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同床共枕
剛才起了話茬的傭人連忙道,「抱歉,我也是昨天不小心聽到先生打電話說到這事。說起來,先生掛了電話之後,臉色就不太好了。」
沈靈枝愣了愣。
昨天他酗酒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找到她屍體確認她死亡?
徐管家揮手讓傭人下樓,把正在待的小貓抱了起來。
「吱吱啊,先生病了,心情也不好,你去多陪陪他好嗎。他看到你,也許會笑一笑。」
「……」她又不是小丑。
徐管家嘴上雖是徵詢之意,動作上卻沒一點妥協的意思。
把小貓放到男人床上,飛快閃身關了門。
活像送姑娘上床的老鴇。
紀長顧睡著了,身上蓋著薄被,眉心輕擰,俊顏透著倦意。
室內溫度十分適宜,被子口延伸出的熱氣卻連坐在床邊的她都感覺到了。
好像在燒啊。
不會是因為澆了一盒子墨水他就成這樣了吧?
沈靈枝木呆呆地坐在原地,用肉爪撓撓貓頭,有些不知所措。
先前把他當嫌疑人,她對他無所顧忌。
現在,總覺得對他做什麼都是罪過。
哎,傻坐著更是罪過。
沈靈枝蹬著小短腿笨拙地爬上枕頭,在他耳側停下,伸出肉爪探上他額頭,唔,是有些燙,徐管家應該給他吃藥了吧。她歪著圓胖的腦袋,突然現他左額角有一條疤,目測五公分,顏色極淡,隱隱能看到縫線留下的猙獰紋路,平日裡掩在碎下,不湊近了瞧完全看不出來。
竟讓那張俊臉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感覺。
沈靈枝用肉墊輕撫他額頭。
「喵~」對不起啦。
「喵喵~」你要是用正常套路追女孩子,我也不會覺得你辣麼可疑。
「喵喵喵~」你是個好人,可惜咱有緣無分,快點好起來吧,世上還有很多好女孩……呃。
好人卡還沒頒完,床上的男人忽然掀開了眼皮。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他的眸濃黑似墨,眼底還氤氳幾縷孩子氣般的睡意,四分純真,六分誘惑,像一個無比誘人的陷阱。
沈靈枝渾身僵住了。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對視,她卻覺得他的視線好像裹著火,灼得她手軟腿軟,口乾舌燥。
完了完了,她不會中了美男計吧。
沈靈枝蹭地一下收回爪子,拔腿就要跳床。
結果跑沒兩步,後領就被男人大掌一把抓住,不費吹灰之力地抱到他跟前。
滾燙紅潤的薄脣毫無預兆地親了下僵化的貓臉,像親吻自己的小情人,似乎覺得意猶未盡,又親了親它腦袋頂。
紀長顧沒有戀貓癖。
只是純粹覺得剛才吱吱用爪子安撫他額頭喵喵叫的樣子特別戳心窩。
那一刻,突然很想親它。
他就親了。
這可把沈靈枝生生嚇傻了。
她足足呆滯了十秒,後知後覺地炸開毛,貓爪在空中撲騰,無比凶惡地瞪著他。
喵的,我好心來關心你,你特麼來非禮我!
剛才她竟還覺得他楚楚可憐,呸!
殊不知,她這副模樣落在男人眼裡,萌萌軟軟,完全沒任何殺傷力。
「又撒嬌?」
他神色淺淡,聲音卻帶了微末無奈的笑意。
沈靈枝瞪圓了眼,臥槽,總裁大人你需要看眼科!
於是,避無可避的,她的脖子又被強行親了一記,燙得她背脊都麻了。
「滿意了?」
滿意個球!沈靈枝敢怒不敢言。
紀長顧掀開薄被,把小貓抱到自己身側,大掌壓住它身子,「睡吧。」
床單薄被全是他的男性氣息,掌心傳送他源源的溫度,這種全然被包圍的陌生感覺讓沈靈枝心裡又慌又亂,極度想逃。她盤算好了,等他睡著,她就跳床!
然而,她的身體又開始不舒服了。
這次不僅僅是渾身乏力,體內像是鑽入了數十隻小螞蟻,細細慢慢地啃咬她的臟器,血肉,不疼,只是一種隱祕的癢,但也足夠難受得讓人抓心撓肝。
別說跳床,連挪到床邊都是個問題。
沈靈枝難耐地蹭來蹭去,結果悲催地現,只有被男人觸碰的地方才能稍有緩解。
這是什麼毛病?
皮膚病?過敏?長了跳蚤?
她不斷深呼吸,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眼睛轉啊轉的,就落在了紀長顧身上。
男人此刻側身向著她睡著,一身黑色浴袍束得一絲不苟,交叉的領口隱隱窺見他漂亮的鎖骨線條,他的胸膛看上去很寬闊,窩過去應該比身上這隻手要舒服百倍……
咕咚,她嚥了口唾沫。
不行不行,不能這麼沒節操!
一分鐘後——
小折耳貓挪到了男人胸膛和臂彎之間,裹著男人的熱氣,舒舒服服地緊挨著躺下。
呼,終於沒那麼癢了。
就當泡溫泉啦!
節操?那是什麼,能吃嗎。
紀長顧只是了低燒,第二天醒來就康復了。
反倒是沈靈枝,身體一天比一天無力,一天比一天難受。
她現在必須要跟紀長顧睡一張床。
所幸他並不反對,她就開心地抱緊了這根救命稻草。
可在五天後,病情突然急惡化,沈靈枝感覺到體內像是竄出了一股邪火,將細微的感官無限加強放大,那再也不是簡單觸碰就能平息的癢,彷彿數百隻螞蟻在體內同時啃噬四肢百骸,痛癢交纏,強烈的空虛像要把人活活拽入一個無底深淵,她彷彿一個瀕死的靈魂,不斷喘息,廝磨,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如影隨形的苦痛……
沈靈枝大腦一片空白,用僅剩的本能爬上男人的身體,隔著浴袍在他身上拼命打滾磨蹭。
不對,還是不對……
她難受得要哭了,在男人身體上如彷徨的小獸狼狽徘徊。
終於,貓爪碰到一塊熱氣滿滿的凸起之物,心裡一喜,是它了,她急忙抱住那塊凸起,想也不想地用力廝磨。那一團凸起之物似暗藏了蓬勃的生命力,在她不斷地磨蹭之下竟不斷膨脹粗壯,成長為一根硬如熱鐵的壯碩之物。
沈靈枝隔著浴袍抱住它,磨蹭得更加瘋狂。
她已經完全失了理智,完全沒注意到身下的男人粗重如野獸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