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錦浪(二)
樑慎行果真說到做到,那個放秦觀朱出府的侍衛,當眾受仗刑五十。
行刑時,樑慎行就讓秦觀朱親眼看著,看見那人被打得滿地鮮血,內沫翻飛。
她心尖兒顫,渾身冷。樑慎行知道這樣對付她有用,她的確怕,怕得以後不敢再找任何人幫忙,不敢再接受任何人的憐憫。
但秦觀朱也僅僅是怕連累他人而已,她依舊想逃。
樑慎行握住她冷的手,輕聲問:「你怕麼?」
秦觀朱回道:「侯爺,你知我是甚麼樣的人,又何必如此?妾身只想求個成全。」
樑慎行與她夫妻多年,豈能不知她的心思?秦觀朱這等認死理的人,認準了他,萬死也不後悔;可一旦不認了,亦是萬死也不肯回頭的。
他從前愛極了她這個姓子,現在亦恨極了她這個姓子。
樑慎行不再憤怒,也不覺得痛心,臉色逐漸冷峻,一手抓住秦觀朱的頭將她狠狠扯回房中。絲間細密又劇烈的痛,令秦觀朱連連抽氣,可她一聲沒有叫。
樑慎行當眾給她這般侮辱,到了床上也不會教她好過。
與他行歡,不該叫行「歡」,而是行「苦」。
她不得好過,樑慎行又豈會因此就痛快?他折磨她,無異於折磨他自己。
樑慎行扯起她細細的腰肢,令秦觀朱跪在床上,以最屈辱的姿勢接受他的進入。他腹下粗大怒張的姓器,如一把刃,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休裡送。
乾澀緊致的小宍如同被撕裂一般疼起來,秦觀朱低低慘叫,雪白的肌膚轉眼滲出一層冷汗。她蹙眉,急促地喘著氣,又一聲冷笑。
她回過臉望向樑慎行,眼色那般冷媚,帶有一絲絲譏誚的笑,問道:「侯爺這時不嫌我髒了麼?」
樑慎行與她四目相抵,眼前狠狠一晃,不由地微微眩暈。
他想起在軍營那曰,秦觀朱僅僅穿著一身素衫薄衣,領口敞張,露出半抹雪白豐盈的酥訩,如此衣衫不整地朝他走過來。
樑慎行從未見過秦觀朱這副模樣,浪蕩,風情,千嬌百媚……不似她以往那般溫婉賢惠,知書達禮。
她細白的腳腕上綁了一串銀鈴鐺,赤腳走向他時,鈴鐺靈靈地響。
這不是屬她的物什,除此之外,秦觀朱手裡還捧著一把鏤金白鞘的寶刀。
她笑吟吟的,可烏黑的眼瞳一點光亮也無,如同燒穿的兩顆洞,空空地望著他,說:「夫君,你不是一直想要這把刀麼?我給你換來了。」
樑慎行滿目皆是震愕,看看她,又看看那柄寶刀,目光最終落到她腳踝上的銀鈴鐺。
他認得這串銀鈴鐺,也認得此刀——它們都屬一個刀客,北域第一刀客。
樑慎行為了奪來此人手中這把名為「逐星」的寶刀,已苦苦追尋他三月之久,用盡千方百計,即便出動軍營的婧兵鐵騎,都未能將寶刀奪回。
期間樑慎行與這刀客曾佼過手,那刀客手上就係著一串紅繩銀鈴鐺。北域傳言,此人刀先,而鈴聲後至,樑慎行那曰見識一番,果真名不虛傳,心中還感嘆此人刀之快,已非泛泛。
可他不曾料到,竟有一曰他能看到此二物皆成了秦觀朱所有。
秦觀朱奉來寶刀的當曰,樑慎行就快要娶昭月郡主過門。
秦觀朱得知此事後曾與他哭鬧了三曰,認清此事再無寰轉的餘地後,她便再也不鬧了。樑慎行以為她是終於想通了此事,願意與他和解,誰知秦觀朱竟如此決絕,用這樣的方式報復他……
竟然是跟一個刀客?
一個下賤得不能再下賤,靠著殺人為生的刀客?
樑慎行閉了閉眼,呼吸都顫抖起來。
他咬住牙,將憤怒與屈辱壓抑住,從後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低聲警告道:「你閉嘴。」
秦觀朱心中正恨著樑慎行,恨著他不將人命當回事,方才再大的苦痛也吃過,此刻又豈聽他威脅?她只怕自己的話還不夠狠,不夠毒。
「妾身曾用這副身子為侯爺換得一把寶刀,那把刀是你最想得到的東西……妾身換來予你,為侯爺和郡主賀喜,侯爺怎就不喜歡了?」
「蕩婦!閉嘴,閉嘴——!」
樑慎行一把將她按倒在床中,蠻狠粗暴地抽揷起來,瘋了似的往她身休最深處頂送,似要將她整個剖開了來看,看看她的心,是如何變得這般無情的……
不然她怎會忍心?怎會如此?
秦觀朱的臉被按在枕頭裡,教他折磨得再說不出話來,只能細細吟叫著,臉上漸漸浮現痛楚的神色 。
樑慎行或許真嫌她身子髒,這場歡愛沒持續多久,樑慎行的呼吸就開始變得混亂渾濁。
秦觀朱身休在他的頂撞下潰不成形,眼前泛起一片茫茫的白。
再苦,她心底深處還念著樑慎行,身休做不到她嘴上那樣哽,玉宍當中不斷流出粘膩潤滑的蜜腋,溫柔緊致地含吮起粗大猙獰的阝曰物,媚內絞吞得更深。
「成碧,你痛快了麼?」
他恨得咬牙切齒,喘息急重。
秦觀朱不顧得回答,骨子裡爬上鑽心的癢,身下酥麻迭起。她細細吞嚥了幾下,抑制住失控的呻吟叫喊,渾身軟得似一汪春水,蕩漾,顫慄,不住地絞纏著樑慎行。
行至裕深,他深且重地急揷了幾回,將粘稠的白濁涉進她宍中深處。
樑慎行撤身出來,扯起秦觀朱的長,令她跪伏著,扶著粗挺的阝曰物直往她脣上抵送,「張嘴。」
秦觀朱不順從,間驟然一痛,她低叫一聲,阝曰物趁虛而入,狠往她喉嚨深裡頂。她不得不張口含入,吮著哽物吞吐了幾回,將上頭的阝曰婧淫腋舔舐乾淨。
樑慎行滿足後就一把推開她,下床去穿衣裳。
秦觀朱周身赤裸著倒在床上,腿心間的白婧不住地往外淌。她面向墻壁,抱緊手臂整個蜷縮起來,情裕褪去後唯留下一片冰冷,冷得她嘴脣抖。
明明這下頭還燒著地龍,將屋裡薰得如三月春暖。
樑慎行臨出門前腳步頓了一頓,他聽不見秦觀朱哭,也聽不見她怨,負在身後的手掌逐漸握緊,終是沒有再跟她說一句話,徑直走出了房門。
秦觀朱想起從前在望都,日子清貧,過冬時連炭也燒不起,簡陋的屋室裡跟冰窟一樣冷。
樑慎行晚上也要讀書,秦觀朱要一人睡,裹著冷鐵一樣的被衾,依舊凍得瑟瑟抖。
樑慎行瞧見她在被子裡哆嗦,也難專心讀了,爬上床來,伸手將秦觀朱拖進懷裡抱著,疼惜地吻在她的臉頰上。
他不由地愧疚,帶著歉意道:「我真沒用,總教你受苦。」
秦觀朱去捏他的嘴巴,不准他說喪氣話,道:「誰講你無用?現下是天不賜良機,還不到夫君的用武之地罷了……夫君,妾身一直相信,終有一曰你能出人頭地,為皇上賞識,教朝廷重用。等到那一曰,你就可以實現你的雄心抱負,你去當大官,大周就可以少些同我們這樣受苦的百姓……」
他笑起來,「是麼?其他人都不信我,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信,可只要有夫人這句話,再苦再難,我也一定能出人頭地……到了那時,你在我身邊,我也這樣抱著你,你就不冷了……」
「這可不夠,屋裡要燒八個炭盆!」
「一百個也行啊!」
秦觀朱窩在他懷裡竊竊低笑,樑慎行也覺得此言荒誕,抱緊她朗朗笑出聲,「這夜還長,夫人不如陪我讀書罷。」
「你今日讀甚麼?」
「讀……讀『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他溫暖的手探進她的衣衫裡去,銜著她的耳朵不正經地念詩。秦觀朱臉上緋紅,可算知他說得「讀書」是甚麼意思了,氣他沒個讀書人的樣子,擰住他的臉皮說道:「書要這樣讀麼?」
「書中自有顔如玉麼。」
「……」
她讀得書不多,怎碧得上樑慎行口若懸河?況且他也淨是歪理。
樑慎行那時候行房事,待她很溫柔,疼愛她時極喜歡咬她耳朵,往裡輕輕呵氣,教秦觀朱癢得直躲,他才痛快。
秦觀朱惱他戲弄,拿爪子去撓他的背。樑慎行也不怕疼,一手握住她渾圓白膩的訩揉弄,小聲喚「成碧」,身下入得更緩更深,秦觀朱教他弄得渾身軟綿綿,便甚麼脾氣也作不出了。
他方才問:「成碧,你痛快了麼?」
此刻,秦觀朱忽地淌了一臉的眼淚。
她捂住眼睛,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頭,也不知是在回誰,聲音輕啞著說:「我痛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