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簡給德威爾包了幾樣點心讓德威爾提著， 她倆悄悄的走到巷子口， 伸出頭看看左右沒有人，這才大大方方的走出來，彷彿自己只是路過……有點偷偷摸摸的， 兩人對視片刻， 都覺得有些好笑。
簡叫了輛雙輪小馬車，她打算和德威爾去劍橋最大的市場逛逛， 那裡有不輸倫敦的商品。有從印度和遠東而來少見的香料和瓷器，也有從歐洲其他地方來的銀器和蔬菜，還有各種肉類、水果、花卉、動物……和你想像不到的奇葩玩意兒。
東西多就意味著人多，人一多什麼樣的都有， 所以簡和德威爾才會趁著上午有空來，下午這一帶就不安全了。
德威爾坐在馬車上一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 她跟著伍德太太多年， 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跟著年輕人出來逛街遊玩了。
「哎呀，現在單獨一個人上街的小姐也是越來越多了。」德威爾突然說道。
簡伸出頭看過去，原來是一位穿著呢子大衣戴著呢子帽子的女士， 她手上戴著手套還拎著手包，正牽著一條小狗在散步。簡想起幾年前去倫敦舅舅家，那時候倫敦的小姐們出門還要有人陪伴呢，可是現在才不過幾年， 劍橋的人們都習慣看見小姐們獨自出門溜達了。
「那隻小狗好可愛。」簡說。
「誒， 它還戴著蝴蝶結。」德威爾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岔開了。
馬車夫將簡和德威爾放在市場的東門口， 從這邊進去會比較乾淨。
簡之前就來過一次， 還是與伍德太太一起來的，她熟門熟路的在各個攤子之間穿行，買了許多德威爾沒見過的香料，她還熟練的與小販們討價還價，叫德威爾大開眼界。
簡帶了足夠多的錢，難得來一次，她決定好好買個夠。
這個時候竟然有早熟的櫻桃上市了，簡檢查了一下，感覺品質還行，她買下了一筐，幷約好送貨上門。賣家十分樂意，這一筐他得賣整整一天呢。
「買這麼多幹嘛，現在的櫻桃還有些酸呢。」德威爾覺得買太多了。
「我們可以做糖漬，也可以做些，嗯，櫻桃飲料。」簡含蓄的說。
「哦，那我們可得趕工，櫻桃放不久。」德威爾立刻轉換了話風。
兩個女人繼續開心的買買買，她們甚至僱了一個男孩幫忙提東西，其中就包括了伍德太太囑咐德威爾買的奶酪。
意外的，簡還看見了一個前世的老鄉，他戴著瓜皮小帽，一根短短的辮子耷拉在肩膀上，老鄉身上穿著破舊的襖子，袖著手蹲在路邊，面前什麼都沒。
簡站在老鄉的面前，德威爾急急的拉住了她，「簡小姐，這是一個，中國人，你不能離他太近。」
「沒事，德威爾，我只是好奇他想賣什麼。」簡回答。
蹲著的男人抬起頭茫然的看著面前兩個奇怪的女人，他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慢吞吞的站起身來。這個遠道而來的中國男人很年輕，他個子矮小，以簡的眼光來看，他長得也不怎麼好看，但很有南方沿海人民的特色。
「你要賣什麼？」簡問這個中國男子。
中國男人聽不懂英語，不過也明白簡在問什麼，他慢慢的伸出手，突然他的肚子十分響亮的叫了起來，「咕嚕嚕嚕嚕……」男人好像聽不見自己肚子發出的聲音，他將手微微伸出袖口，露出手裡的東西……是一個銀鐲子和一個有些發黑的銀戒指。
「這是什麼，好髒啊。」德威爾驚呼起來。
「我想是銀的手鐲和戒指，是有點髒，不過樣式很有東方特色。」簡微微彎腰，中國男人很識趣的將手舉高了些。
鐲子和戒指的製作都很精美，鐲子是用銀絲扭成的，中間隱約還有細小的寶石，戒指上鑲嵌著一顆紅寶石，旁邊還有蓮花荷葉的圖案。
「多少錢？」簡問，她還挺喜歡，雖然是銀的，但上面還有寶石。
男人楞了一下，他不明白簡在說什麼，卻看懂了簡的眼神，他迅速舉起三根手指，然後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一根。
「簡小姐，你真的要買嗎？」德威爾左右看了看，她總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她們，「這樣的小東西可不值錢，你看這個男人，他連話都不會說。」她極力想讓簡打消主意。
「嗨，小姐，別買他的東西，他是個小偷。」旁邊一個漢子對著簡吆喝。
「謝謝你的提醒，先生。」簡不以為然的說，她打量了一番這個中國男人，然後對他勾了勾手指，「你，跟我來。」
簡與德威爾在前面走，德威爾不時向後看一眼。
「那個男人跟在我們後面。」德威爾對簡說。
「嗯，那就好，至少他還明白我的意思，對了德威爾，我記得剛才過來的時候，那邊有一個麵包坊對吧。」
「你想買麵包……你要買麵包給那個男人？」
「如果可以，其實挺划算不是嗎？而且他比了兩個手指，我也不知道是兩便士還是兩個克朗還是兩英鎊什麼的。」
「就那兩個玩意還值兩英鎊？隨便給倆麵包吧。」
中國男人遠遠的跟在簡她們的身後，一直走到一個麵包坊。他不知道這兩個外國女人想幹嘛，但麵包坊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他的肚子從剛才就沒停止過叫喚。
如果她給個麵包我也換了，中國男人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肚子。
過了一會兒，中國男人看見那兩個女人和一個提東西的小男孩從麵包坊出來，領頭的那個女人拿著一個用紙包著的黑麵包，後面兩個人仍然是大包小包。
簡一個人走過來，將黑麵包遞給中國男人，男人雖然肚子叫得震天響，但卻沒有馬上接過去，而是猶豫了半晌，才一咬牙，伸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接過了麵包。他狠狠的咬上面包，這種麵包非常結實，重得像磚塊，很能填飽肚子，吃起來費力不說，裡面還時常會吃出沙子什麼的。
男人費了半天力才咬下一口，他用力嚼用力嚼，這玩意的味道顯然不是他習慣的，但卻是他需要的。等嘴裡的麵包軟化不少，他伸長脖子著急的嚥了下去。
「給，這是你的了。」男人第一次開口，幷不是簡熟悉的語言，幸好她勉強還能聽懂。他伸出手，將鐲子和戒指伸到簡的面前。
簡沒有馬上接過來，而是回走兩步，在德威爾不贊成的目光中拿著一個大紙袋走回來。她拿出一塊手絹，一把抓起男人手裡的鐲子和戒指包住放進口袋裡，然後將紙袋送到男人手上。
紙袋的重量讓男人措手不及，裡面不僅有麵包，還有一小瓶果醬，一共花了簡一個先令。
簡拿出一個先令的硬幣示意給男人看，表示這一口袋花了這麼多錢。
男人含著麵包懵懂的看了看硬幣，又看了看簡。
簡又拿了一個英鎊的硬幣給男人看，她左手翻來覆去四次，表示二十個先令是一個英鎊。
男人仍然沒有任何表示。
簡拿出第二個英鎊硬幣，然後把兩個英鎊一起塞給男人。
「這，這，這都給我嗎？」男人終於有了反應，他嘴裡含著麵包含糊的說，臉上滿是驚訝。他心中迅速的換算了一下，一個剛才的硬幣就能換一口袋麵包，然後一個這硬幣能換二十口袋麵包哩，這個鬼佬女人給了自己兩個，就是四十……
得到的比期望高太多，讓男人一時有些頭暈，當然也有可能是餓的。
簡給了錢轉身就走了，錢貨兩清，她不打算暴露自己的過去，她是簡班納特，聽不懂，也不會說中國話。更何況有時候好心幷不一定會帶來好結果，她注意到那個中國男人的臉色，想來他之前沒想過自己能換多少錢，自己給的太多，搞不好對方反應過來還會覺得自己吃虧了。
「你真給了他兩英鎊？」德威爾覺得簡簡直亂花錢，這還不止，還沒算上那一先令麵包呢。
「待會再說。」簡小聲跟德威爾說。
兩人也沒心思逛了，帶著拎包小弟出了市場，叫了輛四輪馬車，將東西都堆了進去，準備回家。
「先去郵局。」簡上車前囑咐馬車夫。
「聽你的，小姐。」
坐上了馬車，簡這才拿出剛才花了整整兩英鎊得來的東方首飾給德威爾細看。
「你顛顛。」
德威爾聽從簡的示意拿起鐲子試了試，「好重。」她說。
「差不多有兩百克了吧。」簡得意的說，「裡面還有寶石，而且我剛才看了，做工非常好，款式也很有東方特色。就是髒了點，打磨亮了，我猜至少得值五十英鎊。」
「五十！」德威爾驚呼起來，趕緊降低音量，她小心的對光看了看鐲子，怎麼也看不出這個髒兮兮的鐲子竟然值這麼多。「就這個能值五十英鎊？」
「我看差不多，不過前提是找人讓它重現光彩。」簡其實還說少了。
這個戒指是不值什麼，不過這個鐲子是用細細的銀絲編成非常細密的多重鏤空鐲子，接口處是一個龍頭咬著龍尾，中間是一顆銀珠。隱約能看見裡面的寶石都被固定在某一小節裡，搖一搖還能發出細小的叮噹聲，歐洲的匠人怕沒有這種手藝哩，即便到了後世，這樣精品的手工鐲子也沒人再能做出來了。
簡給德威爾包了幾樣點心讓德威爾提著， 她倆悄悄的走到巷子口， 伸出頭看看左右沒有人，這才大大方方的走出來，彷彿自己只是路過……有點偷偷摸摸的， 兩人對視片刻， 都覺得有些好笑。
簡叫了輛雙輪小馬車，她打算和德威爾去劍橋最大的市場逛逛， 那裡有不輸倫敦的商品。有從印度和遠東而來少見的香料和瓷器，也有從歐洲其他地方來的銀器和蔬菜，還有各種肉類、水果、花卉、動物……和你想像不到的奇葩玩意兒。
東西多就意味著人多，人一多什麼樣的都有， 所以簡和德威爾才會趁著上午有空來，下午這一帶就不安全了。
德威爾坐在馬車上一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 她跟著伍德太太多年， 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跟著年輕人出來逛街遊玩了。
「哎呀，現在單獨一個人上街的小姐也是越來越多了。」德威爾突然說道。
簡伸出頭看過去，原來是一位穿著呢子大衣戴著呢子帽子的女士， 她手上戴著手套還拎著手包，正牽著一條小狗在散步。簡想起幾年前去倫敦舅舅家，那時候倫敦的小姐們出門還要有人陪伴呢，可是現在才不過幾年， 劍橋的人們都習慣看見小姐們獨自出門溜達了。
「那隻小狗好可愛。」簡說。
「誒， 它還戴著蝴蝶結。」德威爾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岔開了。
馬車夫將簡和德威爾放在市場的東門口， 從這邊進去會比較乾淨。
簡之前就來過一次， 還是與伍德太太一起來的，她熟門熟路的在各個攤子之間穿行，買了許多德威爾沒見過的香料，她還熟練的與小販們討價還價，叫德威爾大開眼界。
簡帶了足夠多的錢，難得來一次，她決定好好買個夠。
這個時候竟然有早熟的櫻桃上市了，簡檢查了一下，感覺品質還行，她買下了一筐，幷約好送貨上門。賣家十分樂意，這一筐他得賣整整一天呢。
「買這麼多幹嘛，現在的櫻桃還有些酸呢。」德威爾覺得買太多了。
「我們可以做糖漬，也可以做些，嗯，櫻桃飲料。」簡含蓄的說。
「哦，那我們可得趕工，櫻桃放不久。」德威爾立刻轉換了話風。
兩個女人繼續開心的買買買，她們甚至僱了一個男孩幫忙提東西，其中就包括了伍德太太囑咐德威爾買的奶酪。
意外的，簡還看見了一個前世的老鄉，他戴著瓜皮小帽，一根短短的辮子耷拉在肩膀上，老鄉身上穿著破舊的襖子，袖著手蹲在路邊，面前什麼都沒。
簡站在老鄉的面前，德威爾急急的拉住了她，「簡小姐，這是一個，中國人，你不能離他太近。」
「沒事，德威爾，我只是好奇他想賣什麼。」簡回答。
「你要賣什麼？」簡問這個中國男子。
中國男人聽不懂英語，不過也明白簡在問什麼，他慢慢的伸出手，突然他的肚子十分響亮的叫了起來，「咕嚕嚕嚕嚕……」男人好像聽不見自己肚子發出的聲音，他將手微微伸出袖口，露出手裡的東西……是一個銀鐲子和一個有些發黑的銀戒指。
「這是什麼，好髒啊。」德威爾驚呼起來。
「我想是銀的手鐲和戒指，是有點髒，不過樣式很有東方特色。」簡微微彎腰，中國男人很識趣的將手舉高了些。
鐲子和戒指的製作都很精美，鐲子是用銀絲扭成的，中間隱約還有細小的寶石，戒指上鑲嵌著一顆紅寶石，旁邊還有蓮花荷葉的圖案。
「多少錢？」簡問，她還挺喜歡，雖然是銀的，但上面還有寶石。
男人楞了一下，他不明白簡在說什麼，卻看懂了簡的眼神，他迅速舉起三根手指，然後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一根。
「簡小姐，你真的要買嗎？」德威爾左右看了看，她總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她們，「這樣的小東西可不值錢，你看這個男人，他連話都不會說。」她極力想讓簡打消主意。
「嗨，小姐，別買他的東西，他是個小偷。」旁邊一個漢子對著簡吆喝。
「謝謝你的提醒，先生。」簡不以為然的說，她打量了一番這個中國男人，然後對他勾了勾手指，「你，跟我來。」
簡與德威爾在前面走，德威爾不時向後看一眼。
「那個男人跟在我們後面。」德威爾對簡說。
「嗯，那就好，至少他還明白我的意思，對了德威爾，我記得剛才過來的時候，那邊有一個麵包坊對吧。」
「你想買麵包……你要買麵包給那個男人？」
「如果可以，其實挺划算不是嗎？而且他比了兩個手指，我也不知道是兩便士還是兩個克朗還是兩英鎊什麼的。」
「就那兩個玩意還值兩英鎊？隨便給倆麵包吧。」
中國男人遠遠的跟在簡她們的身後，一直走到一個麵包坊。他不知道這兩個外國女人想幹嘛，但麵包坊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他的肚子從剛才就沒停止過叫喚。
如果她給個麵包我也換了，中國男人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肚子。
過了一會兒，中國男人看見那兩個女人和一個提東西的小男孩從麵包坊出來，領頭的那個女人拿著一個用紙包著的黑麵包，後面兩個人仍然是大包小包。
簡一個人走過來，將黑麵包遞給中國男人，男人雖然肚子叫得震天響，但卻沒有馬上接過去，而是猶豫了半晌，才一咬牙，伸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接過了麵包。他狠狠的咬上面包，這種麵包非常結實，重得像磚塊，很能填飽肚子，吃起來費力不說，裡面還時常會吃出沙子什麼的。
男人費了半天力才咬下一口，他用力嚼用力嚼，這玩意的味道顯然不是他習慣的，但卻是他需要的。等嘴裡的麵包軟化不少，他伸長脖子著急的嚥了下去。
「給，這是你的了。」男人第一次開口，幷不是簡熟悉的語言，幸好她勉強還能聽懂。他伸出手，將鐲子和戒指伸到簡的面前。
簡沒有馬上接過來，而是回走兩步，在德威爾不贊成的目光中拿著一個大紙袋走回來。她拿出一塊手絹，一把抓起男人手裡的鐲子和戒指包住放進口袋裡，然後將紙袋送到男人手上。
紙袋的重量讓男人措手不及，裡面不僅有麵包，還有一小瓶果醬，一共花了簡一個先令。
簡拿出一個先令的硬幣示意給男人看，表示這一口袋花了這麼多錢。
男人含著麵包懵懂的看了看硬幣，又看了看簡。
簡又拿了一個英鎊的硬幣給男人看，她左手翻來覆去四次，表示二十個先令是一個英鎊。
男人仍然沒有任何表示。
簡拿出第二個英鎊硬幣，然後把兩個英鎊一起塞給男人。
「這，這，這都給我嗎？」男人終於有了反應，他嘴裡含著麵包含糊的說，臉上滿是驚訝。他心中迅速的換算了一下，一個剛才的硬幣就能換一口袋麵包，然後一個這硬幣能換二十口袋麵包哩，這個鬼佬女人給了自己兩個，就是四十……
得到的比期望高太多，讓男人一時有些頭暈，當然也有可能是餓的。
簡給了錢轉身就走了，錢貨兩清，她不打算暴露自己的過去，她是簡班納特，聽不懂，也不會說中國話。更何況有時候好心幷不一定會帶來好結果，她注意到那個中國男人的臉色，想來他之前沒想過自己能換多少錢，自己給的太多，搞不好對方反應過來還會覺得自己吃虧了。
「你真給了他兩英鎊？」德威爾覺得簡簡直亂花錢，這還不止，還沒算上那一先令麵包呢。
「待會再說。」簡小聲跟德威爾說。
兩人也沒心思逛了，帶著拎包小弟出了市場，叫了輛四輪馬車，將東西都堆了進去，準備回家。
「先去郵局。」簡上車前囑咐馬車夫。
「聽你的，小姐。」
坐上了馬車，簡這才拿出剛才花了整整兩英鎊得來的東方首飾給德威爾細看。
「你顛顛。」
「差不多有兩百克了吧。」簡得意的說，「裡面還有寶石，而且我剛才看了，做工非常好，款式也很有東方特色。就是髒了點，打磨亮了，我猜至少得值五十英鎊。」
「五十！」德威爾驚呼起來，趕緊降低音量，她小心的對光看了看鐲子，怎麼也看不出這個髒兮兮的鐲子竟然值這麼多。「就這個能值五十英鎊？」
「我看差不多，不過前提是找人讓它重現光彩。」簡其實還說少了。
這個戒指是不值什麼，不過這個鐲子是用細細的銀絲編成非常細密的多重鏤空鐲子，接口處是一個龍頭咬著龍尾，中間是一顆銀珠。隱約能看見裡面的寶石都被固定在某一小節裡，搖一搖還能發出細小的叮噹聲，歐洲的匠人怕沒有這種手藝哩，即便到了後世，這樣精品的手工鐲子也沒人再能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