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千刀萬剮
“王爺,奴婢奉太妃娘娘之命,帶杜太醫來給王爺瞧瞧傷勢?。?”魏嬤嬤帶著杜太醫來到知了軒門外,也沒敢大聲,輕輕敲了敲門。
鄒衍之與蘇青嬋正行至極樂處,悶吼一聲,發火道:“不用看。”
“衍之哥哥……”蘇青嬋聽得人來,嚇得身體一顫,伸手就去推鄒衍之。
“別,小嬋,這時候停,衍之哥哥會瘋掉的。”
**的一物像是怕她嫌棄一般,深深地搗進去不敢再退出,蘇青嬋帶著醉意睜開迷離的眼睛,鄒衍之正渴切地看著她,一雙素常深沉銳利的眼睛,裡麵是滿足和快樂,臉上硬挺的線條因情-欲氤氳而不見剛稜,柔和而多情。
蘇青嬋心中溫水漫過般軟熱,伸開手臂,主動勾住鄒衍之的脖子,挺起身體朝他迎過去。
鄒衍之微微一怔,隨之,滿滿的欣喜在全身湧動,他的小嬋回來了。
鄒衍之沉醉地品味著蘇青嬋溫軟的身體,巨大的堅-硬衝撞馳騁,在那個他渴望的蘇青嬋敏感的地方,不斷地刺激著。
強烈的快意一浪趕壓一浪,越來越強烈,最後淹沒了一切……糾緾交織的欲-望盤旋著向上,律動帶起震撼,他們一起攀上繁華爛漫的頂點……
“下來,我進屋去,給太醫瞧瞧你的傷勢吧。”蘇青嬋輕推身上的鄒衍之。
“不。”鄒衍之像一隻別扭的剛啃上骨頭的大狗,沉沉地趴著不動。
“王爺,王妃的表弟到訪。”門外就在這時又傳來稟報聲,緊跟著,姚清弘的聲音響起:“表姐。”
大白天的關著門,院外還有太醫模樣的人等著,姚清弘心道會不會是太監王爺打蘇青嬋,聲音帶了焦急擔心,有些兒迫切。
清弘怎麼來了?蘇青嬋身體一僵,鄒衍之的身體,隨著她的僵直也變得緊繃,眉間瞬間聚攏滿陰霾。
感覺到鄒衍之的怒意,蘇青嬋無力地閉眼,苦澀的滋味在心頭翻滾,隻覺得整個人疲倦乏力,鄒衍之一直糾結著自己與姚清弘有婚議,又有婚前失貞這一根刺,想解釋也無從解釋,可怎麼好?
“衍之哥哥,我好累,你跟清弘說,我微有不適,改日再見。”
“客人都上門來了,怎麼能不見呢。”鄒衍之笑了,一臉陰鶩,笑容讓人不寒而慄。“來,穿好衣裳,我陪你見你的表弟。”
腿縫間粘膩膩的,不時有東西流出來,披頭散發著,蘇青嬋略一遲疑道:“你請清弘到花廳去,我梳洗了再過去。”
蘇青嬋本意是覺得才**過,不整理一番見客人臊得慌,鄒衍之卻以為她是不想給姚清弘發現他們親熱過,陰暗的臉色更沉了。
你嫁給我,難道你表弟還想不到咱們會行夫妻之事?
鄒衍之一腔悶火,捨不得發作蘇青嬋,邪火越燒越旺,拉住蘇青嬋不讓她走,五指隨意替她耙了耙頭發,把上衣拉好裙子褲子替她穿好,自己還精赤著上身,就大聲喊道:“進來。”
魏嬤嬤奉了命要攪局,急等著這一句,鄒衍之話音剛落,院門就被她推開了,姚清弘擔心蘇青嬋,院門剛推開,便越過魏嬤嬤衝進院子,蘇青嬋想避,也來不及了。
“清弘,你來了。”蘇青嬋擠出一抹笑容打招呼。姚清弘沒有回答,怔怔地看著,手裡的藥包掉在地上。
蘇青嬋的衣裳雖穿得嚴密,可皺褶四處蔓延,明顯是大手揉搓作弄出來的痕跡,空氣裡流動著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息,那碧綠的玉石席麵上,更可見沒有揩拭幹淨的汙痕,方才這裡麵發生過什麼,昭然若揭。
姚清弘突然心痛如絞,溫潤的嘴脣發白,蘇青嬋的問好聽在耳裡,卻無法泰然開口打招呼。
喻紫萱問責的話在他耳邊響起:怎麼?青嬋姐姐都嫁人了,你還念念不忘?
我喜歡的不是萱妹妹嗎?怎麼看到表姐與太監王爺親熱,會覺得心口很疼?
給姚清弘呆看著,蘇青嬋心裡有鬼,尷尬得不行,強撐著笑道:“清弘,外頭好熱,屋裡喝茶。
“表弟,請。”鄒衍之朝屋裡比了個手勢,下巴上揚,斜睨著姚清弘。
他的手還放在蘇青嬋腰上,有意無意滑動著,沒有說出口的激-情和佔有的宣誓,都體現在動作裡。
姚清弘在這一刻方清醒地認識到,蘇青嬋已是嫁作人-妻,不再是跟他和喻紫萱一起談笑吟詩作畫的那個人。
“表姐,我還有事,先走了。”姚清弘優雅不再,慌亂地往外走。
“表弟,你掉了東西了。”鄒衍之淡笑著提醒,攬著蘇青嬋走過去,提起地上的藥包遞給姚清弘。
“這是舅媽捎給表姐的。”姚清弘推了回去,離得近了,恩愛的氣息更清晰了,姚清弘身體微顫,不願再看著鄒衍之和蘇青嬋相依相偎的親密身影,急忙往門外走,步履踉蹌不穩。
情敵落荒而逃,鄒衍之弧線分明的嘴脣上揚,含笑看蘇青嬋:“小嬋,哪裡不舒服?娘怎麼給你捎藥過來。”
“也沒大礙,我娘擔憂過度了。”蘇青嬋強撐著,欲從鄒衍之手裡接藥包。
“給杜太醫看看吧。”習慣給宮廷太醫看診,鄒衍之信不過市井醫館裡的大夫。
杜太醫就在一邊站著,蘇青嬋無法推託,也不想推託,尋思著蘇太太捎來的藥,不會就是落子和避子藥吧?心中驚怕至極,隻盼著杜太醫診完脈趕緊走,可別查看藥包。
“王妃隻是憂思過度,無大礙,宜溫補,不宜服藥。”
“開滋補方子吧。”鄒衍之沉聲道,聲音有些不複前一刻的開朗,手裡的藥包本來往杜太醫遞去的,半路上又縮了回來。
蘇青嬋暗舒了一口氣,歎氣此時琉璃不在,若是在,就可以讓琉璃不動聲色把鄒衍之手中的藥包拿走了。
“姚公子是吧?怎麼走得這麼急。”
“太妃娘娘,清弘有禮……給我表姐送藥過來,還得趕回家有急事。”
外麵傳來端靜太妃與姚清弘的對話,烈日當空,蘇青嬋卻遍體生寒。
端靜太妃來了,姚清弘又提起藥,等下會不會揭穿?
“衍之哥哥,我頭有些暈,咱們進屋吧。”魏嬤嬤與杜太醫在一邊站著,蘇青嬋顧不得了,勾住鄒衍之的胳膊,輕輕搖了搖,言語軟綿綿的滿是撒嬌味道,粘粘濃濃的欲將鄒衍之貼裹起來。
鄒衍之罕見的不為所動,鐵青著臉,冷硬像山崖的岩石。
“靖王府的王妃連藥都得孃家替買,這是本宮的錯。”姚清弘有禮地婉拒了端靜太妃的挽留走了,端靜太妃點不了火,心中窩氣,走進院子冷嘲熱諷起來。
蘇青嬋又委屈又害怕,喊了聲娘,強忍了許久的淚水忍不住滑落,沾濕了又黑又長的睫毛。
“杜太醫,你看一下是什麼藥,本宮倒要看看,是多貴重的藥。”端靜太妃朝鄒衍之伸出手,跟他要藥包。
完了!給端靜太妃和鄒衍之發現自己暗中要喝落子湯和避子湯,更洗刷不清了,蘇青嬋唬的不知說什麼好。
“沒什麼好看的,嶽母認識一個祖傳大夫,小嬋胃口不好,我請嶽母去找那大夫開的開胃湯。”鄒衍之輕描淡寫道,雙臂緊了緊,把蘇青嬋軟癱下滑的身體攬住。
不速之客走了,院門再一次關上,蘇青嬋紅著眼眶,看著緩緩轉身惡狠狠盯著自己的鄒衍之顫聲叫道:“衍之哥哥。”
“這是什麼藥?”揚了揚手裡的藥包,鄒衍之深邃的雙眸激流洶湧。
“落子湯和避子湯。”蘇青嬋垂著頭小聲道,又忙忙抬頭,急速地道:“衍之哥哥,我現在沒有孩子的,這藥隻是防備。”
“防備?防備!”他的小嬋準備在懷上他的孩子後,把他的孩子弄掉。
好像說錯了,可是能怎麼說?蘇青嬋哇地一聲哭了,她很想把一切攤開來跟鄒衍之說,自己是不知情中被人強了,那是很久遠的事,可是……不論是什麼情況,妻子不貞是他無法抹掉的恥辱。
“小嬋……”鄒衍之輕聲叫著,聲音低沉悅耳,蘇青嬋才鬆了口氣,鄒衍之朝她撲了過來,嗤嗤連聲響,蘇青嬋的衣裳瞬間化為碎布。
光潔的額頭,秀美的脖頸,還有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眼前的人兒比記憶裡更美,可是卻不是他純潔無瑕的小嬋。
不捨得罵,不捨得打,滿腔的怒火集中到堅-硬的利刃上,悲憤化成移山填海的力量衝擊佔有,滔天怒火燃燒起席捲漫山遍野的激-情。
“小嬋,你為什麼不喜歡衍之哥哥了?”粗魯的撫摸和柔情蜜意的挑-逗交替。
“我要你給生孩子,無數個孩子。”揉著蘇青嬋平坦光滑的小腹,激烈的衝撞中鄒衍之帶著恨意吶喊。
“你是我的,別想著逃離!”重複著一次一次相同的衝刺,宣誓像咒語不停喊著:“別想離開我,你隻能是我的!”
蘇青嬋除了流淚,已經說不出任何話語,身體被鄒衍之推進快樂的浪潮裡,酥-軟麻痺,腦袋被他的宣告弄迷糊了。
他愛自已?可能嗎?為什麼?因為一年前準提庵的那次相遇?
攀上浪潮的最高處後,蘇青嬋還在餘韻中顫慄,鄒衍之猛地退了出去,站起身,拉上褲子,赤著上身衝了出去。
蘇青嬋呆呆地看著鄒衍之高大的背影消失,看著院門咣當一聲後晃**著合上。恩愛的汁液還留在體內,他剛才還緊緊地摟著她,熱烈瘋狂地佔有她,轉眼間卻把她拋下!
還是炎炎夏日裡,蘇青嬋卻覺得很冷,寒意侵擾了身體侵進心髒,冰涼的一顆心快要凍僵,心頭是難言的悲哀和無奈。
衍之哥哥會不會不要自己了?他明知藥包有問題,卻拒絕讓太醫查看,看來是不想給端靜太妃窺察,應該是不會不要自己吧?
亂哄哄的思緒如烏雲翻卷,蘇青嬋屈起雙腿,雙手抱膝,愣愣地坐著,無措地猜測著未知的命運。
上一世是和離!這一世以為嫁進王府守活寡總比和離好些,可會不會更慘?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不幸的事會落在自己頭上?
那個奪了自己貞操的人是誰?蘇青嬋死死地咬著嘴脣,五年過去了,無從查起,若是知道是誰,她定將那人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