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對於一般路痴而言,出行必用導航。

對於子惜這種重度路痴,導航也起不了實質性的作用。

在她認認真真研究了十分鐘最佳路綫後,手機不爭氣地自動關機了。

不知駛到了哪處,四周黑燈瞎火的,她降下車窗,連個路標也看不見。

副駕駛座上的人仍舊不省人事,好在他睡相極好,胳膊撐著腦袋,呼吸均勻,面部綫條柔和,和清醒時的冷峻截然不同。

但畢竟手長腿長,蜷縮在狹小的空間裡,睡得不舒服。

他醒來時,子惜正在彎腰撿手機,一抬頭便撞入了他的視綫,黑沉沉的夜,他的眼睛卻格外清亮。

「你醒了。」

靳承嗯了聲,隨即向窗外看了看,問道:「這是哪兒?」

「其實…我也不知道。」

他沒聽清,「嗯?」

「我本來是想開到您在市區裡的公寓的,但跟著導航,一會兒向這邊拐一會兒又向那邊兒拐,然後就…」

她抬手撓了撓後頸,表情有些懊惱。這是她習慣性的小動作,經常出現在緊張或者害怕的情況下。

靳承沒有應聲,只是略笑了一下,把副駕的車窗也降了下來,春末的夜風吹進來,很愜意。

「我剛才做夢,夢裡全是你。醒來看見你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頭腦昏沉,意識卻清醒至極。喜歡的人在身側,安靜乖巧地聽他說話,再沒有比當下更令他感到愉悅的時刻了。

這樣的氣氛,雖說不上曖昧,但總讓人蠢蠢欲動,想做些什麼。

「你過來一點。」

子惜微愣。

「離我近一些,我想吻你。」

定定地看著他,依言湊近,鼻尖嗅到了一股很淡的酒氣,混著他慣用的須後水的清香,幷不難聞。

他把她散落下來的髮絲撥至耳後,默然凝視片刻,緩緩低頭,含住她微張的脣瓣,和以往強勢地入侵不同,只是輕輕舔弄,宛轉廝磨,等她卸下了防備,憋不住氣喘息時,才趁虛而入。

像是慢動作一般,每一秒的畫面都清晰地在腦海裡放映,然後時間定格在這一瞬。

子惜下意識地推他的肩膀,手腕被他捉住放在胸前,她便不再抗拒,漸漸地進入了狀態,吮著他的舌,順從地回應。

一吻作罷,他微灼的呼吸流連在她的脣角,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溫存,久久不願離去。

嫌和她隔著礙事的扶手箱,便讓她跨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不知道他有什麼意圖,但子惜還是聽話地照做了。

靳承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手掌扶著她的後背,彼此沉默著,似乎誰也不想先打破這樣的闃然。

儘管穿得不薄,還是能感受到她的纖瘦,掌心下是女孩子凸起的蝴蝶骨和蜿蜒向下的脊骨,堅硬又柔弱,就像她這個人一樣。

任由她一點一點地佔據著自己的心,忽滿忽空。明明她就在懷中,可為什麼感受不到絲毫真實感。彷彿下一秒就要從他身邊飛走,再也不回來。

這麼想著,心口突然一陣絞痛,洩憤似地,咬住她的脖頸。

子惜顰眉,覺得不對勁兒,問他:「靳總,您怎麼了?」

他答非所問,「你知道我夢見了什麼?」

「嗯?」

「夢見你突然有一天不見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

靳承笑笑,語氣難掩落寞,「好端端的,怎麼就消失了。」

子惜很少見他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心尖一酸,卻只能柔聲安慰道:「夢和現實是相反的…」

「而且,如果我有一天不見了,會提前告訴你的…」

不等她說完,靳承便恨恨地堵住了她的脣,沒有章法地一番碾弄,額頭抵著她的,啞聲威脅道:「你最好給我早點打消這個念頭。」

她恍神,秀氣的眉眼低垂,肌膚白晰,一張乾淨的臉,清純又嬌俏。

靳承抬起她的下巴,「你聽見沒?」

子惜回過神,如他所願地點點頭,他這才堪堪滿意,低頭吻她。

越吻越深,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愈發地紊亂急促起來。

被他吻得渾身發軟,他稍一鬆手,子惜失去了支撐點,臀部剛好壓在了他的腿間,明顯感受到一處堅硬。

不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了,她知道那是什麼,有些害羞地垂眸,不適地掙扎兩下,被他握住了腰,往前一拉,柔軟的胸脯便緊緊地貼合著他的胸膛。

一隻手從她的衣擺邊緣鑽入,沿著光滑的背脊向上,輕車熟路地解開了胸衣的暗釦,沒了內衣的束縛,兩隻乳房在他的掌間輕顫,尺寸不算大,軟綿得宛如打發了的奶油,他盈盈一握,過分滑膩的乳肉便從指尖擠了出來。

一陣涼風吹進來,子惜打了個寒顫,不知是冷還是他若有似無的愛撫,透薄的肌膚上起了一層鶏皮疙瘩。

靳承見勢,把車窗關上,伸手按了個按鈕,車廂裡亮起了暖色的光。

她下身穿的百褶短裙,細長的腿包裹在打底褲內,隔著層布料,手掌落在腿窩處,她抖了下,反射性地曲腿,夾住了他的手腕。

上面隻套了件加絨衛衣,更方便了他興風作浪。捏了捏她纖細的腰肢,不由地把脣貼在她的耳後,問道:「這幾天沒好好吃飯嗎,怎麼瘦了?」

「靳總,您鬆一下手,我腿麻了…」

「不鬆。」

他頓了頓,繼續道:「萬一我鬆手你跑了怎麼辦?」

「…」

「惜兒,你壓到我了。」

子惜聞言一驚,想要起身,卻又被他按下,動彈不得。

「對不起…」

他笑笑,神色輕佻,「你不問問壓到哪兒了嗎?」

「…」

她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回話,手指揪著他的前襟。近在咫尺的距離,連她臉上的毛細血管都能看清。

只覺心動難耐,靳承輕吻了下她的眼角,「嗯?」

「壓疼您了嗎?」

他彎起脣角,聲綫懶散,還帶著些許蠱惑,「疼,但是…」

笑意更深,「你幫我揉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