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他41對峙
“因果……因果……”慕傾傾口中喃喃。“相救是因,被救是果,中間的過程是執念?”
那為什麼要我來完成?她看著天空,目露迷茫,“沒有因就沒有果,沒有果就沒有我慕傾傾……”
漸漸的,慕傾傾眼裡出現了一絲奇異的明悟。
紅塵人做紅塵事,以後……且再說吧!
許久,她才緩緩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過小徑,出了路口,幾名稚童圍著一中年男人,男人手裡推有一架雙柄木車,木車上架有一臺發黑的圓形鐵狀器物,這是……爆神仙米的來了?
慕傾傾問清楚請了男人回家爆了近兩斤的神仙米,過年當零嘴吃。
到了傍晚,天陰下來,雪花如一團團棉絮紛紛揚揚,裝點萬物。
兄妹四人陸續洗好澡,坐在一起吃年夜飯,有魚有肉,不稀的白米飯,比以往都來的豐盛。
說說笑笑的吃完,她想到莊河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牛棚裡,默默嘆了口氣。
烤了一會兒火,楊林和楊杋抗不住,先去裡屋睡了,楊樹還在。
慕傾傾撥著火,輕咳了幾聲,“大哥你還不睡?”
“你想我去睡?”
這話問的,他睡不睡關她什麼事,慕傾傾莫名其妙,但直覺告訴她,今晚的楊樹不太對勁,出於直覺,她決定不和他獨處。
“那…我先去睡。”剛站起,手腕忽然一緊,大力一拉下身子下跌,跌入一個溫熱的懷裡,那是楊樹的懷裡。
她掩著嘴,眼睛睜大,看著楊樹。楊樹的眼底很黑,被火光映襯的明明滅滅,如黑暗裡蟄伏的獸,被火撩醒,透出一種危險。慕傾傾喚,“大哥?”
楊樹手收緊,頓了幾秒緩緩鬆開,將她挪到小板凳上,皺起眉,佈滿繭的修長手指重重地按壓在眉心,剋制著聲音,問道:“你和姓莊的多久了?”
慕傾傾身體一僵,抱住膝蓋沉默。
“你倒是說話。”楊樹吐出一口悶氣,但是不管用,那股氣悶的更為窒息。
還是大意了,楊樹應該是在她和莊河從縣城回來的那天發現的,她本來也是想著找個時機先和楊林說開的,楊林脾氣直,說道說道應該就過去了,可楊樹……慕傾傾頭疼。
說什麼話,她沒話要說。
慕傾傾決定實話實說,“大哥,我和莊河好了。”
反正早晚要面對,不如乾脆一點。
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正聽到答案,楊樹心裡的隱刺驀然發作,如刺骨之痛,呼吸困難,他平緩了一下呼吸,說:“你,你和誰好不成,非和他。他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
慕傾傾頓了一下,才輕聲道:“我知道,可那又怎樣?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就這麼簡單。”
楊樹一字一句,“我不同意。”
“大哥,你可以提意見,但不能決定我的決定。”
這一刻,楊樹忽然發現他並不瞭解過楊傾傾,看似近在咫尺,實則從未走近過她,楊樹心裡竄起一股怒火,“楊小四,你在自甘墮落。”
慕傾傾身體傾近楊樹,一手圈上他的脖頸,舔一下嘴脣,鍍上一層水蜜色,眼裡藏了火,“自甘墮落,那大哥你說怎麼樣才不叫自甘墮落?嗯?”
尾音拖長,溫軟的鼻息,撩在楊樹的臉上,有輕微的癢,寒毛一根根立起。楊樹全身都繃了起來,如滿弦的弓,如臨敵的獸,眼底卻有一抹難以言喻的痛色,手臂緊緊地箍著她,“我是你大哥,你這樣像什麼話?”
“我怎麼樣了?嗯?我的好哥哥,你說啊?”
她輕聲喃語,身子柔若無骨,“哪有大哥被妹妹一碰就起反應的?”
楊樹腦中轟鳴,“楊小四。”
燃燒的柴禾劈啪作響,冒出一兩簇火星。
兩人的臉在半明半寐的火光裡一個柔媚,一個陰沉。
“那天去城裡的路上我就發現了,大哥,你賴不掉。”她的手猛的滑向他臍下兩掌處,捏住那根發硬的肉棒,“我沒說錯吧? ”
“大哥,你是想睡我吧。”
隱祕心思被妹妹這般毫無遮攔的挑開,肉棒又被她捏在手裡,楊樹無地自容,呼吸加重,腦海嗡鳴。
被捏住的一處傳來喧囂的快意,楊樹咬牙忍耐,抓著她的肩膀猛力地往後一推,沉聲開口:“你……和他睡了?”
慕傾傾站穩,看著他淡淡的笑,“睡了,還不止一次。”
“我喜歡他,哪怕他是瘸子。”
說完,轉身回了房間。
突然間,楊樹全身力氣如被抽空,疲憊不堪。
一個人的逃避,一個人的流放,都讓他太疲憊了。
曾經退避三舍,卻不想根本做不到真正的捨棄。
親情?愛情?亦或慾望?
楊樹分辨不清,只知道她,融成一道枷鎖,牢牢地將他囚困,成了邁不過去的羈絆。
許久,許久……收回看向黑暗的目光,聲音輕得風一吹就能散在空氣裡:“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