩手攔住他的腰身,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巴,靠著他的肩頭:「月兒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會冷落月兒的,舞姬生的女兒豈能送到宮中侍奉太后。」
景澤伯心中駡了聲愚蠢,還是嘴角帶笑牽著她的手腕朝著裡面走:「太后想著抱玄孫的很,幾個弟兄裡面也就我有個女兒,我知道你氣我和舞姬有了孩子,可那畢竟是我的血脈,難不成還能越過你去?」
這語氣讓她十分厭惡,她深吸一口氣,接過烏梅遞過來的茶水,咬著脣瓣,倘若不是趙政替她把脈,她怕是這輩子不會知道從他承恩開始,每日都會通過飲食服用寒藥,避子湯藥,用的香囊薰香皆是有不能生育的療效,以至於她好不容易有了傍身的孩子,也被他教唆女人活活弄掉。
她恨透了這個男人!
景澤伯已經迫不及待帶笑起來:「我聽給你把脈的太醫說——」
「太子殿下來是找妾身有什麼吩咐的嗎?」夠了,她不想在聽這些虛與委蛇的話,將茶水遞給他:「殿下如今不親妾身母家,無視妾身數月,如今來可是有吩咐了?」
景澤伯眼珠微微動了動,擺手讓烏梅退下,起身抱著石玉月:「你看到了對不對,我知道你難受,你我做了四年的夫妻——」
「妾身只是側妃,當不上太子的妻,這話若是傳到母后耳中,妾身是要受罰的。」石玉月緩緩開口。
景澤伯親了親她的額頭「黎柳柳不過是個養女罷了,起初我本是讓她去勾引景澤伯,卻被黎羲淺那賤人倒打一耙,好在父皇也是個男人,黎柳柳的滋味他也無法抵觸,如今咱們在父皇面前有了可靠的暗樁,以後也能成大事,那日她來見我,是有要緊的事情告訴我。」
石玉月心中一緊。
景澤伯放緩了口氣,柔和開口:「你必然不信,但你知道我不會騙你,父皇身子忽然不適是有人下毒了。」
石玉月捂嘴十分驚訝。
「你父親我御林軍首領掌宮闈安穩又是父皇近臣,我查到你父親近來和二皇子十分親近,你遲遲沒有誕下子嗣,他們便要重找靠山,月兒,你父親已經暗中歸順了二弟,幷且授意給父皇下毒。」景澤伯痛心疾首,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必然不相信,那是你家,只要你想要查起來自然比我方便,我今日親自去找了你父親,他連見都不想見我,月兒你知道這些年我對你母家視為親眷,二弟千方百計挑撥我們與你府邸的關係,已經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月兒是我連累了你,我怕是要被他算計完這個太子之位了,你父親已經被他說動了,如今父皇身子微弱連著見都不能見我,黎柳柳這幾日也唯有消息送出來,怕是已經被控制起來,母后帶著太子去查,也為查出什麼來。」景澤伯說著有了慌亂。
石玉月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顯現出來:「你胡說什麼我父親怎麼可能給陛下下毒,殿下你究竟愛說什麼,什麼太子之位,什麼我父親和二皇子聯手,不可能的,你是在說,二皇子和我父親喲造反了?」
景澤伯就等著石玉月最誅心的猜忌,深吸一口氣:「月兒,我今日來找你,便是希望你能親自出面指證你父親謀害父皇一事,這也是我們唯一能除掉景澤宜最好的時機,月兒我是你的夫君,會一輩子疼愛你保護你,揭發了景澤宜,我會上書讓你父親貶謫保命,過兩年我上書請旨讓你為正妃,屆時讓你父親官復原職——「
景澤伯將石玉月不說話,以為她已經被自己說動了,這個女人他極其瞭解,將太子妃的位置視為畢生夢想,日日都坐著皇后大夢,他緊緊抱住她的腰肢,繼續柔和開口:「月兒,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我若是不能扳倒景澤宜,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了,現在能幫我的就只有你了,月兒,你難道覺得我會害了你不成?」
石玉月聽著這話幾乎和黎羲淺之前告訴她的一模一樣,到了最要緊的時候,他就會推出身邊有利又忠心的棋子為他赴湯蹈火,幷且用她曾經最夢寐以求的正妃之位誘惑她,這套對付女人的手段,幾乎讓他成了許多大事••••••黎羲淺真的是太瞭解這個男人了,就連著今日的事情也能猜到。
她恨不得推開這個男人在給他一巴掌,她極力忍住了,知道她若是不應承,就會有其他的人去指證自己的母家,她被利用了四年倘若還信了這個男人的桂花,她才是蠢到頭了,她又害怕又擔憂又緊張的看著他,卻是道:「你說的是真的,會給我太子妃位置,會饒恕我的母家?•••••」
他立刻點頭:「我這輩子都不會辜負你,我的皇后只會是你,我知道這樣讓你為難,但我會陪著你的。」他一邊說著還幾處幾滴誠摯的淚水,石玉月不想在配著他演戲點了點頭:「好,我都聽你的,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明日父皇要去看望祖母,到時候景澤宜也會去,你現在先回一趟將軍府,勢必做出氣惱回來的模樣。」景澤伯眼中浮現出一抹譏諷,指證將軍府是極大的風險,所以呢,石玉月開口勢必任何人都有用的,而且會最快獲得明慧帝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明日他一定要把景澤宜捏碎。
石玉月趁著月色出府,烏梅要說兩句話,石玉月已經捂住她的嘴巴,外面都是景澤伯的人,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石玉月在大將軍鬧了一場,小跑的出來,捂著被父親幗了巴掌的臉,忍住心頭熱血,烏梅啜泣:「姑娘,你幹嘛不告訴老爺他們呢。」
「只差最後一步了,要想明日的戲份好,裝的那有聲情幷茂演出了的好?」
烏梅攙扶她:「小姐真的想好了嗎,這一步跨出去,您這輩子都葬送了?」
「只要將軍府闔家平安,哪裡是什麼葬送不葬送的?」石玉月心想,做個自由自在的寡婦,可比做什麼勞什子太子妃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