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女之苦
顧輕舟生產那日有些凶險。原該是還有一個多月才會生的,結果提前了日子不說,光是產前發動的痛,也生生折磨了她兩日。

顧輕舟挨著那宛如斷骨抽筋的痛,耳邊全是接生婆子們讓她吸氣,呼氣,不要把力氣浪費在叫上的話。

池州裡站在門外,聽著裡頭顧輕舟熬不住的慘叫,面上還看不出什麼,可雙手緊握卻在控制不住地顫抖。太醫也守在外間,聽著裡頭婆子的大呼小叫,就讓婆子拿了參片進去給補氣,讓千萬不能失了力氣。

顧輕舟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疼過,疼得她幾欲想死,分不清自己臉上是汗水還是淚水,許婆子打了熱毛巾給她擦著臉,嘴裡唸叨著:“快了快了,太太再加把勁兒,就要生出來了!”

這話許婆子已經說了一天了,顧輕舟聽了都覺得沒有半點可信度。可她沒那閑心再去管這個,在肚子裡再次強烈的宮縮陣痛到來之時,她攢住僅剩的力氣,咬牙用力。

“看到頭了看到頭了!再用力,用力......”接生婆子喜悅的聲音,終於是給了顧輕舟希望,憋著呼吸,顧輕舟延續了自己的勁兒。

終於在子時,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讓顧輕舟渾身汗濕喘息著,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

是個姑娘。

額託裡趕到南州的時候,他的小女兒就差一天滿月。

進了宅院後,額託裡壓抑著自己想要即刻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妻女心情,轉而先去偏房洗淨了自己一身的風塵僕僕才去到了顧輕舟的住處。

額託裡一手剛要推開那門,只是轉眼瞬間的功夫,他便急急收了手上的力氣,輕手推開門,又抬腳輕踩到地上。

等他輕手輕腳走到床榻邊,入眼的便是顧輕舟閉著眼,裸露著一邊豐滿瑩白的乳,正在給側躺在那兒的嬰孩餵奶。

孩子也閉著眼,叼著奶頭入睡,小巧的嘴巴不時還要蠕動吸吮兩下,模樣乖巧可愛得讓額託裡都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

誰知那孩子睡眠淺,被額託裡這麼一模,反而鬆開了嘴巴,咂巴了兩下,才又險險入睡。

額託裡心下慶幸的同時,也看到了顧輕舟被孩子吮吸得豔紅的奶頭,上面還掛著一滴白色的奶水,懸而未落,直叫額託裡看得渾身燥熱,血流都直衝兩腿中間去了。

許是額託裡的眼神過於熾熱,顧輕舟慢慢睜開雙眼,愣神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張熟悉的臉,揉了揉眼用輕軟的氣聲問:“你怎麼來了?”

額託裡張口聲音便是暗啞的:“來晚了。”

顧輕舟倒也不是很計較這件事,畢竟,提前一個多月生,她自己也沒料到。

額託裡那雙彷彿冒著狼光的眼還在直勾勾盯著顧輕舟那一邊的乳,看著那奶水往外溢出,他自是忍不住伸出手,刮下那一滴乳白奶水送入口中。

“甜的。”嘗完還要作出評價。

顧輕舟的臉瞬間羞紅得如傍晚的紅霞,狠狠瞪了額託裡這個不要臉的一眼,然後急忙拉起衣領去遮掩。

若此時床上沒有還在安睡的孩子,該多好。額託裡不甚惋惜,心裡還打定主意,得請乳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