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償的腳基本沒有沾上地,全程被他抱著,最終落在盛滿溫水的浴缸裡。
賀程書沉默地將她脫淨,倪償配合地脫下內衣,光溜溜的坐在他面前。
他拿來藥箱給她清理額頭的傷口,倪償低著頭,終於聽到他的聲音。
他說:“不可以自殺。”
倪償“哦”了下,對上他危險的目光,只能點頭,規規矩矩地答應他:“我知道了。”
他伸手撫摸她的側臉,倪償輕輕磨蹭他那枚婚戒,跟他道:“我把你圈住了,叔叔。”
他沒有笑,按著她的後脖頸拉向自己,把她的脣舌遍卷,幾乎要將她的舌吞嚥入喉。
他吻得太深,倪償努力張開嘴讓他肆虐她的口腔,將近缺氧時才被他緩緩鬆開。
他的手拂過她瘦弱的肩,繼續剛才未能完成的傷口清理和身體的清洗。
他沒有放過她每一塊皮膚,即使是清洗私處也那麼鎮定從容。
倪償坐不穩,抱住他的肩頭貼在他懷裡,等他洗完便捧住她的頭髮,放上香波緩緩揉搓。
倪償乖乖做個殘疾人,讓他給她穿上黑色的睡袍,抱著她去餐廳吃飯。她確實餓了,捧著飯菜吞嚥,賀程書倒了些果汁給她,倪償一口就見了底。
等她吃飽喝足,終於有點活力,想要自己走回臥室,又被他打橫抱起來,倪償重心不穩,緊緊摟住抱住他的脖子,等落在柔軟的床鋪上,很自覺地對著他張開了雙腿。
賀程書將她的腳腕掐住並攏,她又乖乖地側躺在內側,拍拍他的位置。
他卻先去洗了澡。
倪償在他回來時已經快要睡著,還是頗為自覺地纏上他,用身體安慰他,她在他胸口磨蹭,賀程書拍了拍她的脊背,她更困了,在他的輕拍中昏睡過去。
第二天賀程書要去開會,她都害怕他出事。
他分了幾十個人把家守得嚴絲合縫,告訴她不要出去。
倪償乖乖點頭,還給他看了看她的小手槍。
賀程書說:“你做的很好。”
她知道他在說昨晚的事情,驕傲地笑起來。
等他離開,倪償才坐在餐桌前吃飯,攤開一張早報,頭版用紅色加粗寫著“衝冠一怒為紅顏”,嚇得倪償差點把嘴裡的櫻桃吐出來。
等她看到那張圖片,不禁被刺痛了。
媒體大肆報道了東南的反動和賀程書首次公開示威,把倪償捧得跟楊貴妃一樣,她說了一句三流報紙便將早報丟到了垃圾桶裡。
賀程書去的是澤城高層會議,總警長,市長,還有他。
她知道有直播,還是打開電視看了看。
賀程書確實很低調,他低調的換屆,低調的劫殺,低調的解決糾紛。
那些傳播的故事終究不如見到的來得深刻。畢竟不是誰都能在現場看到他殺了周雲之後,還把屍體活活打成篩子。
這次會議他的保鏢翻了三倍,烏泱泱的一群人,將會議室圍了起來,到不像在保護他,而像他握在手中的槍。
她懶得聽那些言論。
倪償商業政治一竅不通,她能想到最深的,就是賀程書終於開始把那些汙穢搬到檯面上,像賀鳴那樣走向鐵腕的統治。
她覺得就該這樣,但是她不敢。
他會覺得她嗜殺。
倪償打開直播就是想看看最終賀程書能不能活著回來,等他安全退場才換了個臺看她狗血的言情劇。
他在家待了很多天。
沒有人打擾,沒有人走私,也沒有人犯錯。
賀程書終於收獲他上位之後第一個假期。
他全部用在倪償身上,醒來便做次愛,抱著她看她那些水平參差不齊的影視作品,一起洗澡、吃飯,再回歸做愛。
因為基本都以口射作為結尾,倪償成功戒掉了吞精,她現在一看到白色的東西就想吐,牛奶也不行。
賀程書看她嫌棄地吐出他的性器,便也沒強求,勉為其難地內射了。
他也沒有吝嗇展現他的喜好,倪償的手腕腳腕就沒有離開鎖鏈,拖拉著走路,還不能穿內褲。
倪償正在陽臺抽煙透氣,他便沒了進來,捅得她直咳嗽。
她說他老變態。
但是今天他會帶著她去登記結婚,倪償原諒了他。
賀程書給她穿上新買的女士白襯衣,有點燈籠袖的設計,穿著有職業女性的感覺。
他穿得法式,倪償喜歡得緊,在上口紅前隔著衣服親了他胸口好幾下。
化好妝,她還給他剪了剪頭髮,便拉著他的手往民政局走。
兩個人沿著街道漫步,倪償快樂得哼起歌來,側頭看看賀程書,問他:“你高興嗎?”
他說高興。
賀程書攬住她的腰,她跳不起來,只能依偎著哼哼,到了門口也未見他鬆開。
裡面辦公的人看到他,迅速站起來問好:“賀先生。”
倪償喜歡看到這種場景,比他要神氣多了,狐假虎威地走到結婚登記處,把戶口本拍在桌子上,也沒人敢看,直接去拍照了。
她想想怎麼坐得端正,他卻垂眸輕吻她的額發,用手將她的側臉貼在自己肩頭。倪償抿抿脣,眼底酸澀,靠得嚴實。
他們迅速地拿到兩個熱乎的紅本本。
其實沒什麼用,澤城的婚姻主要是為了穩定雙方財產,並不是忠貞的證明。
但是倪償在這方面很有儀式感,被王子和公主的故事荼毒到必須要有個契約證明兩人相愛。
賀程書想告訴她不需要,一切都證明過了。
但是她想要,能哄她開心也不算麻煩。
倪償在海濱玩水,他漫步到海邊的枯木樁,坐下點燃一支香煙。
海風吹拂,黃昏將至,太陽很快便要消亡在海水之中。
賀程書知道,今日今時看到的太陽不似往日往時見過的,落在海裡再度冒出來的,終究不是一盞日光。
他想起賀鳴,在賀裳離開後驅車趕到,對著海岸的屍體良久沉默。
賀鳴說規矩不能亂,說給賀程書聽,他麻木的應下。
賀鳴第二句則是講,他會彌補,別傷害孩子。
因為父親和叔叔一直把她當做孩童對待,賀裳才那麼放肆。賀程書想說他不會傷害商商,他也很愛她,或許還有別的辦法補救,以防她出事。
賀家的權力不是無限的,賀裳無故殺人,賀鳴需要做一定的表率。
於是自殺了。
賀程書沒能阻止。
同時也是一種無聲的脅迫,讓賀程書留在澤城,完成賀家的祖業。
他僅剩的唯一的反抗,大概就是不會再生下另一個繼承人。
以後會怎麼樣,他不想管了。
太陽已落,澤城的夜色遍燃海岸山邊。
他們都深諳這個道理:自由的盡頭是監獄,狩獵者也會永陷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