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情之所終
不過瞬息之間,玉如萼便神色慘淡,面頰上汗涔涔的,褪盡血色,宛如宿雨後濕漉漉的梔子。
赤魁捏著他的下頜,正要用拇指抹去他腮邊的冷汗,猝不及防間,自背後炸開一團撕心裂肺的痛楚,簡直像被活生生扯下了大半幅皮囊,露出血肉模糊的骨胳來。
他方才沉浸在幻境之中,肉身無知無覺,回到了化形前一片混蒙的狀態,宛如母體中的胎兒,近乎貪婪地吞噬著血湖水,竟是生生將整片血湖水吸納到了體內,化作新生的皮肉。
這湖水又是何等的暴戾,即便是他,也承受不住過分暴戾的力量,譬猶常人之虛不受補,服藥過量,在短暫的滋養之後,無法吸收的戾氣便在他體內轟然炸裂開來。
但他的皮囊卻又被湖水淬煉得強橫無匹,將四肢百骸間失控亂竄的力量死死兜住,每次到了爆體而亡的邊緣,魔心便緩緩震顫著,吸取起外溢的力量來,但這又何異於杯水車薪!
赤魁痛楚難當,下意識地咬緊牙關,口脣滲血,渾身肌肉賁起,連淡青色的經脈都浮凸出來。
他周身暴走的罡風將整條肉腔伸得膨脹開來,血淋淋的粘膜一收一縮,彷彿攫食中的蟒蛇。
他不敢去碰玉如萼,只能皺著眉,從喉嚨底下發出猙獰的「喀喀」聲,脣齒間帶著血的腥風,幾乎是熱烘烘地撲在玉如萼面上。
玉如萼不安地抬起頭,他剛剛與赤魁心意相通,竟是暗暗生出一縷依賴之情,赤魁痛楚的喘息,也令他下意識地戰慄起來。
「別管我,」赤魁喘息道,「……出去,快!」
他心知自己隨時會爆體而亡,哪裡敢讓玉如萼留在身邊,當即一伸手,試圖將玉如萼推出肉腔。
「湖水已經被吸乾了,千年之內,難成氣候,不足以為患,你可以走了,」赤魁道,「我替你……堵在這裡。」
玉如萼依舊茫茫然地仰著頭,雪白的睫毛顫了顫,他完全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只是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嗅了嗅赤魁的嘴脣。
赤魁脣角的鮮血,沾在他玉雕般的鼻尖上,他吃了一驚,閃電般縮了回去,試圖舔舔自己的鼻尖,卻反倒將那一點脣珠舔得瑩潤剔透,嫩紅欲滴。
他蹙著眉,猶豫了一會兒,又湊過去嗅了嗅赤魁汗涔涔的下頜。
「你幹什麼?」赤魁忍痛道。突然間,他面上傳來一陣輕微而柔和的觸感,兩片柔軟的嘴脣,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下頜,滑膩濕熱的紅舌探出來,舔弄著他皮膚上腥鹹的熱汗。
「別哭。」玉如萼輕輕道。
那汗水裡混合著血水,果真如失控淌落的熱淚,怎麼也止不住。他舔弄了片刻,含了滿口男人的血,脣色緋紅如珊瑚珠一般。
赤魁在他無聲的舔弄下咬緊了牙關,額上的青筋突突亂跳,正要抬手把他推出去,身體便是一輕。
血水被吸乾後,九天的清氣便順著肉腔,倒灌進了蜃眼裡,如輕雲一般託舉著兩人,滑溜溜地穿行在肉道間,不多時,便又一次回來了那座巍峨的肉山下。
蜃魔不再吞吐霧氣,猩紅的褶皺翻滾著,其上的鮮血卻已然乾涸了,化作層層疊疊的暗紅血垢。
那柄長劍,已經直沒至柄了,只能隱隱透過蠕動的血肉,看到一段殘破的劍穗,被血水洗得黯淡無比,幾乎看不出本來形貌。
那是玉如萼化形後的一縷頭髮,無意間掛在了白霄的衣襟上,受劍意所激,化作一縷雪白的劍穗。
白霄將它系在劍柄上,暗暗摩撫,無限溫存,彷彿攏著一捧雪,偶爾在玉如萼沉睡時,用它輕輕搔弄徒兒的面頰。
如今它卻淪落血汙之中,零落成泥,已然不復昔年霜姿玉質。
玉如萼下意識地被這縷劍穗所吸引,五指探進那條收縮不止的肉縫裡,摸索起來。劍穗在指尖一掠而過,他似乎碰到了什麼堅硬而冰涼的東西。
幾乎在同一瞬間,蜃眼上方騰起兩道一模一樣的虛影。
兩個白衣黑髮的劍仙,對峙在半空中,都闔著睫毛,從雙目中淌出血來,蛛網般的紋路在面頰上層層迸裂,讓他們看起來殘破不堪。
只是其中一個,握著劍柄,劍身攔腰橫斷,露出光滑如鏡的斷口,手腕上系著一縷髒兮兮的劍穗,隨風而動;另一個則用五指握著一段劍鋒,已經完全銹蝕殆盡了,只是一截廢鐵罷了。
兩人各執半柄殘劍,斷口處死死抵在一起,發出令人齒寒的金鐵相磨聲,互不相讓半步,赤紅色的鐵銹如活物一般,從劍身飛快地蔓延向劍柄,眼看就要將長劍徹底吞沒。
白霄手腕上的劍穗微微一閃,暈開一團雪亮的光芒,那鐵銹竟是被震懾住,又往回退了半寸,留下了最後一縷清明。
但看這情勢,他已是強弩之末,隨時都會徹底入魔。
白霄的心魔握著殘劍,頗為古怪地笑了一聲。
「不要動,」心魔輕聲道,「熔爐裡好熱啊,你捨得讓你的好徒兒補天?」
他的聲音裡蘊含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彷彿一團繚繞不去的黑霧,白霄的睫毛顫了又顫,頸上又迸開了一圈黑紋。
但那劍穗卻依舊固執地發著光,白霄的神色始終是柔和平靜的。
心魔略一皺眉,無端焦躁起來。
他被白霄捨棄,墮入血湖,與蜃魔融為了一體,自己的形骸卻被熔化殆盡,徹底淪為了怪物。
他費盡心思,終於讓白霄自投羅網,想伺機脫身而出,讓這高高在上的本體,代替他沉淪血湖之中。
眼看白霄在幻境中,心甘情願地為玉如萼交出劍體,承受熔蝕錘煉之苦,但卻始終保留了一縷清明。
只有白霄徹底墮魔的一瞬間,他才能得到解脫,甚至還能取代白霄,重回九天之上,得到一些……夢寐以求的東西。
「三界塗炭,與我何干,」心魔暗道,「我若是出去了,便把他重新化作白玉。」
這魔物心性不定,竟微微一笑,浮想聯翩起來,似乎已經把白玉化作了劍墜兒,握在掌心,摩撫得瑩白通透。
他本就是一縷執念成魔,對白霄妒恨交織,又為白玉蕩魄搖魂,恨不得含在口中,將它生生吮成一灘玉漿。面上更是陰晴不定,忽而如稚子般痴痴微笑,時而又咬牙切齒,暴跳如雷。
他渾濁而癲狂的心緒附著在銹跡裡,沿著長劍發狂般衝刷過去。
白霄手腕上的劍穗越發黯淡,只聽「啪」的一聲輕響,竟然斷開了一根。
「偽君子,」心魔厲聲喝道,霍然向前逼近一步,握劍的五指鮮血橫流,「你敢說,你問心無愧?」
白霄身體一震,竟是被他生生推行數丈,他心情激蕩,大袖狂翻亂舞,甚至都沒有發現,腕上的劍穗正紛紛斷裂開來。
「我!」
「他敬你、信你、依賴你,可以為你生,為你死,唯獨無意於你,」他吐字越來越快,彷彿一串紛亂的鼓點,轟隆隆炸鳴在白霄的耳廓裡,「你欺他、騙他、折損他、玷辱他,偏說是鍾情於他,真是個笑話,白霄」
心魔的詰問戛然而止,他無聲地欺近,幾乎貼著白霄的面頰,吐出一縷輕飄飄的氣音。
「你不敢。」
白霄生平第一次,在握劍的時候節節敗退,劍穗被魔氣一衝,一時間千絲萬縷,紛落如雨。
玉如萼聽不到兩人間的爭鋒,只是下意識地仰起頭來,一縷劍穗悠悠飄蕩而來,落在他的脣邊。
他耐不得癢,飛快地探出舌尖,舔了舔薄紅的脣角,那劍穗沾到了溫熱的涎水,立刻如冰雪般消融開去。
玉如萼腰身一軟,當即伏倒在地。神志從軀殼中輕飄飄地脫離出來,再次被捲入了幻境之中。
幻境內。
九重天上,蒼茫雲海中。
白霄衣襟半敞,禦劍而行,腮邊頸後,猶滲著醺醺然的酡紅,玉石般光潔而結實的胸膛上,熱汗騰騰,彷彿繚繞著未散的酒香。
他脣角含笑,雙目半闔,似醉非醉。
成群白鶴穿行於雲翳之中,聲如簧片輕撥,不時環繞著他的襟袖,舒展開潔白如雪的雙翅。
「別鬧,」白霄笑道,「我醉了。」
他跳下劍,踉踉蹌蹌地穿行在雲海裡,體內的酒力出奇綿長,令仙人如墜夢寐之中,他吐出一口濛濛的白霧,浩渺的雲海在他眼中顛倒。
他酒力上湧,仰著頭,裸露的後頸汗氣蒸騰,燥熱無比,他扯了扯襟口,靠坐在一片清涼的白光邊。
「是……」白霄扶著額頭,凝神去看,「原來是一方白玉啊。」
這白玉瑩潤剔透,自成一股鐘靈之氣,奪天造化,直令人靈臺一清,可惜玉質微瑕,因而難開神智。
「你我有緣,我便為你剔去瑕疵,化作人形。」白霄道,幷指成劍,輕而易舉地斜切進瑕疵之中,如同熱刀割蠟一般,手腕再一轉,挑出一塊兒拳大小的墨玉瑕疵。
他醉眼朦朧,劍意縱橫潑灑,揮灑自如,一層瑩瑩的玉屑如霧氣般四散,瑩潤優美的軀體綫條,不疾不徐地浮現出來。
白玉雕成的美人支頤側臥,髮絲垂落,正闔著纖長的睫毛,雙脣微閉,一點脣珠尤其瑩潤飽滿。從秀美修長的頸子,一路到花枝般的指尖,每一寸綫條都是柔和的,透著含蓄的珠光。
白霄指尖一劃,他渾圓雪白的臀肉應聲而開,裂開一道深邃的溝壑。白霄探指進去,試圖勾出那一團藏在深處的瑕疵,指上卻驀然一燙,失控地頂了進去,彷彿插進了一團滑膩的油脂裡。
一隻極其柔膩緊致的穴眼,竟如活物一般,吮吸起了他的指尖。
白霄微微一楞,試圖抽指出來,那肉穴滑溜溜的,裡頭的褶皺宛如螺肉,敏感地顫動起來,粘膜裹著他的指節,層層抽緊,顯然是在殷勤挽留他。
他不勝酒力,因著燥熱的緣故,胯下的陽物已然半勃了,慾念一動,白玉美人頓生淫情。
白霄頗為狼狽地抽出指節,卻又劃過了白玉鼓脹的會陰,那觸感濕滑柔膩到了極致,他只是輕輕摩挲了兩下,便如剝開牡丹花瓣般,剝出一隻緊閉的女穴。貝肉纖薄精巧,幷一點嫩生生的蒂珠,蜷在一條細縫裡,只露出一點兒粉白色的荷瓣,似乎只要呵一口氣上去,便會輕輕顫動起來。
白霄耳後通紅,悄悄側過頭去,委實不敢直面自己的一念之差。這白玉無辜受累,尚未化作人形,便已成了雙性之體。
「糟了,淫竅倒先通了,」白霄心道,「今後就修無情道吧。」
他酒意上湧,眼睫越來越沉,不知不覺枕著白玉光潔的腰腹,就要睡去。突然間,他耳邊傳來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呻吟。
「唔……」
白霄奇道:「這麼快就有了靈智?」
他本是隨意散漫地斜倚著白玉,襟口敞開了大半,披覆在肩上,這會兒不由自主地坐了起來,正要回頭去看,背上便是一熱。
一具溫滑的身體,捱了過來,雪白的手肘搭在他的腰上,指尖透著淡粉色,彷彿探在枝頭的花苞。
白玉自他肘下探出頭來,埋在他腰腹間,用臉頰輕輕蹭了兩下。
白霄腰際本宕著一支青玉筒,斜插進了衣裳裡,緊挨著他精瘦的腰腹。
白玉懵懵懂懂,竟伏在他膝上,探出舌尖,輕輕舔舐著玉筒底端的凹槽。那濡濕而細微的水聲,活像是嬰兒嘬弄奶頭。
「想喝酒?」白霄笑道,「喏,只能嘗一點兒。」
他挑出玉塞,蘸了一指頭酒,極其清醇的酒香如霧一般氤氳開去,劍仙親自釀的酒,自然是奪天地之造化,稱得上一句玉露瓊漿,白玉連眼睛都沒睜開,卻已經知道捧住他的指頭,吮得嘖嘖作響。
可憐這白玉初初化形,便被通了淫竅,卻又不通紓解之道,這酒水頗有些洗髓滌塵之用,能祛除幾分淫性,全憑他的造化。
白霄摟著他,借著酒意小憩了片刻,又突然驚醒。
只見白玉伏在他膝上,正翹著一隻雪白柔軟的屁股,在他胸前挨挨蹭蹭,滑溜溜如荔枝肉一般。
嫩紅的股溝已經合不攏了,露出一隻淡粉色的肛穴,嫩生生的,卻夾弄著一截手腕粗細的青玉筒。這貪杯的淫玉不知偷嘗了多少酒水,遍體泛著軟爛熟透的深粉色。
白霄吃了一驚,忙伸手去拔,這白玉尤且不肯,迷迷濛濛地轉過頭來,捉住了他的手腕,睫毛都濕透了,白翎般垂落著,眼角嫣紅,直如雨打海棠一般。
「癢……好癢……」
想來是肉穴深處癢得狠了,又貪圖酒水的清涼。白霄哪裡會縱容他,一把抽出了玉筒,那腸肉推來擠去,溫順如脂油一般,完全夾弄不住,甚至能聽到裡頭綿滑的水聲,他不知道被插弄了多久,從裡到外全被釀透了。
玉筒甫一抽出,便敞開一口濕紅肉洞,褶皺全然鬆軟了,宛如倒扣的牡丹花鐘,裡頭的腸肉還含著亮晶晶的酒水,不停蠕動著。
白霄握著玉筒,往掌心一敲,果然被吮了個精光。上頭裹了一層粘液,晶瑩濕滑,被一口淫腸煨得熱烘烘的。
白霄不怒反笑,就勢將那隻肉臀捧起,往上頭扇了一記。兩瓣臀肉顫了又顫,宛如玉碗中半融的酥乳,中間的猩紅孔竅翕張著,冒著亮晶晶的淫水,白霄捏開他的肛穴,又扇了一巴掌,立刻飈出一股混合著酒水的腸液。
白霄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捅了進去,勾開滾燙濕滑的粘膜,掏出一股股酒水。
白玉初時還會輕輕咕噥幾聲,搖著紅腫爛熟的屁股,腸道裡的酒水來回晃蕩,漸漸的酒意上湧了,連跪都跪不穩,便自己捧著肉臀,迎合起他的搗弄來。
被捅得深了,他便暈乎乎地回過頭,潮紅汗濕的面頰貼著白霄的手掌,蹭來蹭去,雙脣張開,吐出一截濕漉漉的紅舌,連鼻音都滲著醺醺然的酒氣。
白霄笑道:「好饞。」
他伸手捏了一把白玉的肚腹那裡頭灌滿了酒水,如同懷胎數月,肥腴柔軟,泛著蜜桃流漿般的深粉色,正隨著白玉扭腰的動作,輕輕晃蕩著。
白霄一手摩挲著他的腰腹,緩緩用力,助他排出酒水,白玉反倒不樂意了,捂著滾燙的肛口唔唔低叫,將一隻雪白渾圓的孕肚搖得如女子鴿乳一般,連嫣紅的肚臍眼都鼓起了一點兒。
溫熱的酒水從他指縫中流溢出來,淌到了鼓脹的會陰上,將那片皮肉沾得又濕又亮,那朵新生的雌花還蜷在細細的肉縫裡,薄軟的花脣緊粘著,也因不勝酒力而泛著潮紅。
白霄摩挲他腰腹的手頓了一下,轉而撥開了那朵濕漉漉的雌穴,兩指捏著薄薄的邊緣,輕輕一提,立刻翻出一團蹙緊的肉脣,他精準地捕捉到那點嬌怯怯的蒂珠,拇指飛快地摳挖起來。指腹下的觸感又滑又軟,彷彿在一汪脂油裡撈蚌肉,白霄拈住了,輕輕一扯,那白玉驚喘一聲,腰腹猛地往上一彈,滲出大片瑰麗的潮紅。
酒醉的白玉終於意識到了危險,試圖從男人膝上往外爬,卻被拈著蒂珠,動彈不得,極端鋒利的酸楚感從男人惡劣的指尖鑽進他的體內,彷彿無數縷細微的電流。
「還敢不敢偷酒喝?」白霄道,指尖猛地一掐,「嘗了這麼多,沒有醉死也算是造化了。」
白玉的兩條大腿顫抖著,滲出濕滑的汗水來,他被捏著蚌珠,連掐帶擰了一番,一時間嗚咽得濕透了睫毛,吐露在外的紅舌顫了又顫,垂下一縷涎水來。
「嗚……不……不喝,」白玉小聲反駁道,「隻喝一點兒……」
白霄看得發笑,將他吐露的紅舌,用兩指牢牢夾住,他立刻像是被捏住了嫩喙的雛鳥一般,發出不滿的咕噥聲。
白霄把玩了一會兒他濕滑的舌尖,見他的神態委實可憐可愛,便又生出了幾分逗弄的心思。
他把白玉翻過來,抱在膝上,那腰肢柔韌清瘦,握起來彷彿沒有骨頭,只有凝脂般柔滑的皮肉,五指能夠輕而易舉地掐進去。
白玉軟綿綿的,坐都坐不穩,直要往他胸口栽,白霄便抵著他的額頭,像吹霜花那樣,輕輕吹著他的睫毛。
白玉雪白的睫毛被撩動了,宛如剔薄的蝶翼,他的眼瞼被灼燙的呼吸一撲,又澀又癢,忍不住用手指去揉。
「好癢。」他悶悶道,一面在白霄膝上扭著腰,一隻濕漉漉的雌穴被擠壓得咕啾作響。
白霄膝上的布料被濡濕了一片,柔滑中夾雜著生澀的摩擦感,白玉扭腰的動作越來越快,一根秀氣的陽物半軟不硬,抵在白霄的胯間,偷偷磨蹭起來,吐出一縷粘汁。
他猶不知足,垂著頭,剝開了緊蹙的淡粉色花脣,那點嬌怯怯的蚌珠被掐弄得紅腫透亮,肉乎乎的一團,翹立在前端,被他輕輕拈住,揉弄起來。他一面生澀地自褻,輕輕倒吸著冷氣,一面直往白霄懷裡蹭,雪白的小腿綳直了,渾身泛著深粉色,彷彿一隻發情的母貓。
他含混不清地說著癢,眼角通紅,腰腹抽搐不止,兩枚淡粉色的乳頭都高高鼓起,不停抽動著,簡直隨時要抽泣出聲。
白霄這才意識到不對,往他下腹摸了一把。半透明的粘液從陰阜淌到了大腿上,濕滑無比,那隻雌穴卻始終緊粘著,只露出一點鮮嫩的貝肉。白霄試探著往那細縫裡摳挖,掐住外露的肉褶,飛快地剔颳了幾下,白玉立刻嗚咽著,身子猛地一彈,飈出一縷細細的汁水。
饒是如此,白霄的手指依舊不得其門而入。他的身子像一壇泥封的美酒,只能欲拒還迎地滲出幾縷香,卻決不肯教人染指半分。
白霄恍然道:「原來還有塊瑕疵。」
他拍了拍白玉濕滑的下腹,道:「放鬆,把腿打開點。」
那雌穴生澀無比,他用食指蘸了點兒淫液,時輕時重打著轉,將薄薄的肉脣撥動得啪啪作響,一縷晶瑩的粘液從縫隙裡滲了出來,他的手指滑溜溜地往裡一鑽,才沒入半根指節,便被濕熱的粘膜從四面八方絞纏住。
白霄額角滲汗,甚至錯覺自己探入了什麼蚌肉柔滑緊致的內腔,被兩片蚌殼死死夾住。那滾燙的軟肉吃痛,瘋狂痙攣蠕動起來,如浪潮般推擠著他。
白霄一手按著白玉赤裸雪白的臀肉,制住他無意識的掙扎和顫抖,又硬生生往裡推進了一截。那塊瑕疵卡得很深,沒在宮口裡,將那團嬌嫩的子宮墜得微微下垂。
白霄的掌心貼著他濕漉漉的陰阜嫩肉,勾起食指,勉強勾到了宮口,那塊軟肉卻立刻抽搐起來,突突亂跳,瘋狂夾弄著他的指尖,彷彿一張鮮活滾燙的小嘴。
白玉坐在他的手掌上,被捅弄得渾身發抖,仰著頸子,只知道嗚嗚低叫。
「好深……唔……嗯……」
「再放鬆。」白霄道,指尖用力,觸碰到了那枚凹陷的小孔,嵌在一團脂油般的紅膩軟肉裡,隨著他的推進,越陷越深,咕啾作響。白霄隔著薄嫩的軟肉,終於觸碰到了一團硬物,頂端光滑圓潤,滑不溜手,嵌在宮頸裡擠來擠去。
白玉終於被他弄得崩潰了,蹬著腿,哭叫出了聲,一面抵著他的肩膀,將兩團雪糯的臀肉搖得亂晃,穴裡的軟肉更是發狂推擠著他。
白霄不動聲色,指尖飛快地搔颳了兩下,那力度輕微到了極致,彷彿抹過刀鋒一般,卻讓那枚嫣紅的孔竅猛地張開,吐出一縷淫液,墨色的瑕疵在紅肉間若隱若現。
「好乖,」白霄笑道,「自己按著肚子,一點點排出來。」
白玉被他弄得失魂落魄,竟然真的乖乖捂住小腹,按著臍下一寸的位置,往下推擠起來,他嫣紅的肛穴張開,噴出一股股酒水,渾圓的腹球一蕩一蕩,終於恢復了平坦,淡粉色的皮肉上已經布滿了淩亂的指印,像是被人百般攀折過的殘花。
那瑕疵終於鬆動了些,從宮口裡擠出個頭部,白霄一把勾住,不顧他絞緊的嫩肉,往外一扯
只聽「啵」一聲響,那隻嫩生生的雌穴猛地翻開一團肉花,嵌在肉縫裡的褶皺被扯了出來,宛如花苞初綻,濕漉漉地抖動著。中間一枚嫣紅的小洞,尚且合不攏,還在抽搐著。
一枚溫潤滑膩的墨玉瑕疵,落到了白霄的掌心裡,被他的劍意所激,迎風而長,化作一柄長劍。
「好劍。」白霄驚嘆道。
哪怕他正醉眼朦朧,也能一眼看穿,這玉劍之上靈光繚繞,氤氳如霧,清冽如雪,委實是不可多得的絕品。
「它與你同源相生,」白霄眯著眼睛道,「看來你天生是個劍修,好。」
他握著墨玉長劍,一手幷指成劍,正要為它鍍上一層柔中帶剛的劍鞘,以免傷主,忽地一皺眉頭,凝視著自己的手腕那裡系著一縷雪白的劍穗,正輕輕晃動著。
有一瞬間,他被強烈的虛幻感所擊中,神智悠悠地飄浮起來,直似一隻被活活擠出軀殼的蟬。
彷彿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場夢。
但這莫名的感受隻維持了短短一霎,他回過神來,白玉已經握著長劍,把玩起來。
那幾根纖長的手指,搭在劍鋒上,橫抹了過去,紅珊瑚珠般的血滴亂濺而出,滴瀝在他雪白的手肘上。他低垂著霜雪般的睫毛,神態專注,絲毫不露痛色,彷彿琴師平平緩緩地,為珍愛的琴絃揉上油。
那長劍飲了主人的血,立刻騰躍出一股淩厲的劍意,皎潔的劍光灑落在他的睫毛上,彷彿月光的暈圈。
白霄一驚,正要握住他的手腕,卻見懷中人仰起頭,睜開了眼睛。
彷彿有什麼東西露光般一閃,分不清究竟是眼淚,還是明鏡的反光
玉如萼其實早就被困在了這白玉之中,動彈不得,他神志混沌,被男人肆意撫弄揉捏,雕琢成形,肌膚漸漸變得溫軟起來,彷彿一隻被撬開的蚌,露出柔嫩的內蕊。
隨著一身瑕疵的剝落,他的神志漸漸清明起來,他的身體卻軟爛如泥,不住戰慄著,被白霄摳挖得潮噴不止。
終於,再他睜開眼的一瞬間,蒙在瞳孔上的霧花鏡冷冷地一閃,照出了白霄近在咫尺的臉。
被元寄雪煉化之後,這面鬼鏡的力量再一次提升了,甚至能在某一瞬間,偷天換日。
由仙化魔,不過在剎那之間,白霄的臉頰上迸裂開大片猩紅的紋路,他雙目赤紅,額發淩亂地翻飛起來,周身魔氣濃稠如血。
心魔顯然沒有意料到,他竟會被拖入幻境之中,但懷中柔軟的觸感,卻讓他不合時宜地恍惚了一瞬。
旋即,一道清明的劍光,如同雪水一般,照徹了他的肺腑。
玉如萼握著劍,手腕一擰,劍鋒從他後心貫出,黑紅色的鮮血沿著碗大的空腔泉湧而出,騰起一道半人高的血泉。
心魔的雙目蒙上了一層猙獰的血霧,口脣之間,連牙關都是血淋淋的,彷彿剛剛飲了血。
心魔咬牙笑道:「好徒弟!白霄是你師父,我難道就不是了?」
玉如萼道:「不是。」
他不再多言,從那片模糊的肉糜裡,抽出劍來。
這魔物與天道融合,體內的魔氣源源不斷,哪怕元寄雪以燃燒鬼氣作為代價,強行催動霧花鏡,也只能偷取短短一瞬時間。若不能斬草除根,便又是前功盡棄。
心魔大笑著,用血淋淋的雙臂抱住了他,被洞穿的皮肉飛快地生長起來。
「我跟那些魔物不一樣,我沒有心,」心魔有些憐憫地注視著他的發頂,「哪怕我只是一柄殘劍,在我面前,你也沒有舉劍相向的機會。」
他捉著玉如萼的手腕,將那柄長劍,輕而易舉地拈了過來,甚至還吹了一口氣。上頭淋漓的鮮血立刻蓬開一層血霧,星星點點地,飛濺到玉如萼雪白的雙腮上。
他眯著眼睛,露出似醉非醉的神色,摸了摸玉如萼的臉頰:「白玉染瑕,有何不可?偏偏那傢伙多此一舉,非要教你挨斧斫之苦。」
他妒恨白霄已久,一朝得嘗夙願,摟著白玉,摩挲不休,從那溫軟的腰肢摸到汗涔涔的後頸,連那頭垂落的白髮都不放過,捉了一縷纏在指尖,輕輕拉扯。
「他有劍穗,我也要。」
玉如萼仰起頭來,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突然張開了雙脣,似乎想說什麼。心魔被那若隱若現的嫩紅舌尖所蠱惑,湊了過去。
那股清冽如雪水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酒香,裹挾著一道若有若無的劍意,迎面而來。
心魔渾不在意,反而湊過去親吻他的脣珠,一面漫不經心地將那道劍意銜在了齒間,用舌頭抵住,奪來了一個危險而柔軟的吻。
玉如萼被他親得喘不過氣來,面色雪白,胸口劇烈起伏,心魔攬著他的肩,越扣越緊,幾乎要把他的魂魄都吸出來。
玉如萼嗓子一甜,突然推開他,捂著心口,劇烈顫抖起來,脊背都痛楚地弓了起來,幾乎蜷成了一團,脣角更是淌下了一縷夾雜著碎片的烏血。
心魔舔了舔嘴脣,突然間,他齒間的劍意融化成了一枚細細的銀針,順著他吞嚥的動作,滑入喉口,沿著他的脊柱生長,萬千藤蔓,向每一寸骨胳蛇行而去,又猛地爆開密密麻麻的刺針,瞬間刺穿了他的全身肌理。
乍看起來,他的皮囊已經完全被銀刺扎穿了,化作了一叢密銀鑄就的荊棘樹,銀光熠熠,輝煌燦爛。
那劍意裡含著蕩滌妖邪的力量,浩浩蕩蕩,滂沛無邊,轟然炸裂,雖然不足以傷其性命,卻令他一身的汙穢無處遁形,他幾乎嘶吼出聲:「白霄!!」
白霄留在玉如萼心口的那道劍意,終於徹底衝破情竅,衝進了他的五臟六腑。
他體內的魔氣如洩洪一般,成年男子的體型急劇縮水,玉如萼後退幾步,將長劍重新握在掌心,一躍而起。
心魔在劇痛中跪倒在地,他的身體越來越窄,終於化作了一截殘損的劍鋒,鐵銹簌簌剝落,寒光乍出。
白霄化作的劍柄,立刻死死抵住了它,清光一吐,開始飛快地融合。白霄的虛影懸浮在半空中,朦朦朧朧,脣角含笑,手腕上的劍穗輕輕浮動,潔白如新雪一般。
殘劍原本深插在蜃眼裡,那綿延千萬裡的肉身再度浮現,暗紅色的褶皺翻湧著,觸手在失控中,齊齊彈躍出來,遮天蔽日,如入魔亂舞一般。
玉如萼披著玄衣,立在半空,面色雪白,雙脣緊抿,連脣珠都褪盡血色。他的情竇本就鬆動了,又接連受創,終於被一舉洞穿,萬千思緒齊齊湧入,各種滋味不可細說,他一時心中劇痛,卻只能強自忍住。
漫天的觸手,被一道輝煌的劍光攔腰橫斷,斷口處平滑如鏡,炸開一蓬蓬血水。猩紅色的觸手蜷曲著,鋪天蓋地墜落,彷彿一場傾盆的暴雨,狂亂地衝刷著蜃魔的肉身。
又一劍。
蜃眼本就痛苦地蹙縮著,含著殘劍蠕動不休,這一道劍光悄無聲息地貼著創口,滑進了肉腔深處。玉如萼手腕一擰,劍鋒直轉,如熱刀割蠟一般,沒入眼瞼之中,發出滋滋滋的切割聲,他劍術極精,肥厚的紅肉應聲解開,沿著雪亮的劍鋒委頓下來,幾乎積成了一灘肉山。
再輕輕一挑,一整隻蜃眼應聲飛出,不沾絲毫肌理血肉,如庖丁解牛一般。
那蜃眼已通靈性,吱吱亂叫,將眼瞼抖動得如同翅翼一般,直要逃離出去。
幾乎在同時,玉如萼的腦中炸響了一陣嚎叫:「別殺我!別殺我!我將天道本源給你!」
它才朝反方向飛撲了數丈,便被四面八方同時湧出的劍光斬中,瞬間化作了齏粉。那龐大的本體立刻如流沙般崩塌潰散了,半空中蒸騰的蜃霧,雲散煙消,露出一枚清瑩剔透的明珠來,光華朗朗,如同皎月當空。
三界萬象,古往今來,在這明珠之中,明滅搖蕩,如雲蒸霞蔚一般,他凝神一看,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幾張熟悉的臉。
這蜃魔機緣巧合之中,將天道本源吞入腹中,化作了瞳孔,雖無法徹底消化它,卻到底沾染了幾分氣息,從此有了洞徹萬物,編織幻境之能。
玉如萼收劍,手腕一抖,搖落一串血珠。
他其實有些迷惘,無情道心一朝被破,心中初開的情竇空落落的,像是一縷飄蕩的柳絮,不知歸向何處,又有何枝可依。
那明珠吞吐著柔和的光暈,忽地往上一躍,沒進了他的額心裡,化作一枚胭脂色的印記。
玉如萼身體一顫,捂著額頭,倒退一步。他彷彿化入了某種玄之又玄的境界,身如琉璃瑩澈,劍心一片通明,三界萬物,莫敢遁形。
天道本源,在沉寂萬年後,終於擇定了主人,世間萬物的生殺予奪,盡在他的一念之間。
九天十地,不論仙魔,抑或凡人,齊齊抬頭仰望,浩蕩的雲海中,玄衣白髮的仙人垂首而立,衣袂翩翩,周身暈散著飄渺而皎潔的銀光,彷彿明月一朝化作人形,面容模糊不可睹,唯有一點脣珠嫣紅柔軟。
他捧著長劍,十指纖長,小指上卻系著一紅綫,閃爍著曖昧而濕潤的光,向四個方向分散出去。長達千載的無欲無情之後,他的指上終於生出了善緣。
仙人抵著脣珠,似乎在思索什麼。白髮如瀑,垂落在玄衣上,輕輕浮動。
天道在他額前輕輕跳動著,催促他登臨獨屬天道之主的第十重天。
他凝視著之間,搖了搖頭,道:「我要去找人。」
他的脣角浮起一個極淺的梨渦,如明珠暈光一般,那笑飄渺而柔軟,轉瞬消散開去。
眼是情媒,心為欲種,眼波流轉間,心猿意馬時,情到至深時,即便是天道之主,也終不免為情所困,為欲所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