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縵胡纓(一)
霍纓負手走在隊伍最後,碧袍輕紗,青色分明溫軟,可奈何碧衣主人眼睛甚是機靈,敏銳明亮,嘴角正抿著笑,神容越看,越有一股邪勁兒。

行在她前頭的,是望山門的弟子。



一行人浩浩蕩蕩,望山門弟子個個身穿白袍素衣,佩銀劍,威勢逼人,所行之處,無人不敬,無人不畏。

他們入了客棧,便坐滿半堂,吃閑的百姓不由地偷偷打量,低語議論紛紛。

有見識廣者,認出這是望山門的弟子,便與同坐好友說道:“望山門乃江湖名門正派,傳於劍聖秋望山一脈,至今已有百年基業,在江湖上素有威望。”

提到望山門,這好友自是知曉,忙點頭道:“這望山門一向不問世事,如今烏泱泱一堆人,是要幹什麼去?”

那人回答:“多半是衝著九霄峰去的。”



霍纓就坐在他們旁邊那一桌,兀自飲茶,將他們的談論盡數聽入耳中,聽得他們說——

如今江湖四大派共同商討驅逐魔道,各路群雄好漢奉望山門為首,令其掌門主持大計。

他們此行就是趕去洛陽寄劍山莊,參加群英大會,與其他三大派的人馬會合,意圖攻上九霄峰,擒了那峰主來。



一聽他們提及九霄峰峰主,霍纓眼睛都放亮了,聽得愈發津津有味。

同坐的疑惑問道:“九霄峰,怎麼沒聽說?那峰主做什麼惡事啦?”

那見識廣的,見識也遠沒有那麼廣,搖搖頭道:“不清楚了……反正不外乎殺人放火,姦淫擄掠,定是無惡不作的,不然怎會犯了眾怒,惹來四大派的誅殺?”

“也對。有道理。”

霍纓將茶盞重重一擱,暗罵道:沒見識的狗東西,連九霄峰的名號都不曾聽過?既不曾聽過,又怎的說九霄峰乾盡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的事兒?!

這不平白冤枉人麼。

她殺過人,放過火,擄過貨,掠過錢……可這姦淫的事,可萬萬沒有做過!

汙衊,純屬汙衊。



“不過,有一人,你需得認認。”那人將手按在桌子上,以茶壺作擋,小心指了指坐在二樓雅座上的人。

順勢望去,見捲起的竹簾後,端坐著一白衣公子,眼輪漆黑,長得尤其俊秀,眉眼間又有一股儒雅風流之色,氣比翠柏青松,度勝闊天百川。

“望山門的大弟子,江湖人稱‘第一劍’的謝輕雲。”

果不其然,樓下大堂有用完膳的弟子,皆衝他抱劍行禮,方才退去。

謝輕雲之威,可窺見一斑。



說這謝輕雲,現剛及而立之年,劍法就已拔群超絕,大有祖師爺秋望山的遺風。論文略武功,不在其師父之下,更遠勝其他同輩。

三年前,江湖聯盟,共同襄助朝廷抵禦外敵,謝輕雲在其中立下頭功。皇上龍心大悅,禦賜“第一劍”的名號,謝輕雲便從籍籍無名之輩,一躍成為正道魁首。



傳聞謝輕雲生性淡泊不喜爭,醉心劍術,一心向道。若非當年為救黎民遠離戰亂紛爭,謝輕雲本無意插手江湖朝廷諸事。

奈何近年,一支不知名的門派異軍突起,在江湖上作惡多端,因據點盤在九霄峰上、麒麟殿中,江湖人便以“九霄峰”代之,稱為首人是“峰主”,門下弟子皆歸為魔道。

有正派人士與九霄峰峰主交手多次,偏他武功邪得厲害,變化無窮,令人捉摸不透,沒有誰佔得上風。

各大派拿這等邪魔外道都沒了辦法,遂聯名請求謝輕雲出山,助他們共同討伐魔道。



霍纓聽著,她九霄峰眾人還不比謝輕雲一人,竟在百姓中是沒有名號的。

真沒有名號也就罷了,怎還落得個邪魔外道的臭名?

霍纓不禁反省思過,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真不明白。

想她若是能早出生幾年,也能有機會參與到那抵禦外敵的大戰當中,這正派魁首的名號恐怕還輪不到他謝輕雲。

霍纓越想越晦氣。

她賭氣起身,登登登地跑上樓去,在拐角處猛地撞上一位望山門的弟子。

對方見撞著一名姑娘,忙退後三步,抱劍躬身,“在下失禮,無意衝撞姑娘,還望海涵。”

霍纓負手,打量這小弟子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脣紅齒白的,彷彿不曾見過女人一般,撞她一下,臉都燒紅了。

霍纓想,姦淫的惡名既有了,如若名不副實,可就算她霍纓的錯了。

她伸手挑了挑那小弟子的下巴。

對方如遭雷擊,驚得一跳三尺高,彷彿霍纓是那無恥的孟浪之徒,他是受盡調戲的黃花大閨女。

“你!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你撞著我一下,碰著我的身子,我自要同樣討回來,才算公平,是不是?”

哪有這樣的歪理?那小弟子百口莫辯,眼睛躲躲閃閃,連看她一眼也不敢,匆匆就要下樓去。

霍纓伸手攔住他,往他身邊貼近一步,又問:“你怎不要看我,難道嫌棄我長得醜?”

小弟子閉眼回答:“萬萬不敢……”

霍纓說:“那你瞧我,長得好看不好看?你看了,我就放你過去。”

小弟子無奈,便睜開眼望去,猝不及防就撞進她的眼潭裡。

眼前的女子嬌美可愛,明豔無方,他才看了一眼,一時便覺痴了醉了,又見她笑容有些邪,還有些野,遂想起她惡劣行徑,臉騰地一下燒得更紅。

霍纓貼過去,與他不過咫尺之遙,再問道:“到底好看不好看呀?”

幽幽香氣張牙舞爪地侵犯過來,令小弟子心神大亂。

“你,你……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他一下推開霍纓,胡亂倉皇地跳下樓梯去,在滿堂鬨笑聲中落荒而逃。

有人喊著,“小師弟別逃,這姑娘看上你啦!你要逃了,可白白少一位婆娘!”

如此一喊,眾人笑得更開懷。

唯獨那雅座上的謝輕雲,臉色冷肅,不見歡顏。

霍纓笑得得意揚揚,負手轉身,步伐輕快地上樓去了。



待至夜臨,客房的青紗帳中,有交合痴纏的身影。

女子周身赤裸,肌膚勝比雪光,在黑暗中如同一塊明玉,臉也是白皙的,滿是情慾的紅潮。

女子正是霍纓,男人的臉浸在夜色當中,有些模糊不清。

霍纓鬆開咬著的紅脣,隨著硬燙的性器在體內進出,呻吟聲一浪高過一浪。

她的浪叫,是完全縱著性子的,甚至有些刻意,怪在她聲音婉轉如鶯,聽入耳,媚得人心絃發酥,近乎斷裂。

她輕抬起臀,將腿部的力量全覆壓在男人的臂彎間,迎著陽物,次次齊根沒入。豔紅的小穴緊緊咬著他,含著他,媚肉翻進翻出,帶出白沫淫水,交合處濕膩膩一片,亂得一塌糊塗。

她眼前的男人,就連行翻雲覆雨之事,眉目都是冷清的,臉削脣薄,眼輪太過於黑白分明,長得有些不近人情。

霍纓似情慾雲浪裡的孤雁,他就是擎蒼的風。



可他越冷清,霍纓就越火熱,目光迷離,紅脣輕張,放了聲地吟叫。

男人皺眉,抬手捂住她的嘴,聲音跟冰一樣,“別叫。”

被堵住嘴,霍纓也不認輸,舌頭尖兒往他掌心一頂,他便立刻如探到火般一下縮回手,挺動的腰身也停了下來。

霍纓不知足,纏住男人的腰,挺身起來。

她坐在他的腿上,輕輕抬臀縱身,腰擺如迎風的柳,將粗長的陽物含弄吸裹。

“這樣好深……啊……”

兩人合抱著,霍纓用玉白酥胸捱磨著他,淡粉色的乳尖早已硬如小豆。

男人低頭,往她白淨的胸肉上狠咬了一口。霍纓低叫,忙捧住他的臉,見他神情如霜雪,可這臉頰卻熱燙得很。

她脣角彎了彎。

“江湖第一劍,也做了狗麼。”霍纓手指撫過他的耳朵,環住他的頸子,似譏道,“謝輕雲,與我這小妖女行歡的感覺可還好?”

那迎著月光的臉明亮起來,不是謝輕雲又是誰?

他聽言眉目一橫,隻沉默了一陣兒,將她重新按倒在床上,翻過紅腰去,手指扯起霍纓的頭髮,令她跪好。

謝輕雲挺著胯腰發了狠地肏乾,柔似水的青絲從他指隙裡淌出來。

霍纓又呻吟起來,他便捂住她的嘴,又冷冷一句“別叫”,隻這聲音中已夾雜了些沉重促急的喘息。

霍纓只能唔嗚著出聲,在他狂風驟雨似的挺撞中,陣陣明快的酥麻攀上背脊,直衝頭頂,英秀的眉也蹙起來。

終於,他在她體內洩出來,餘潮中抱緊她的身狠狠挺送了幾下,才拔出半硬的陽物。

被肏得發紅的蜜道吐出一汨陽精,她在情潮浪尖顫抖著,抽動著,直到被謝輕雲拉進懷中,才緩出一口氣。

彼此呼吸糾纏良久。

霍纓翻身,伏在他的胸膛上,腳尖兒在他腿上胡亂蹭著。

謝輕雲按住她亂擺的腰,低聲警告道:“以後,別惹我師弟。”

“我樂意,你管得著麼?”霍纓說,“你師弟若是也歡喜我,我們兩情相悅,你謝輕雲堂堂正道魁首,還能做出棒打鴛鴦的下作事不成?”

“霍纓。”

他翻身將她欺下,黑亮的眼睛緊緊盯著她,來回轉動,將她的臉仔細打量,望進眼裡,烙在心上。

霍纓張開腿纏住他的腰,“世人講我九霄峰峰主姦淫,謝大俠,你怎不為我主持公道,還我個清白?也同他們講明白,你我到底誰在奸,誰在淫?”

*

提示:HE,很標準的。別因為我有過案底,就這麼害怕嘛。

如果有變,我掛牌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