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蘇被電梯的聲音吵醒,睜開惺忪睡眼,映入了裴清芷的身影。
四目相接,裴清芷做賊心虛,暗自慶幸危承沒有和她一起回來,否則該被抓個現行了。
但是,她在這個時間點回家,似乎也很難說得過去。
“姐,你怎麼來了?”裴清芷先發製人。
“心情不大好,想來找你聊聊天。”裴蘇聲音有些嘶啞,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發生什麼事了?”裴清芷掏出鑰匙,開了門,讓她進屋。
兩人換了家居鞋,裴清芷去廚房端來兩杯水,擱在茶幾上。
她們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均是疲憊不堪,卻各懷心事。
裴蘇想起昨天跟樂靈的對話,有些消沉。
再一想到昨晚男友打電話過來,催她過年見家長的事,更加煩悶焦躁了。
“算了,跟你說也沒用……”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事,決定權在她手上。
“你一宿沒回來,去哪兒了?”她問她,端水抿了一口。
聞言,裴清芷心臟撲通亂跳,表面卻努力調整呼吸,佯裝淡定道:“我跟奚曼去遊樂場玩了。”
這句話,半真半假。但她的確是撒謊了。
撒謊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一個謊言,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圓謊。
一但某個環節出現了差錯,那麼,這一連串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此過程無異於火燒連環船。
“嗯,我昨天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一直沒接?玩得太開心,沒注意?”裴蘇雙手捂著溫熱的玻璃杯。
昨晚……裴清芷眸光閃爍,昨晚她跟危承在情侶酒店玩嗨了,哪兒還顧得上看手機,“對啊……”
“那你今早怎麼這麼早回來?現在才八點。”她們現在可是在放寒假,出去玩的話,按理來說,一般都會起得比較晚。
“我……”裴清芷搜腸刮肚,想不出理由來搪塞她。
見她那副困窘的模樣,裴蘇心如明鏡,知道她肯定是跟著危承出去混了。
她該戳穿他們之間的姦情麼?
不,她不會,相反,她會幫他們隱瞞這個祕密。
畢竟,她現有的成績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沒理由因為裴清芷跟危承搞在一起了,她就得背上“走後門”的嫌疑。
那她該棒打鴛鴦,拆散他們麼?
不,她也不會,她沒有權利這麼做。
倘若如樂靈所說,她跟危承是真心相愛的,那她這樣做,無疑會將自己和裴清芷的關系搞僵。
那,她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她思考了一夜。
最後……
如果,裴清芷和危承二人,有一方移情別戀,進而導致他們心生罅隙了呢?
雖說紙包不住火,但是,她會在這個祕密大白於天下之前,將他們這團愛情的火焰徹底熄滅。
“算了,我餓了,你家樓下不是新開了一家早餐店麼?我們要不去吃早餐?”裴蘇說道。
裴清芷眨巴著眼,不解她的話題怎麼轉移得這般刻意僵硬,但她還是鬆了口氣,竊喜於她的不追問。
裴蘇這段時間,在裴清芷家住了下來。
鑒於裴蘇的存在,裴清芷幾次三番地拒絕了危承的邀約,甚至連他打來的電話都不敢接。
平時也只是偶爾跟他互發消息,簡單地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