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 薑還是老的辣啊（珍珠一千二加更）
回宿舍明月第一時間把剛才所見所聞的全部細節告訴陳槐，她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聽得津津有味。
「我靠，直接打掉人幾顆牙啊？太狠了吧。」她捂著腮幫子，無法想像的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陳槐不敢苟同：「小四眼是嘴巴碎了點挺招人煩的，但也不至於給打成這樣，回頭他爸媽不得難受死。」
「不過嚴斯瑩還真善良，這都要去送紙巾，也是，畢竟是因她而起的嘛。」
這話讓更熟悉裡頭門門道道的陳槐更是搖頭：「唉，小公主你可太天真了，你以為嚴斯瑩是湊巧出現在那的？她肯定早知道今天會有人來收拾小四眼。而且，你就算了，她為什麼非要等人都被打完才去送溫暖，要是當場阻止，打人的都是她男朋友的小弟，肯定不會對她點頭哈腰、唯命是從！」
單純是單純，但明月不蠢，一點就透：「所以她其實也希望小四眼被打？」
「差不多，就是又想給他個亂說話的教訓，又想當好人唄。你看最後小四眼到底還跟你似的覺得，嚴斯瑩這人真善良，惡人就是她那個小公子男朋友。」
好似弄清楚些裡頭的玄機，明月仍舊是對小四眼有點同情，雖然之前覺得他煩是真的，可能是被親耳聽到的那聲哭號觸動了吧。
翌日早晨，聽說小四眼就被司機接走，別人不知道什麼內幕，明月猜肯定是去醫院。
但對他僅有的那些同情，在他回學校以後煙消雲散。
這個人，竟然逢人就展示自己新種的牙，好像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別人問他原來的牙怎麼掉的，他說是跟人「約架」，吹得好像還打得有來有往，你一招我一招，最後兩拳難敵四手，不慎負傷。
「不過那些人傷得比我嚴重多了！」小四眼笑起來，兩顆新門牙比其他的都白不少，仔細看還是明顯。
但這牛皮吹破天的話估計也就幾個傻子會信，大家表面附和著，心裡都知道絕對單方面被揍。
全都背過去笑得嘲諷，明月直翻白眼。
同情心這種東西果然用在他身上純屬浪費。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她提起筆繼續寫題，搖頭說這麼句話。
陳槐知道她的心理活動，拍拍明月的後背：「少女，歡迎你走出象牙塔，來看看真正的社會。」
和趙和澤一起在高晉陽家聊天的時候，明月又把這些事跟他們仔仔細細說了遍，包括陳槐的評價在內。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高晉陽轉著手腕回應。
明月和趙和澤都沒明白，求知的眼神齊齊看他。
正好，他也樂得向這兩個單純的小朋友科普點成人世界的規則：「你們是不是覺得，現在那個嚴斯瑩，傍上富二代，念著好學校，將來又要出國深造，簡直人生贏家？」
二人同時點頭。
「可是你們不也想想，西府這種學校的教育制度，上來就是國際課程，和普通高中完全脫軌，可以說來了這兒，將來就必須出國。這小公子這會喜歡得死去活來，不過是三分鐘熱度，但凡變心，他的父母可以光明正大地不再管她。她高中畢業怎麼辦？她的家庭絕對承擔不起留學費用，再想回去高考，晚了！」
「那不是白白耽誤了三年時間。」他們摸著下巴。
「況且從情理和道義上，小公子他爹媽也一點沒有對不起她，非親非故，那麼貴的學校都資助去讀了，她畢業還能有什麼不滿？現在看著是妥協，等將來就是在敲警鐘。別妄想接近不該接近的人，不然毀掉的只會是自己。」
兩個小朋友越琢磨越覺得是那麼回事，露出佩服的表情。
「不過還是花了不少錢啊。」明月又想，雖然她也不覺得這筆錢是很大支出，可仍舊是在浪費。
高晉陽身子往後靠，雙手交握：「跟小公子來硬的，只會讓他不安心念書，耽誤他的人生。可現在掏錢就行，這帳算下來，不僅沒虧，簡直賺了。還比電視劇裡那種『給你一百萬離開我兒子』高明得多，一點沒破壞家庭和睦，錢？你還覺得錢重要嘛？」
趙和澤又舉手發問：「可是萬一，小公子將來沒變心呢，就死心塌地喜歡嚴斯瑩，這如意算盤不就落空了？」
「他不會變心，你以為嚴斯瑩就真這麼死心塌地？好不容易到西府這種龍騰鳳集的地方，她不會心思活絡、騎驢找馬？你還是不瞭解這種人的野心。」一門心思往上爬的女人，高晉陽真是見得太多。
「何必要靠這些呢，未來得自己用雙手創造啊！」明月沒忍住發表個正能量感慨。
卻又被嗤之以鼻：「自己創造？寶寶，咱們今天這個位置，可也是往上數三代就開始鋪墊，不是一朝一夕努力出來的。要真腳踏實地一步步走，享福的已經是她孫子輩了，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你真是各種意義上含著金湯匙出生，但你也不用覺得慶倖，坦然地享受就好。畢竟事實已經是這樣。」
薑還是老的辣啊……
明月和趙和澤在心裡共同感歎。
「沒想到高哥平時看著直來直往，其實心機很深嘛！我還以為當兵的都……」趙和澤把後面的形容詞嚥了回去。
高晉陽一挑眉毛：「老子當兵那也是正兒八經參加高考被軍校錄的！全市本專業特招三個，我是其中一個，當年可比陸與辭還高幾分。」
這點歷史他們原來半分不知：「怎麼說呢，很難想像你曾經也埋頭寫作業。」
「倒是你。」他又看趙和澤，「平時跟徐狐狸混那麼近，光知道玩了，怎麼沒學他一點花花腸子？」
這麼說就過分了吧，趙和澤挺起胸：「誒，再怎麼樣我比陸與修強吧！」
「你還跟他比，也不嫌丟人。」
明月聽著不樂意，替突然躺槍的陸與修辯護：「陸與修怎麼了！陸與修……」卻見兩個吃醋的男人同時眯起眼睛一副「再說我就就地辦了你」的表情，立馬改嘴，「……是挺傻的。呃，那個，我來大姨媽了，去接杯熱水喝……」
她趕忙逃出房間去接水，還感激地拍拍小腹。
大姨媽，有時候也是安全的保障呢。
明月走了，房間裡兩個人卻沒停下談話。
趙和澤問高晉陽：「你跟她解釋那麼多幹啥？」就讓她什麼也不懂，傻兮兮地，不是挺好。
然而高晉陽想得比他深遠，並未直接回答：「你得慶倖那個李學長當初看上的是陳槐不是她。」
「明月壓根不喜歡那個類型！」
「那要是遇上個對她也另有所圖又正好是喜歡類型的呢？」
這話讓趙和澤腦內轉起來，彷彿懂了很多，衝他豎起大拇指：「高哥不愧是高哥，高，實在是高。」
高晉陽輕哼一聲，這種奉承還是可以接下的。
趙和澤又揉著肚子，貓著腰試探：「高哥，我還有一事相求。」
「說。」
「就是……」他看著門外，明月還沒回來，但仍舊湊近高晉陽，掩著嘴用氣聲對他說，「你有沒有覺得，有時候戴套，還是不太方便啊……？」
這事兒啊，高晉陽垂眸看著他，這小子鬼馬起來想法也挺多嘛：「上次體檢的時候，我倒是正好也問了下醫生。短效避孕藥知道吧？」
見這事有門兒，趙和澤打起精神：「毓婷？」
「放屁。」就知道他孤陋寡聞，「那是緊急避孕藥！我說的是短效！事前吃的那種，避孕成功率比戴套高，對身體幾乎沒有傷害。問題在於，體質不一樣的話，可能會有不同的副作用。」
「比如？」
「性慾降低。」
「……」聽到這四個字，原本眼裡還冒火花的趙和澤，像是從頭被澆了潑冷水。可他不就此放棄，又試探，「不過這個不是一定發生的嘛，而且，如果原本性慾足夠高，就算降低了，瘦死的駱駝還是比馬大！」
他強行解釋，看著高晉陽那個愈發深沉的眼睛，底氣越來越不足。
「他媽的。」高晉陽低聲咒駡一句，趙和澤還以為他就要站起來給自己一拳，卻聽他說，「我竟然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誒？
夜裡的倒掛金鉤群，忽然分享了這麼個電子文檔。
點開來看——
《關於明月的調教計畫書》
指揮官：高晉陽
戰略軍師：徐同塵
技術指導：陸與辭
會議記錄：陳淮
策劃人：趙和澤
打雜的：陸與修
為保證此檔的機密性和安全性，電子文檔由陸與辭同志備份並保存，另有同步更新列印版一份交由高晉陽同志保管。
此外，由於陳淮同志有過洩露個人機密的前科，請他在閱讀文件時，左顧右盼，遠離陳槐。
本檔，即日生效。
回宿舍明月第一時間把剛才所見所聞的全部細節告訴陳槐，她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聽得津津有味。
「我靠，直接打掉人幾顆牙啊？太狠了吧。」她捂著腮幫子，無法想像的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陳槐不敢苟同：「小四眼是嘴巴碎了點挺招人煩的，但也不至於給打成這樣，回頭他爸媽不得難受死。」
「不過嚴斯瑩還真善良，這都要去送紙巾，也是，畢竟是因她而起的嘛。」
這話讓更熟悉裡頭門門道道的陳槐更是搖頭：「唉，小公主你可太天真了，你以為嚴斯瑩是湊巧出現在那的？她肯定早知道今天會有人來收拾小四眼。而且，你就算了，她為什麼非要等人都被打完才去送溫暖，要是當場阻止，打人的都是她男朋友的小弟，肯定不會對她點頭哈腰、唯命是從！」
單純是單純，但明月不蠢，一點就透：「所以她其實也希望小四眼被打？」
「差不多，就是又想給他個亂說話的教訓，又想當好人唄。你看最後小四眼到底還跟你似的覺得，嚴斯瑩這人真善良，惡人就是她那個小公子男朋友。」
好似弄清楚些裡頭的玄機，明月仍舊是對小四眼有點同情，雖然之前覺得他煩是真的，可能是被親耳聽到的那聲哭號觸動了吧。
翌日早晨，聽說小四眼就被司機接走，別人不知道什麼內幕，明月猜肯定是去醫院。
但對他僅有的那些同情，在他回學校以後煙消雲散。
這個人，竟然逢人就展示自己新種的牙，好像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別人問他原來的牙怎麼掉的，他說是跟人「約架」，吹得好像還打得有來有往，你一招我一招，最後兩拳難敵四手，不慎負傷。
「不過那些人傷得比我嚴重多了！」小四眼笑起來，兩顆新門牙比其他的都白不少，仔細看還是明顯。
但這牛皮吹破天的話估計也就幾個傻子會信，大家表面附和著，心裡都知道絕對單方面被揍。
全都背過去笑得嘲諷，明月直翻白眼。
同情心這種東西果然用在他身上純屬浪費。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她提起筆繼續寫題，搖頭說這麼句話。
陳槐知道她的心理活動，拍拍明月的後背：「少女，歡迎你走出象牙塔，來看看真正的社會。」
和趙和澤一起在高晉陽家聊天的時候，明月又把這些事跟他們仔仔細細說了遍，包括陳槐的評價在內。
明月和趙和澤都沒明白，求知的眼神齊齊看他。
正好，他也樂得向這兩個單純的小朋友科普點成人世界的規則：「你們是不是覺得，現在那個嚴斯瑩，傍上富二代，念著好學校，將來又要出國深造，簡直人生贏家？」
二人同時點頭。
「可是你們不也想想，西府這種學校的教育制度，上來就是國際課程，和普通高中完全脫軌，可以說來了這兒，將來就必須出國。這小公子這會喜歡得死去活來，不過是三分鐘熱度，但凡變心，他的父母可以光明正大地不再管她。她高中畢業怎麼辦？她的家庭絕對承擔不起留學費用，再想回去高考，晚了！」
「那不是白白耽誤了三年時間。」他們摸著下巴。
「況且從情理和道義上，小公子他爹媽也一點沒有對不起她，非親非故，那麼貴的學校都資助去讀了，她畢業還能有什麼不滿？現在看著是妥協，等將來就是在敲警鐘。別妄想接近不該接近的人，不然毀掉的只會是自己。」
兩個小朋友越琢磨越覺得是那麼回事，露出佩服的表情。
「不過還是花了不少錢啊。」明月又想，雖然她也不覺得這筆錢是很大支出，可仍舊是在浪費。
高晉陽身子往後靠，雙手交握：「跟小公子來硬的，只會讓他不安心念書，耽誤他的人生。可現在掏錢就行，這帳算下來，不僅沒虧，簡直賺了。還比電視劇裡那種『給你一百萬離開我兒子』高明得多，一點沒破壞家庭和睦，錢？你還覺得錢重要嘛？」
趙和澤又舉手發問：「可是萬一，小公子將來沒變心呢，就死心塌地喜歡嚴斯瑩，這如意算盤不就落空了？」
「他不會變心，你以為嚴斯瑩就真這麼死心塌地？好不容易到西府這種龍騰鳳集的地方，她不會心思活絡、騎驢找馬？你還是不瞭解這種人的野心。」一門心思往上爬的女人，高晉陽真是見得太多。
「何必要靠這些呢，未來得自己用雙手創造啊！」明月沒忍住發表個正能量感慨。
卻又被嗤之以鼻：「自己創造？寶寶，咱們今天這個位置，可也是往上數三代就開始鋪墊，不是一朝一夕努力出來的。要真腳踏實地一步步走，享福的已經是她孫子輩了，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你真是各種意義上含著金湯匙出生，但你也不用覺得慶倖，坦然地享受就好。畢竟事實已經是這樣。」
薑還是老的辣啊……
明月和趙和澤在心裡共同感歎。
「沒想到高哥平時看著直來直往，其實心機很深嘛！我還以為當兵的都……」趙和澤把後面的形容詞嚥了回去。
高晉陽一挑眉毛：「老子當兵那也是正兒八經參加高考被軍校錄的！全市本專業特招三個，我是其中一個，當年可比陸與辭還高幾分。」
這點歷史他們原來半分不知：「怎麼說呢，很難想像你曾經也埋頭寫作業。」
「倒是你。」他又看趙和澤，「平時跟徐狐狸混那麼近，光知道玩了，怎麼沒學他一點花花腸子？」
這麼說就過分了吧，趙和澤挺起胸：「誒，再怎麼樣我比陸與修強吧！」
「你還跟他比，也不嫌丟人。」
明月聽著不樂意，替突然躺槍的陸與修辯護：「陸與修怎麼了！陸與修……」卻見兩個吃醋的男人同時眯起眼睛一副「再說我就就地辦了你」的表情，立馬改嘴，「……是挺傻的。呃，那個，我來大姨媽了，去接杯熱水喝……」
她趕忙逃出房間去接水，還感激地拍拍小腹。
大姨媽，有時候也是安全的保障呢。
明月走了，房間裡兩個人卻沒停下談話。
趙和澤問高晉陽：「你跟她解釋那麼多幹啥？」就讓她什麼也不懂，傻兮兮地，不是挺好。
然而高晉陽想得比他深遠，並未直接回答：「你得慶倖那個李學長當初看上的是陳槐不是她。」
「明月壓根不喜歡那個類型！」
「那要是遇上個對她也另有所圖又正好是喜歡類型的呢？」
這話讓趙和澤腦內轉起來，彷彿懂了很多，衝他豎起大拇指：「高哥不愧是高哥，高，實在是高。」
高晉陽輕哼一聲，這種奉承還是可以接下的。
趙和澤又揉著肚子，貓著腰試探：「高哥，我還有一事相求。」
「說。」
「就是……」他看著門外，明月還沒回來，但仍舊湊近高晉陽，掩著嘴用氣聲對他說，「你有沒有覺得，有時候戴套，還是不太方便啊……？」
這事兒啊，高晉陽垂眸看著他，這小子鬼馬起來想法也挺多嘛：「上次體檢的時候，我倒是正好也問了下醫生。短效避孕藥知道吧？」
見這事有門兒，趙和澤打起精神：「毓婷？」
「放屁。」就知道他孤陋寡聞，「那是緊急避孕藥！我說的是短效！事前吃的那種，避孕成功率比戴套高，對身體幾乎沒有傷害。問題在於，體質不一樣的話，可能會有不同的副作用。」
「比如？」
「性慾降低。」
他強行解釋，看著高晉陽那個愈發深沉的眼睛，底氣越來越不足。
「他媽的。」高晉陽低聲咒駡一句，趙和澤還以為他就要站起來給自己一拳，卻聽他說，「我竟然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誒？
夜裡的倒掛金鉤群，忽然分享了這麼個電子文檔。
點開來看——
《關於明月的調教計畫書》
指揮官：高晉陽
戰略軍師：徐同塵
技術指導：陸與辭
會議記錄：陳淮
策劃人：趙和澤
打雜的：陸與修
為保證此檔的機密性和安全性，電子文檔由陸與辭同志備份並保存，另有同步更新列印版一份交由高晉陽同志保管。
此外，由於陳淮同志有過洩露個人機密的前科，請他在閱讀文件時，左顧右盼，遠離陳槐。
本檔，即日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