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初賽
初賽當天,秦璐坐著嚴行舟的車出發。
因為起得太早,秦璐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在後座懶懶地賴在齊斯懷裡打盹。
等到了會場,她才慢吞吞地從車裡下來。
“傅老師剛才說已經帶著你的鋼伴來了,正在後臺等你。”嚴行舟抬腕看了一眼時間,“你先進去準備一下,我在這等秦姨。”
秦璐看向齊斯,撒嬌道:“齊斯幫我去買一個奶黃包好不好……”
早餐就吃了一片吐司的某人終於感覺到飢餓。
“好。”
得到齊斯答覆的秦璐放心地進了後臺。
準備室人已經不少了,大家都在準備,此起彼伏的琴聲很是吵鬧,秦璐掃了一眼就看見正靠在角落卻依然鶴立雞群的陸時。
一身西裝革履讓人驚艷。
挺括貼合的面料與合理的裁剪將陸時原本挺拔的身姿襯託得更為修長,袖口和衣襟處釦子都被選擇性解開,成熟與少年感這兩種好像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養眼啊。
站在門口心滿意足地欣賞了一會兒,秦璐才走上前去拍了拍陸時的肩,“傅老師呢?”
“他說出去接你。”陸時這才發現秦璐來了,“沒遇到?”
秦璐點頭,“那他很快就會進來了,你先找一架鋼琴開開手,我去換衣服。”
轉了身,秦璐又扭回頭來。
“對了,你的釦子。”
她直接把手伸向少年的衣襟,把微敞的領口拉起。
“雖然我知道扣緊不太舒服,不過上臺還是扣好比較好。”秦璐說著抬眼朝陸時微微一笑,“下臺了再解開吧。”
陸時的心跳就因為這麼一個淺淺的笑容而徹底亂了頻率。
場外,秦胭和嚴律來得很快,秦胭今天特地帶了一個大化妝包,一來就衝後臺給秦璐化妝梳頭,還順路把奶黃包帶了過去。
給秦璐化妝的時候,秦胭就一直偷瞄某個少年,然後朝秦璐擠眉弄眼地笑。
“這小孩是誰?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勁哦!”
秦璐嘴裡吃著奶黃包,聞言回頭看了陸時一眼。
然而某人已經快秦璐一步別過了頭去。
秦胭笑得合不攏嘴,“年輕小夥子就是有意思啊,不像嚴律那個老傢伙,可無趣了。”
秦璐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比老船兒有意思。”
比賽開始前,秦胭才回到觀眾席在嚴行舟和嚴律中間坐定,伸出手肘撞了撞嚴行舟的胳膊,“行舟,待會兒記得別眨眼。”
嚴行舟不解,但沒過多久就明白了秦胭的意思。
臺上的少女一襲長發被利落盤起,露出線條優雅明快的脖頸,裸色抹胸禮服勾得纖腰不盈一握,整個人在舞臺上擺好姿勢站定的一瞬間,耀眼得發光。
秦胭遠遠地看著臺上的秦璐,心裡那股自豪與欣慰已經非常自然地寫在了臉上。
她歪腦袋靠在嚴律的肩頭。
嚴律摟住秦胭的肩,“你把我們家璐璐化得真好看。”
“誰是你們家的?”秦胭順從地靠在男人肩上,嘴上卻是絲毫不肯鬆口。
“好好好,你家的,你家的。”嚴律寵溺一笑。
秦胭看著舞臺上的人,內心愈發感慨萬千。
“她小時候遇到的那些破事兒沒有讓她從此蒙塵……真是太好了。”
女人的聲音壓得很低,卻還是沒有逃過嚴行舟的耳朵。
嚴行舟稍稍往後靠了靠,專注地看著臺上正在拼盡全力演奏的人,眼底不知不覺已經聚滿了細細碎碎的光。
是啊,真是太好了。
演奏結束後的秦璐朝評審席鞠躬敬禮,目光卻不自覺地在臺下找尋著熟悉的面孔。
初賽觀眾席人並不多,大多都是參賽者的家人,秦璐很輕易地便找到了那四張熟悉的面孔,趕緊轉身下臺。
傅真賢就在後臺看著都感動得不行,一看見秦璐下來就迎上去,“丫頭你今天真讓我驕傲!”
秦璐湊上前去抱了抱恩師,“都是傅老師指導的好呀!”
“不敢當不敢當。”傅真賢拍了拍秦璐的背,“丫頭,你能這麼優秀行舟功不可沒,你以後可別再任性跟他鬧彆扭了。”
傅真賢這話並不是隨口說說,也只有他最清楚,嚴行舟從秦璐學琴的第一天就作為秦璐的私人陪練,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只要秦璐上課,嚴行舟就一定到場,跟學,筆記,甚至課後練習,比秦璐本人還要認真,只為給她最好的課後輔導。
接手了公司之後,嚴行舟百忙之中卻依然堅持到場與秦璐一同上課,讓傅真賢都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
所以剛才在後臺,傅真賢幾乎可以想像得到嚴行舟此時心裡那股無與倫比的自豪。
這顆被他打磨了十幾年的珍珠,終於開始大放異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