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煙 < 含青(猛二哥)|

考進F大編導系,是含青自己沒有奢想過的事,但事實落在她面前,猝不及防。

她的人生裡好像從沒有過這樣的好事。她拿到錄取通知書從學校返賓館時在公交上偷哭一場,又等到夜晚,琢磨著秦於琛快要下班或沒應酬,才電話給他。

秦於琛那邊不知經歷了什麼,聽起來很愉悅。

「明晚我去機場接你,別瞎走。」

「我自己能打車回去。」

「明晚我正好有空。」

含青在電話這頭默默微笑。

她這次來沒帶許多行李,很快收拾完就去樓下退房,然後打車去機場。

淩晨零點三十二分,秦於琛打開門看到門外的含青,燃燒的煙頭是含青眼裡的光。

含青抱住他,二人糾纏著進房,秦於琛的腦袋直接埋在她的T恤下,啃咬一陣,含青說:「我要洗澡。」

浴室的熱氣讓含青一天的疲憊蒸發,她將沐浴乳打成泡,勻稱地抹在自己身體上,秦於琛將自己胸膛貼上去,用他胸前的緊實光滑的肌肉幫含青的背部塗抹沐浴乳。

弄弄的香精味在空氣中散開,含青趴在霧氣朦朧的玻璃壁上,曖昧地喘息。

秦於琛手臂撈起她的腰,這樣一來,她屁股正好捱上秦於琛勃發起的性器,軟硬相撞,二人 同時發出一聲喘。

含青的乳房被擠壓在浴室的霧面玻璃上,形狀奇異,秦於琛伸出一隻手將她的胸部和玻璃隔開,將她捏得脹痛。

他沒急著將自己的性器刺進去,而是並起兩根手指,戳進含青的甬道裡。含青叫喚了出來,秦於琛趁勢,將另一隻手的兩根手指伸進她嘴裡。

她上下兩張口都沒有辦法閉合,只能任液體從自己體內溢出,將他的手指打濕。

含青被迫發出含糊的聲音,恩恩呀呀,只想讓他快點進來。

待她滿身都變得通紅,秦於琛退出手指,換上更粗壯的物體進入她的身體。隨著激烈的穿刺,含青意識越來越渙散,她也就索性拋棄了對理性的執著,任秦於琛將她的靈魂打碎重塑再打碎。

她將自己化作一波水,隨他流動。

昏天黑地的做讓含青體力不支,她以前並不知道男人...或者說是秦於琛,會有這麼好的精力。晚上做到深夜,一睜眼還要做。

身體上的快樂很簡單,來得容易也去得容易,含青其實並不熱衷。

終於公司打來電話,秦於琛不得不去公司一趟。他帶上含青,有什麼會議記錄或者端茶送水的事都能讓她做。

秦於琛的公司也有F大的學生,聽到含青被編導系錄取,就開始爭著跟她講學校的事,短毛直接把礦泉水瓶扔到那個跟含青靠近的男生身上:「離咱們老闆娘遠一點。」

老闆娘...含青琢磨著這幾個字。

秦於琛並沒說什麼,含青向他發去眼神求助,但他沒有接收到。

他們之間除了性,什麼都沒有。

大學註冊前一天,含青緊張地睡不著覺,秦於琛半夜上廁所時來見她房間還亮著燈,直接推開門進來走到她床前:「你還不睡?」

「秦於琛,明天我就要上大學了,跟做夢一樣。」

「做什麼夢呢,趕緊睡覺。」

秦於琛朝她額頭拍了一巴掌,然後掀起含青的被子,擠進被窩裡。

「去了宿舍要是不喜歡室友,就搬回來住。」

含青被秦於琛摟住,她也便安心靠他懷裡。用這樣的姿勢,耳朵正好貼在他心臟的位置,他的心跳透過她的耳膜,到達她身體的每一處。

「秦於琛,等我畢業工作,就把大學學費還你。」

「我還稀罕這點錢了?你愛還不還,但女人總是得念點書,以後才不會被人欺負。」 「我會好好念書的,以後去公司幫你。」

「乖含青,想我了就打電話,知道嗎?」

含青心想自己不過是去上個學,而且和他公司的寫字樓就隔了地鐵三兩站,想見面也不是什麼難事。

入學後才知道自己當初想法太天真了。

秦於琛公司的第一款遊戲一上市就獲取了巨大成功,他們趁勢成功拿下第一輪融資,秦於琛帶著公司員工去三亞度假了好幾天。

當時含青正在軍訓,秦於琛本來要帶她一起去,但她不想一開學就搞特殊。

秦於琛在三亞度假時,曹月也已經在遙遠的英國過上了另一種生活。

曹月偶爾會給含青發資訊,但由於時差的緣故,她們總是不能及時回復彼此的資訊。

含青宿舍共四人,都是來自全國各地,十八歲的女孩兒還沒邁過成年門檻,有人第一天就哭了,也有軍訓一段時間才哭的。含青充當起了安慰的角色,以前她以為自己的家庭狀況是很難以啟齒的一件事,可到了F市,發現原來也不是人人都家庭和滿,她不過是萬千不幸的其中之一。

軍訓結束那一天,所有人都依依不捨哭別教練,含青感歎終於結束了魔鬼式的生活。她體力是真不好,如果讓她再在烈陽下晒幾天,她會直接死過去。

儘管有塗防晒,含青還是黑了一圈。

室友李嘉推薦了一支修復乳給她,含青上網搜了價格,發現並不是很貴。但她現在沒有任何收入,所有的生活費都是秦於琛給的。

大學不像高中,開支也變得大了起來。

含青開始在網頁上搜索兼職,正巧另位室友彭勝男也在找兼職,彭勝男將她拉近一個兼職群裡,李嘉建議到:「我聽說什麼招打字員的那種都是騙人的,還有去一些賣場做銷售很辛苦的,能找到家教最好。」

含青和彭勝男運氣都不差,彭勝男因為有剪輯和設計經驗,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廣告部找到了兼職,而含青通過學校的兼職組織,找到了家教的兼職。

她給本地的高二生補數學,每週六日的早晨去。

她也才結束高三不久,對高中的知識點記得很清楚。秦於琛說過,數學成績不好就兩個可能,一是沒用心,二是沒開竅。

秦於琛最近又飛去別地出差,含青沒來得及告訴他自己找了兼職的事,隻發了短信,也許他在飛機或是飯局上,並沒有及時回她。

曹月很及時的給她打氣:「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啊,看好你夏老闆。」

含青發現,來了F市一切都比想像中的順利。

她的補習對像是個有點內向的女生,人也瘦瘦小小一隻,自始至終只在剛開始她自我介紹的時候看了她一眼。

含青原以為,自己是個很膽怯的人。

可當別人在自己面前露怯的時候,她必須承擔起主動一方的責任。

補習這事也得考慮雙方的信任度,含青沒有急著把知識點灌輸給對方,而是先和她聊了幾句自己高中數學成績的起伏。

女生濃密的劉海下睜大著一雙眼:「老師,你家教那麼厲害啊?」

含青不置可否一笑:「是啊,他什麼都會,如果不是他,我根本熬不到今天。」

如果沒有秦於琛...

含青想不出如果沒有秦於琛,自己的生活會有多糟糕。

含青離開的時候要走了她以前所有的試卷,趁週六下午與晚上的時候把所有錯題歸納總結了出來。

她靠一杯咖啡持續精力到夜裡十一點,放在床上的手機震動了幾次都沒發覺,等她洗漱回來爬上床,才發現秦於琛給她有打電話。

一次沒有接通,他又發了短信:「西門。」

含青只在睡衣上裹了件外套就奔了出去。

西門口的老梧桐樹下,停著一輛張揚的路虎越野,含青四處張望,沒有看見秦於琛。

「哐」一聲車門開鎖的聲音,在闃然的夜裡十分清晰。

秦於琛在車裡跟她招手:「待外面不怕冷啊。」

含青上了車,剛關上車門就被秦於琛抱著猛親了一通。

他在等她的時候抽了許多根煙,現在滿嘴的煙味都渡給含青。含青張口容納著他的舌頭,與他交換唾液。她的臉被他的胳膊壓到變形,頭髮也亂了,含青推開他,給自己喘了口氣,然後主動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吸吮、舔舐,刮擦。

她盡自己全身解數,將一個女性該有的風情通過親吻的動作獻給他。

她雙頰泛紅,卻雙眼濕潤,與他在黑暗中對視:

「秦於琛,下個月我就滿十八了。」

秦於琛粗糙的指腹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濕潤,「都十八了,哭什麼?」

秦於琛其實也只比她大兩歲而已。

生活的辛苦讓他比同齡人成熟太多太多,就連他自己有時也會開玩笑地說,艱苦會將人催熟。

「挨操的時候也沒見你哭過。」秦於琛輕笑一聲,發自內心地嘲笑她哭泣的行為,他的手掌握住含青後腦勺,狠狠揉了一把:「幼稚。」

含青看了眼車上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她搖了搖秦於琛胳膊:「我要回去了,明早九點還要去給小姑娘補習呢。」 秦於琛低頭看她,明明也是個小姑娘的樣子。「成,下週五你下課直接來公司,晚上回去住。」

女人對文字性的東西總是格外敏感,「回去」兩個字讓含青眼底震動,似乎那是她可以安身的地方。

下車前,秦於琛把一個購物袋交給了她,回去後含青打開,發現是一個包。

她認識那牌子,知道價值不菲。

她把那包鎖在櫃子裡,又發短信謝了秦於琛。

夜深至一點,室友沈蘊哭著與男友電話完,從樓道回到宿舍,怕打擾到其它已經休息的室友,沈蘊拿毛巾捂著臉,含青是從她顫抖的肩發現她在哭的。

沈蘊平時會與她們分享自己和男友間的事,許多情侶間都會發生的瑣事,她們有時左耳聽進,右耳聽出。

含青走過去問她:「要出去聊嗎?」

很慶倖今夜水房無人佔領,含青給沈蘊分了支煙。

沈蘊通紅的眼睛大張:「你也抽煙?」

含青說:「不多,一年就抽兩三回。」

吸完一支煙,沈蘊已經平靜了許多。她帶著鼻音,抱怨道:「根本沒有能玩過新鮮感的感情。」

沈蘊的話讓含青也想到了一些事。

秦於琛身邊其實有許多美女,鶯鶯燕燕環繞,她都知道。

「是你陷得太深,才會這樣認為的。」

沈蘊不解地看向含青:「愛情不該全身心地陷進去嗎?」

含青長時間不抽煙,吸了兩口就受不了。她掐滅煙頭,將煙頭包裹在衛生紙裡扔進垃圾桶。

「看情況...如果你隻貪圖和他在一起的快樂,可以選擇陷得很深。如果想用手段留住他,就沒法全身心去愛他...男女關係是很矛盾的,不是嗎?」

沈蘊她們都知道含青並不是單身,但含青也從不主動提起對方,含青不開口,她們出於尊重也選擇不問。

沈蘊覺得含青說的很有道理,她哀歎道:「所有事都要有取捨,還以為愛情會不一樣呢。」

愛情哪會不一樣呢?含青悲觀地想,只要是屬於人類的感情,大多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