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生產(慎)
春雨在車上等了十分鐘,才等到李爍回來。
他獨自一人,手臂有帶了傷,有略微的獻血流出。
春雨嚇了一跳,立刻開了車門:“怎麼回事?”
李爍拿起車上的紙巾擦了一下,坐下身道:“她隨身帶了刀,和個瘋子一樣,被她跑了。”
按理張麗一個女人,和身為健身教練的李爍差距懸殊,不應該被她跑了才對。
可看著李爍手臂上的傷,春雨心疼的不行,也顧不得太多,只道:“還是報警吧!”
“恩,已經和警方反應了。”李爍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對向春雨,伸手摸了摸她已經隆起的肚子,關懷道,“孩子怎麼樣?在車裡等這麼久還好嗎?”
“我沒事。”春雨立刻搖頭,眼裡滿是對李爍的擔心,“你還是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好!”李爍笑了笑,打開了車門,又回了醫院。
張麗的事,沒給春雨帶來太多的麻煩,很快就轉瞬即逝。
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九月,春雨已經進入預產期,雙腳腫脹的無法多動,只能在家裡走走。
這天,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春雨只能拖著肚子,漫步走回臥室,接了手機。
意想不到的是,來電話的竟然是樑越。
這讓春雨有些詫異,畢竟自離職後,她已經一年多沒見到他了,不禁問:“你怎麼會有我電話,有什麼事嗎?”
“我怎麼會沒你電話?”樑越的聲音很不好,聽上去像是情緒不穩,有點醉酒的感覺:“我就想問問你,為什麼就對我這麼殘忍?”
“說什麼和我在一起等於背叛,說什麼對不起唐瑜?可你現在呢?竟然去給有婦之夫做地下情人?”
春雨聽著一頭霧水,有些生氣:“什麼有婦之夫,我結婚了,你別胡說!”
“我胡說?我剛剛還看到他老婆和他家人。”
家人?
春雨更加莫名:“你到底在說什麼,你說的是李爍嗎?什麼老婆,什麼家人?”
他老婆不是她嗎?他家人不是已經斷絕來往了嗎?
肯定是誤會!
春雨心裡唸叨著,拿手機的手卻有些微顫:“樑越,求你說清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樑越已處醉酒的狀態,沒太在意春雨急促的語氣,繼續自顧自道:“李爍?可不就是他!”
“新加坡華人,李連勝原配的兒子,他家是國內最大的化妝品經銷商。”
“他老婆的爸爸是最大的合夥人。”
春雨的腦海瞬間有種炸裂的感覺,一片全空,空手好像把她隔離了,讓她難以呼吸。
心跳抑制不住的加速,渾身的神經都緊繃異常。
假的,一定是假的!
“不可能!你騙人!”
樑越不屑道:“呵,你上網查一下就知道了,李連勝,麗人公司。”
“我就想問你,為什麼選他?就這麼想進豪門嗎?”
春雨已然完全聽不進樑越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看著還亮的手機屏幕,眼前竟是一片模糊。
等過了很久,她才鎮定下了,上網搜了樑越口中的李連勝,麗人公司。
雖然沒有直接出來家庭情況,但這個叫李連勝的男人,真的很像李爍。
而且從網上搜索可以查到,這個華人名下竟然有一百多家公司,而這些公司的大股東,大部分都是一個叫杜兆的人。
春雨的腦海裡,瞬間冒出那個叫杜羽詩的女人。
她立刻微信找到前同事趙姐,問她杜羽詩是不是已婚,老公是誰?
趙姐有些莫名,但還是認真回道:“據說已經結婚了,老公好像是她爸爸合作人的兒子。”
“應該是豪門聯姻吧,不知道真假,話說小雨你突然問這個乾嘛?”
春雨看著趙姐回的消息,只覺得有種無形的東西把自己隔絕,觸感全無,呼吸都困難起來。
她緩慢挪動著身體,從床頭櫃拿出來那張全是英文的結婚證,淚如雨滴一樣低落在上面。
她真的蠢,她看不懂這東西,就把一切都交給了李爍,一味的相信他,從未質疑過這些證件的真假,包括準生證。
可如今……
預產期臨近,如果樑越說的都是真的,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晚上,李爍回到家。
發現屋內竟然一片漆黑,沒有開任何燈。
這讓他警惕心起,快步走到臥室,開了房門。
只見春雨有些臃腫的身子,蜷曲在床沿邊,懷裡摟著東西。
李爍心一驚,立刻走上去,摟住春雨的身,想給她挪個舒服的姿勢,視線正好瞟到春雨懷中的結婚證,眉宇微蹙。
這時,春雨醒來,眼眶微紅,明顯哭過的樣子。
李爍心疼的摟住她,問:“怎麼了?不舒服?”
春雨小手推了推他,轉過身,像是要保持距離。
李爍眉宇皺得更緊,但沒有多大動作,就看著春雨。
春雨換了個稍微舒適的姿勢,問:“李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李爍微微一笑,眼中帶著柔情:“什麼問題?”
“你的老婆,到底是季春雨,還是杜羽詩?”
李爍深眸頓聚,沉默了許久,也沒有回答。
答案明顯。
春雨又是淚水止不住的奪眶而出:“這張結婚證是真的嗎?”
“你爸爸是不是叫李連勝?”
“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幾個問題接連問出,春雨的情緒失控到了幾點,她捂著肚子,只覺得痛,說不出哪裡,好像渾身都痛。
“我知道我笨,我傻,我家境不好,沒什麼見識。”
“可是我沒對不起你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我?”
“讓我...讓我做...”
春雨支吾著,想起了樑越那句有婦之夫的地下情人,頭腦都炸裂了,淚水止不住的下流,斷斷續續的道:“下賤的小三!”
“春雨!”李爍開口下一秒,就看到春雨已經倒在了床上,捂著肚子翻滾。
李爍立刻知道事情不秒,快步抱起她,直接叫了出租車往醫院趕。
整個過程中,李爍把春雨抱在懷裡,在她耳邊不停的呼喚乖寶。
春雨痛得意識不清,憑著本能緊抱著李爍,不停嚷嚷:“疼,李爍我好疼!”
李爍吻著春雨的額頭,拖著她的下身,柔聲道:“我知道,乖寶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到了私人醫院,產科的護士立刻過來,看了看情況,道:“宮口已經開了,要準備生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