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蓁的屍首被額託裡命巫師處置,封在鬼棺禁壇中,永生永世不得輪回。
做完這件事後,額託裡便又把他的歹毒念頭跟顧輕舟說了一下。
“你若敢尋死,朕便……”
“皇上就也要讓我入鬼棺封禁壇永生永世不得輪回?”顧輕舟輕諷道。
“這倒不會。”額託裡伸手極是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臉頰說道:“你死後,勢必要與朕一同入皇陵,生同衾死同穴。朕可捨不得叫你入那處汙穢之地。”
顧輕舟猜測到額託裡想警告自己什麼,想要裝傻,額託裡卻偏不給她這個機會。
“福恩是你身邊兒最得力最忠誠的奴才,若是你敢尋死,他的死地就也有了著落了。你可聽明白了?”額託裡說著這樣可怕的話,手卻是分外溫柔地摸著顧輕舟的臉,叫顧輕舟一時對他恨懼交加,這惡膽也就從旁而生,一口咬在了額託裡的虎口之處。
額託裡倒也真由著她咬,就跟被他惹急了的兔子似的,咬了除了疼點兒也不會怎麼著。
孫大海站在外頭瞥見這一幕,又趕緊縮起了脖子。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這雙狗眼可什麼都沒瞧見。就眼下這種情況,賢妃若是存了什麼禍國殃民的心思,保不準這新皇也可能是個被美色耽誤荒唐至極的主兒。
等顧輕舟自己咬了洩夠了火,鬆開嘴時,額託裡那虎口處已經是深得發紅的兩排牙印。
顧輕舟隱約嘗到點兒牙齒尖上的鐵鏽味,卻又是一陣惡心,但情況不明顯,她便硬是壓了下去,免得額託裡又要錯認她是懷胎弄出大動靜。
“我不死了。”顧輕舟看著額託裡毫不在意自己手上受得傷,還給她端來一碗蓮子百合粥,示意她吃。她低頭看著那碗溫熱的粥,忽然說道:“我那日做夢,夢見母親讓我好好活著,若是早早下去了,勢必不再見我。你說,我這會不會是貪生怕死,自己想出來的藉口?”
額託裡卻道:“嶽母疼你之心可見一斑,你萬萬不要辜負了她。”
“我母親,何時成了你的嶽母?皇上,我母親可與你年歲相仿。”顧輕舟偏要踩著額託裡短處作祟尋樂。
額託裡聽她言語後,卻道:“你如今作了朕的妻,你的父母便是年歲小於朕,朕也叫得出那聲嶽父嶽母。”
“妻?”顧輕舟冷一聲道:“皇上糊塗了?您的妻子正被您軟禁於鳳梧宮,與我何乾?我說的好聽被人尊稱一聲賢妃,說的難聽了,那不還是個妾,哪兒來的什麼夫妻關系,我父母更攀不得皇上的一句嶽父嶽母。”
額託裡被顧輕舟說的眉頭緊鎖,直接將她抱到腿上,雙臂桎梏,讓她掙扎一下都不行。
“再塔娜讚這輩子都只能是皇后,她要坐在那個位置上,直到她死。朕與她或許早年有過些一廂情願的夫妻情分,如今也早就一絲不剩。”額託裡說著又去拿臉貼上顧輕舟,引來她嫌棄的神色,躲避不開,還是叫他得逞。“朕雖給不了你皇后的正妻之位,總歸往後,朕也只有你一個。”
“那不是還有好些個妃嬪,新歡舊愛,日後綿綿不絕。皇上這張嘴,到底要哄多少個女人呢?”顧輕舟諷刺道。
“朕待你雖無夫妻之名,卻實有夫妻之情,從今往後也用不著有旁人來介入。你若執意要這夫妻之名,朕也不是不可以……”額託裡今日非常好說話,好像是相信了顧輕舟所言的不再尋死後,他便要事事都順著她,好叫她不得反悔一般。
顧輕舟卻笑了笑道:“若我不要那正妻之名,想換個別的呢?”
額託裡眉頭輕跳:“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