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開始
額託裡從營帳外進來時,正見到顧輕舟在用早飯,捧著碗牛乳在喝。

夏花和冬霜見額託裡進來,忙給額託裡行禮,額託裡揮手讓她們下去後,顧輕舟卻說道:“大王讓她們下去了,這吃完的早膳誰撤去?”

額託裡看了一眼桌面上還幾乎沒怎麼動的食物便說道:“不是剛吃麼?吃完想什麼時候讓她們來收拾就什麼時候收拾,當主子的還用特意關照奴才不成?”

顧輕舟卻反過那喝盡的牛乳碗對額託裡說道:“我都吃完了。”

額託裡坐到顧輕舟身旁,伸出拇指抹了顧輕舟嘴角上的一點奶漬送到自己口中,舌頭刮過後細細品嘗。

“待你懷上本王的子嗣生育後,本王倒很想嘗嘗你的乳汁是否比這牛乳更香甜。”額託裡的話讓顧輕舟覺得,額託裡總能不時讓自己對他的厚顏無恥有更深的認知。

“今日開始便會正式圍獵,這會兒你醒了,本王就帶你出去見識見識。”額託裡說道。

“我又不會騎馬,去了還不是站在原地望風?不去。”顧輕舟回答得有些嬌蠻。

額託裡卻說:“本王帶你同騎。”

“我後背還疼呢。再說,總是大王帶我同騎有什麼意思?不如大王教我如何騎馬不是更有趣?”顧輕舟說這話時,眼中有些許狡黠,卻讓額託裡覺得半點不討厭,甚至比往日她故意裝乖順要順眼得多。

乖順的女人他見得多,不覺得有什麼不同。偏顧輕舟這隻披著兔子皮的小狐狸才讓他覺得有意思得很。所以額託裡也故意裝沒看出她的小算計,一口應了教她騎馬一事。

圍獵其實算得上是是一場賀契權威的宣誓,圍獵比賽的開始,便是以一隻放逐的野兔在茫茫草原逃命,而賀契之主則要一箭射穿野兔身體,作為自己領主實力的象徵,這也是圍獵比賽的開啟號角。

顧輕舟也是頭一次見額託裡騎在馬背上,雙手拉弓,手臂上全是擰起的筋肉,將那柄彎弓拉得近乎圓狀,雙眼凝神銳利,似那弓上閃著銀光蓄勢待發的箭頭。

只聽得“咻”得一聲,還未等顧輕舟看清,已經有人拍馬而去,不多時便從遠到近乎看不見的草地上,撿回了那隻已經睜著眼斷了氣的棕灰色野兔。

周圍全是吶喊之聲,震耳欲聾。等額託裡一手向前劃出,所有騎在馬上蠢蠢欲動的男人就都衝殺出去,掀起陣陣泥土碎草。

額託裡看著奴才手裡捧著的那隻野兔的屍體,忽然對著顧輕舟說道:“今日午膳,給你烤了這隻兔子吃。”

“大王親自烤嗎?”顧輕舟原是順嘴接的話,沒想到額託裡卻應答道:“輕輕想吃,本王就親自給你烤。”

手裡捧著兔子的奴才驚得把頭低得更低些。

而顧輕舟則是微微仰著頭看向額託裡,那一點驚愕只在心中掩蓋過去,臉上是得寸進尺的乖張笑意:“那我還想要狐狸皮子做的大氅,大王也給嗎?”

額託裡想了想說道:“狐狸皮子不難,不過雪狐皮子更為保暖柔軟,隻待冬日了,本王給你尋來做一件。”

顧輕舟似是嬌羞地低了頭,伸手拉著額託裡的手掌晃了晃道:“大王還是先教我騎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