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償的生活仍是白天畫畫賣畫,晚上要麼抽要麼操屁股,偶爾燃起的性慾,一根煙很快就能熄滅。
她還是喜歡賀程書,喜歡他來做她的男人。
開門回家,沒有他來過的痕跡,她檢查了一會兒,確認他從未來過,又失望的跌回沙發上。住在山裡跟避世隱居沒有區別。
以後要做什麼,她沒想過。
出於扭曲的思念,倪償在陽臺架上畫架,取了鉛筆迅速打稿,淺淡的輪廓隱約能看出像一個人。
倪償很久沒畫過水彩,這次十分專心。
在即將勾勒他的眼睛時,她隻猶豫一會兒,手機鈴聲驟響,蘸著紅色顏料的畫筆就戳入瞳孔,一條血淚滑了下來。
倪償看著,勾起回憶,連著畫架一起踢到了山下。
倪償覺得自己不該回來,現在難受的要死也是活該。
她披上衣服想去酒吧喝酒,手機又響起來,她沒看便接通了。
“倪償?”
倪償皺眉,看看號碼,並不熟識,“您是?”
“下樓,我來接你。”
倪償對危險很警覺,她再度問道:“是誰?”
門鈴聲響起來,倪償迅速掛了電話,選擇報警。她尚未交代完整住址,落地的玻璃便被幾槍射穿,倪償想跑,可她這是山間別墅,哪不能跳。
她被綁架過,也有幾次,想要錢。一次差點死了,賀程書把她從土裡挖了出來。
他跟賀鳴說她還小,沒法自保,不然送出澤城,託別人養。
賀鳴一句賀家人不能離開就回絕了。
祖宗的規矩不能亂,倪償老早就知道,而且她不想離開澤城,她們家很好。
倪償想起賀程書的眼睛,她畫毀的畫作和他重疊,眼睛裡流出一滴血淚來,把她摟緊了。
倪償被迷暈前還想,原來當小孩綁匪中變態比較少,現在她長這麼大了,會不會被強奸,還是賀程書來找她的話,那場面太嘔吐了。
正這樣想,倪償蘇醒過來,眯著眼睛審視四周,明顯的貨車箱,還在顛簸,同時也看到了綁架她的,她的一位熟客。
怪不得賀程書不讓她乾,沒準早就知道這裡沒什麼好人。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倪償索性直接說話了:“想做什麼?為錢為色?”
男人垂眸道:“我想帶你走,你跟我一起去國外生活好不好?”
做狗做上癮了。
倪償搖頭:“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我不會離開澤城。”
男人的目光很受傷,他拉她起來,倪償拒絕觸碰,仍是道:“我不離開,你可以殺了我。”
她很堅決,不知道這輛車開到了哪裡,剛想試試能不能撞死在車廂上,口鼻又被捂了迷藥。
惡心的怪味讓她又昏了過去。
她其實還看到了車上的貨,能猜到又是把澤城當做轉運點,要將藥品槍支之類的偷運到別處。
賀程書不會允許的。澤城的貨從來都是有進無出,除非是賀家的生意。她本來還想抓破手心來保持清醒,想到這也就算了。
反正他會來。
倪償聽到他叫她商商,轉醒過來,又被他捂住小嘴,“別說話。”
她點頭。
賀程書在黑暗裡裝彈的速度快的出奇,她看他亮了槍,就知道他要“私下處決”了。
倪償小時候知道賀家嫡系有這項權利,偷偷把她不喜歡的老師抓起來關,要用從草叢裡挖出的獵槍打死,老師嚇得臉色慘白,賀程書知道了,把她拎著脖子丟到一邊,送去她父親賀鳴那裡。
賀鳴的懲罰很簡單,就是不給飯吃。
她餓了許多天,餓得頭昏眼花才知道自己錯了。
估計從那時候開始,倪償就知道自己不正常——她沒有善惡觀、生死觀和道德感。
賀程書說因為她是純粹的存在,慢慢會教好的。直到她也傷害了他。
倪償想,她是黑色的,純粹的惡。或許她該自我了結。賀程書不想,他會懲罰她,但不會放棄她。
倪償陷在回憶裡,忍不住輕問:“叔叔,為了貨還是為了我?”
賀程書上好膛,側臉貼貼她的額頭,未曾猶豫:“為了你。”
倪償一陣鼻酸。
只是一些新藥罷了,怎麼值得他來。來就是為了商商,沒有別的。
他槍法很好,隱在黑暗裡確定對方位置,找到掩護點,在對方瞄準前便射殺三人,最後一個崩了雙腿,叫人綁了起來。
藥也沒事,賀程書將槍放在腰間,從開始到結束,也沒用幾分鍾時間。求饒都沒有用,壞了規矩就會死。
倪償看他矗立在黑夜裡,碼頭的大燈把他照亮,西裝外套被風吹起來一角,他回頭尋她,倪償很快跑過去,捏著他的腰縮在他懷裡。
他們上了車,倪償坐穩才察覺臉很疼。
倪償被打了,也不知道是誰在她昏迷時給了她幾巴掌,臉很腫,嘴角一塊青痕,她下體沒什麼感覺,應該沒被強。她摸著腿裡側的樣子被賀程書看到,他說沒有。
集裝箱有血腥味兒,他應該在來的時候把人殺了。
賀程書沒打過她,頂多是個腦瓜崩。
估計他看到她被扇巴掌也不好受,倪償窩在他的懷抱裡,一會兒又抬手,磨破出血的手腕貼在他背上,她緊緊環著他的腰,雙眼通紅。
“叔叔。”
“嗯?”
“他來我家把我抓走的。”她說,“不是我去找…”
“好了。”
賀程書說,沒事的。
她想讓他知道她現在很聽話,他已經知道了。他又添了一句:“不許再做那份工作。”
倪償點頭如搗蒜。
“就畫畫吧。”做自己喜歡的事,做點正常的營生。
賀程書拍拍她,倪償爬到他的腿上,把他的西服解開,臉整個埋在他的胸口。
今天她受傷了,今天可以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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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的寶貝們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