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一百三十六.窺視祕密

我怕‘人’突然躥出咬上那女子的喉嚨,腿一抬,騎在了它的後背上,趴在它的耳邊說:“息怒,息怒。”‘人’攻擊的姿態,慢慢收回,嗚咽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我跨坐在‘人’的後背上,仰起頭說:“它不是狼,是狗,你看它多溫順,放心,它不會傷害任何人的。”

那女子已經躲在了男子的身後,緩緩伸出腦袋,顫抖著對我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屑。

我站起身,對那男子微微低頭,說:“但願我剛才的一吼沒有震丟你們遊玩的雅興,不好意思,我回去工作了。”轉身就要走。

那女子又叫住我:“站住!你是哪位管事手下的?”

輕聲歎息,就不明白,為什麼我和女子就是犯沖,總會無由的糾葛,然後開戰,毫無意義,真累。冷眼回過頭,看著那女子圓瞪的眼:“別糾纏我。”

那女子身子一僵,轉眼間瞞臉羞紅,瞄了眼,仍舊無所表示的公子,玉指一伸,指著我:“誰?誰糾纏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對了,你為什麼擋著臉?難道說你是奸細,對,你一定是奸細,所以怕看!”

我頭痛,奸細都擋臉嗎?那還當個屁奸細?不想理她繼續走,可她卻去來了勁頭,喊到:“來人啊……”

“住嘴!”我猛轉過頭,直視著她的眼,把她嚇得沒了聲音。我淡淡一笑,不讓自己過於激烈:“你想看我面紗下的臉,就直說,別給我扣那麼大的帽子,我帶不起。”

女子被我吼得一愣,半晌無聲,見‘人’不咬她,又小心試探性的站了出來,卻還是躲在了男子身旁,對我底氣不足的冷哼。著:“誰……誰想看你的臉了?哼!你說,你一個人站在梅花林裡做什麼?還大吼?難道在給什麼人報信嗎?”

“站在桃花林,不是關乎風月,你親我熱,就是略有所感,做詩嘍,我想,我是後者。”無波不瀾的回了一句。

“做詩?”女子瞪大了眼睛,隨即充滿了鄙視:“你一個下人,會做什麼詩?”

“我一個下人和任何人一樣,有自己的情感,也需要吃飯,睡覺,打呼嚕。” 一聲吼,就能引發這麼的問題,難道我註定就是事非之人?

那男子仍舊掛著若有若無的淡笑,出聲道:“那你就把你做得詩從賦一遍吧,若所言不假,今日之事,就此做罷。”

本來就沒有事,是你們一定要惹事!

雖然心裡這樣想,可卻不能表達出來,畢竟,我和‘人’還打算再在這裡混上一段日子。沒有猶豫,脣微動,張口吟道:“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華。 寒梅最堪恨,長作去年花。”一直喜歡李商隱的詩,單單而清晰的感情,淡然也好,心疼也罷,卻是一種真實的心靈感受。

再那二人恍惚的片刻,我帶著‘人’就想快速跑路,卻在轉頭後撞見了另一個人!這個人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忘,因為在我最需要包子活命的時候,他不但仰起鞭子狠狠抽了我一下子,說要留個紀念,還殘忍地揚起馬蹄,踏在了我花了五個銅板,才買到的昂貴包子上!種種的一切,都讓我記憶深刻,這就是毒蠍美人的代表類型。

他一身淺紫衣袍,外罩雪白狐狸毛披風,行雲流水的長髮在風中微微飄揚,一攏雲袖隨風輕擺,像個仙子般不食人間煙火,卻又惡毒的像個女巫的毒蘋果。

他看著我,輕蔑的說:“眼睛長得還過得去,就不知道面紗下是怎樣的一張臉了。”手一伸,就要扯下我的面紗。

我身形一閃,躲了過去,他大概沒有想到我能躲開,又是一爪撓來,這時‘人’發揮了它一直以來的工效,直接撲了上去。

哎……即使我和別人打架,我都要防著它的突然之舉,因為人和人打架,頂多被打,可如果狼咬人,會被勒死。其實,還沒有看見‘人’撲上去,只是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我就已經一把薅住‘人’的銀白皮毛,結果就呈現它躥到半空時,被我一把拉下,撲一聲,又摔回到地上,直接飛濺起青雪一片。

我縮縮脖子,滿臉的歉意,大大的賠笑,對著回過頭對我滿眼氣憤,呲牙發威的‘人’,貓貓腰,孫子般討好的說:“下手重了,下手重了,息怒,息怒,老大息怒,我不還沒讓你上嗎?你別激動,咱打架時不都是聽我指揮的嗎?乖,聽話。”

‘人’似乎狠瞪我一眼,氣得跺著蹄子飛躥出好遠,可一轉眼,又悄悄的返了回來,站在我腳邊,張開大嘴,咬了口我的腿,卻沒有用力,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表達一下它的憤怒與不滿。我知道它返回來是要保護我,就伸手摸了摸它的頭,像玩波浪鼓似的表示我熱乎乎的感激之情。

可這一幕,又讓在場的三人傻了眼,那紫衣仙子張了張脣,充滿疑慮的問灰衣公子:“尊,你說,那是匹狼吧?”

被叫做尊的男子仍舊掛著淡笑,點了點頭說:“是而非似。”

紫衫仙子對我呵呵一笑:“喂,你的樣子一定不醜,是不是?讓我看看。”

我歎息,看來今天得費些功夫,才能走出這片林子:“你以為狼會因美醜而選擇朋友嗎?我不是不醜,是很醜,如果你不怕被嚇倒,可以讓你看。”將手一抬,黑紗仰起,我真的已經萬分憎惡他人那種種該死的好奇心,而我就像被人免費參觀的異型兒,萬般無助卻必須承擔,因為我還要生活!

三個人中,天藍錦衣女子發出一聲驚呼,紫衣男子倒吸了一口氣,啟尊公子的嘴角仍舊含著一絲笑意,不過眼睛也有一閃而過的驚意,想然他已經聽說過我。‘菩衍劍莊’很大,但做為一名必然的接班人,一定對自己的府邸瞭若指掌,更何況我這麼一個被他帶回,又留在此處討生活的面紗男?

那淡紫衣衫的毒蠍美男突然指著我哈哈大笑:“真的耶,好醜,好嚇人!你還是把臉擋起來吧,真的要嚇人啦!”

任誰被他這麼說也不會開心,更何況人家說的還是自己最不想面對的事實,我知道自己的臉在發燒,有種深刻的被羞辱感,將黑紗緊緊攥在手裡,咬著牙吞下憤怒,轉身就要走。

卻被那毒蠍美男衣袖一揚,攔了下來,他挑眉看我,紅脣含笑,狀似無辜問:“你照鏡子時,會不會被自己嚇到啊?”

我身形一晃,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彷彿心被扒開了個小口子,正在灑鹽。

這時,啟尊的聲音響起,他說:“桑渺,別鬧了,放他去吧。”

被叫做桑渺的紫衣毒蠍,淡耦紫色的脣一抿,手一收,不甘心的放了行,我頭也沒敢回的大步走了出去,加快腳步,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回去放狼咬人!

本以為事情就會這麼算了,可到了晚上,管家巖娘叫我過去,將我裡裡外外嚴厲的掃了兩圈後,告訴我,要知道做奴僕的本分,然後將我打發走了。我寂靜無聲的走著,感覺有點像在飄,空蕩蕩的感覺,沒有知覺,就像一縷幽魂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麼。

爬上一棵樹,靜靜坐著,眺望著遠方,我知道這裡不可能是我長久的居地,官府的人一定還在找我,女皇一天見不到我的屍體,一天就不能安穩。當初爹爹他們能帶著我沖出官兵的包圍,一定是因為女皇剛發現我的身份,所以沒有任何的準備,但這回一定是做足了功夫,不讓我徹底消失她是不會安心的。

不知道爹爹的身體好了沒有,別讓我擔心啊,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活著。不知道大家怎麼樣了,是仍聚在一起,還是已經紛飛?女皇會因他們與我的關係而派兵圍剿嗎?哥哥的生意一定被封了。那若薰呢?他是古長老的兒子,他的事一定會牽連到古府,但那是他們活該!古虹沒有人性的出賣了潭府,想要殺我,她的死,是我樂見的,可不知若薰會是怎麼想,又有怎麼樣的心情。紅依綠意,你們還好嗎?每每想起我,還是心痛吧?希望你們能忘記過去,過自己平淡的生活吧。我的朝,我說得果然沒有錯,你會說話,在以為我死後,對我說你愛我,但當我醒了,你卻又什麼都沒有說……

原諒我自以為的最好,原諒我自私的逃避,原諒我……

身體有些顫抖,但卻滑不出一滴淚,讓我知道不哭比哭可怕,無淚比有淚心痛。

緩緩收回自己無限蔓延的傷感情緒,打算再坐一會,就回去。這時,腳步聲響起,月夜下,兩個模糊的身影漸近,我屏住呼吸,不想為自己找麻煩。

模糊中看見兩個人從我眼皮底下走過去,往左一拐,停在一扇門前,男子略微嘶啞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他說:“夫人,休息吧。”

女子輕輕應了聲:“嗯……”雖然只有一個音,卻有種如沐春風,繞指的溫柔語調,彷彿能緩解人的壓力,看來長得一定非常典雅溫柔。

然後,門開,門關,男人轉身,又從我腳下往回走。

原來這就是盟主啟衍和他的入贅夫人!

難道他們不再一起睡?還是啟衍盟主太繁忙,到了晚上都要日理萬機?兩個人果然如同大家說的那樣:相敬如賓。

但我卻隱約覺得她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可到底哪裡不對,還說不上。不過,一對夫妻,一種相處模式,他們的感情,無關我任何問題。

直到看不見啟衍盟主,又坐了一小會兒,才從樹上跳下來,可我這邊剛落地,就聽見耳邊發出一種輕微的踩雪聲,我忙轉頭看,正對上啟衍公子的臉,我嚇得心一抖,他手指一勾,就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後風度翩翩的問:“你想探聽到什麼?”

我啞著聲忙回道:“沒有!我根本就沒想探聽什麼!”

他眼神一凜,手下多了幾分力道:“沒想探聽爬到樹上做什麼?”

我被掐得險些背過氣去,臉憋得通紅開始掙扎,他微微鬆開了些鉗制,讓我可以順利呼吸,我在大口喘息後,狠瞪了他一眼,冷聲說:“爬上樹就是想打探消息?那小孩上樹玩,你還能說他們都是要當奸細?竊聽你家的機密?我只不過是睡不著,出來透透氣,還是你認為盟主的:‘夫人,休息吧。’還是夫人的:‘嗯……’,是‘菩衍劍莊’的機密?那就殺我滅口吧,我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啟衍公子銳利的眼就像一架精確的掃描器,將我從頭頂,掃到下巴,然後面無表情的鬆開了手,對我說:“管好自己,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然後轉身就走了。

我愣了三秒的神,難道我臉上有刀傷,就能說明我不是好人?做什麼事都像奸細?真不知道這些人的腦袋是怎麼長的?即使做奸細,也一定會找個不容起疑的人!再說,你家能有什麼祕密?太把自己當盤菜了!

抬腳,打算往回走,可走著走著,我就發現自己好像走丟了,且越走越遠越模糊,這就是大場面,大房子的好處 。黑夜裡,繞來繞去,都能把自己繞丟。找不準方向,有點後悔沒帶‘人’出來,它一定比我認路。鬱悶地蹲在某個亮著微光的窗戶下,手指在地上亂畫著,考慮著,要不要敲敲門, 問問路。

突然,我聽見一聲瑣碎的呻吟從窗戶裡傳來,忙豎起耳朵,又聽了聽,確實聲音,一定是有人在嘿咻!這呻吟中夾雜著痛苦,充斥著愉悅,讓我頓時來了精神,沾些口水,捅開窗紙,將眼睛盯了進去,頓時被極限制的畫面羞紅裡臉,震撼了心!

微弱的燭光下,兩個赤裸裸的男人正火辣辣地糾纏在一起!

一個肌膚瑩潤的幼美少年,大約十三歲左右的樣子,正跪趴在另一個男人的跨間,做著舔雪糕的動作。那被含住硬挺的男人,微微仰起混合了成熟男人味的臉,兩隻泛著情慾水霧的眼並沒有閉上,不知盯到了哪裡。

這男子大約四十左右的年紀,深刻的五官,稜角分明的臉,輕抿的薄脣,載了些風塵,卻很有味道。他的樣子,竟讓我覺得眼熟,而且,好像,還不是一般的熟悉。只是……可是……應該不會吧?搖搖頭,將那幾分說不清的熟悉感,甩掉。

匍匐在他跨間的小男生正賣力的吸吮著,還不時發出嘖嘖的水漬聲,彷彿很滿足。那成熟男子的眼終於閉上了,一手按向小男孩的後腦,用力壓向自己,一陣快速的抽動,終於發出一聲愉悅的呻吟,在小男孩口中一瀉如柱。

小男孩仰起渴望的小臉,討好地將男人的液體嚥下,又低頭,伸出粉嫩的小舌,將男人硬挺上的渾濁舔食乾淨。

那成熟男人一聲低吼,將文弱的小男生推到桌子上,一個猛刺就沖進了小男生的菊花,男孩疼得咬緊了紅脣,卻沒發出一點不滿的聲音,反到是熱情的扭動著屁股,迎合著男人的需要,被咬得越發紅潤的脣,因身後男人的一個猛衝,而發出消魂噬骨的呻吟,然後就接連不斷了,時而瑣碎,時而綿長,但聲音都不大,想必是怕人聽到,所以,很小心。

那成熟男子將身下的小男孩粗魯地翻了過來,小男孩乖巧地將嫩白的大腿纏繞在那人腰上,微拱起身子,承接著男人勇猛的衝擊。脫口的呻吟,誘惑著人所有的感官聽覺。

成熟男子啞聲道:“你的脣,真美……”

這現場直播的BL,簡直讓我大開眼界,這個聲音,更讓我大開耳界。

我說的嗎?這武林盟主怎麼如此忙,竟沒有時間陪夫人同睡,原來有個纖美的男寵在勾魂啊。我說他怎麼就生了一個啟尊,就沒了下文,原來是好男色。那他的這種愛好其夫人知道嗎?啟尊公子知道嗎?更奇怪的是,他做這種隱蔽的事,幹嗎還點著蠟燭?摸黑不更好?還是就要眼欲?不看不爽?

算了,算了,一切都與我無關,還是趁著沒被發現,開溜吧。想一個堂堂的武林盟主,要是被人知道他喜好男色,怕是會被人嘲笑死地。無論是古代,還是現在,對於同性之間的愛,理解者甚少啊。算了,我就算再理解同性,但若被盟主發現了,我怕不死也成特級殘廢,畢竟,這關係到名譽問題。

剛想偷摸的後退,就感覺到身後有東西,嚇得猛然回頭,卻發現是‘人’,但這一倒吸氣不好,屋子裡冷呵一聲:“誰?”

誰?當我還能回答你不成?我甩開膀子,踢開腿,來了個踏雪無痕,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中。等屋子裡的人穿好衣服,還想出來追我,怕也只是想想,而已。

左拐右拐,繞了不知道多少圈,終於看見熟悉的屋子,輕輕打開門,悄悄爬上大炕,在小甲小乙身邊躺下,‘人’輕巧的躥上來 ,往我身邊一靠,被我一把摟了過來,當起了大抱枕,心還有點顫,應該不會被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