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夫君,你怎麼了?」張紫燕關心的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男人搖頭,他輕輕的閉合了雙腿,可是佛降卻硬是將他的腿掰開了,男人有些生氣的看了佛降一眼。
佛降卻一臉鎮定的反問男人:「吾師妹是關心你,你若是哪裡不舒服便直接告訴吾師妹,再怎麼說你們也是夫妻,不必如此多禮。」
「……」
見男人不說話,佛降對張紫燕露出傲慢的笑容:「師妹,你說,吾說得對可對?」
張紫燕看到佛降對她笑,魂都丟了一半,她立馬點頭附和佛降:「師兄說的是。」向來都大方的張紫燕,面對佛降的時候極為靦腆。
男人心裡不舒服,自己的妻子竟然因為佛降的一句話而臉紅,這成何體統!
佛降的手搭在跡延的腿上,然而佛降還是一臉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長長的桌布掩住了桌下的情況,那些高僧一邊用膳,一邊討論著近日天象怪異之事,張紫燕也在與旁邊的高僧談論昨夜寺廟鬧妖孽之事。
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佛降與男人坐得很近,男人剛吃了一口齋菜,他就聽到佛降在他耳邊說:「你筷子上抹了藥,待會兒就會發作。」
佛降最近在這裡真是悶壞了,對著一堆的和尚,他不太喜歡寺廟,以前住的清風谷雖說也是佛家心法,可是門規可沒和尚廟這麼多,那裡風景優美,哪裡像這和尚廟,嚴肅的讓人喘不過氣。
男人受到不小的驚嚇,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佛降:「你說什麼?」
藥……
在筷子上塗了催情藥……
佛降心底在笑,很難得看到男人受驚的樣子,他是嚇唬男人的,他根本就沒塗那些東西,但他沒有打算把真相告訴男人,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塗了。」他繼續嚇唬男人……
男人渾身顫抖了一下,往自己的嘴裡猛灌了幾口水,佛降不動聲色地看著男人,他差點被男人的舉動給弄得笑出聲。
「夫君,你很口渴嗎?」張紫燕抽空遞了一杯水給跡延,「我這杯給你,你慢著點。」
跡延喝完了水,焦急地看向佛降,若是發作了,那應該怎麼辦?男人心裡慌啊,佛降這時候又不理他了,男人想跟佛降說話,佛降就轉過頭與主持交談,男人甚至以為他是故意的,男人越是著急,佛降越是不理睬他,再沒辦法的情況下,男人很無奈地輕輕扯了一下佛降的衣袖……
佛降這次轉過頭看向男人,他贏了,看到男人露出無奈的神情,他臉上依舊平靜一片,他湊到男人的耳邊,低聲的對男人說:「要不要吾幫你解決?」
「……」男人愣了一下。
佛降又轉過頭去與主持講話,男人想拉他,卻感覺到佛降的手放置在他的腿上,男人整個人都緊繃著,因為佛降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他想叫又不敢叫,又不能叫,他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吃飯,繼續給張子燕夾菜。
男人死撐著……
「跡大叔,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佛降這時又轉過頭,欣賞著男人隱忍的臉。
「沒事……」男人低聲的回答,他不敢動作太大,以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男人整頓飯就吃得毫無心思,別人說的什麼他都沒聽清楚,他的注意力完全在佛降那裡,他真擔心佛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結束後,男人的雙腿都發軟了,男人覺得不太舒服,男人死撐到飯後,才腿軟的送張紫燕回去調養身體的地方休息。
佛降吃飯的時候,佔盡了他的便宜,他有點想要逃離現場的感覺。
畢竟被自己年紀小的青年捉弄他一個男子漢說出去會被人看作笑柄。
回房的路上。
男人走在光線幽暗的迴廊上,這佛寺總給人感覺冷森森的,紅色的燈籠懸掛在走廊的兩端,天空中飄著雪,夜裡風聲呼嘯,空氣冷得有些刺鼻,男人攏了攏身上厚厚的衣服,在經過藏經閣的時候,他剛抬起頭……
便愣住了——
一位戴著面具穿著豔紅衣衫的男子,手中抓著一根很粗的鐵鍊,那鐵鍊的末端拉著一輛鎖滿了厲鬼的鬼車,在風雪中禦風而行,此人身法輕盈,法力高強。
那人似乎察覺到下面有人,他朝男人看了過來,那張精緻的面具十分眼熟,那一頭長長的黑髮隨風淩亂輕揚……
「巖雲……」跡延看得有些出神,巖雲頓了一下身形,隨即那載滿了冤鬼的鬼車也停了下來。
四周繚繞著佛音,那一車的怨鬼狂亂地似要衝出車外,用力的撞擊著囚車,鬼車四周都貼滿了靈符,看上去很詭異。
「柳跡雲,你身上有戾氣,你可知?」巖雲提醒男人,他的聲音篤定又自然,他自從成立了巖門之後,便不以真面目示人。
男人搖頭。
「我給你的符咒,你為何扔掉?」巖雲法力高強,他穩穩地定在空中,腳下空無一物卻穩定自如,長風吹起了他的衣衫,那紅衣黑髮在風雪中隨風滾動……
「留著無用便扔掉。」
巖雲的雙眸靜靜的注視著男人,巖雲那淡定的雙眸中,眼底彌漫著迷霧般的氣息,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今日,你還在怪我。」
「以前的事,不必再提了。」
男人正欲離去,卻聽到巖雲對他說:「我知道那個魔頭在你府上,也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似乎挺不錯,不過我還是事先告訴你,他手上那七枚內丹,我是要定了,到時候你若是阻攔我……」
男人抬起頭神色不安的看向巖雲,聽到巖雲一字一句的緩慢表態:「到時,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他當初引佛降去對付末桐,便是想讓他們互相爭鬥,待七枚內丹會整之後,他便直接找人拿,這樣省去了去多麻煩事。
千年七妖的內丹彙集之後,拿東西可是百年難遇有難求的無上珍品,精氣神都能增加,還可以助長法力,增加道行,別說是末桐了,就連佛降,赤煉,以及巖門上下的教眾,以至於青山的掌門,與這弘法寺的老禿驢……總之是各路人馬都想要。
巖雲淡淡的開口提醒男人:「你聽懂了嗎?」
站在風雨中的男人手腳冰涼,他嘴角溢出一絲苦笑:「你何時又對我手下留情,你從來都沒有……」男人看了一眼微楞的巖雲,便轉身進了迴廊,男人的眼眶有些發熱,那冷氣刺得他鼻子發痛,沒有一會兒他就聽到那鐵鍊拉動鬼車的聲音,他才確定巖雲走了。
巖雲從來不穿豔紅色的衣裳,男人掐指算了算,今年剛好是巖雲的犯忌的一年巖雲要穿紅衣擋災,今日的子時一過,巖雲便又長一歲,便不需要再有所顧忌這些,男人低頭回憶著,剛轉角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佛降。
佛降伸手抓住了男人,讓男人站穩,男人看了佛降,排開了佛降想摸雙丘部的手,佛降似笑非笑的盯著男人,男人尷尬的推開了他。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跡延隨口問了一句,但聽上去透著讓人誤會的關切。
佛降上前走了兩步,男人沒有動,他感覺到佛降的氣息,離他很近,而佛降的俊臉就在他眼前,那雙眸正注視著男人,佛降的目光灼熱,放佛要把男人撥了,很直接……
「你不也一樣還沒睡,吾剛才到無爭的房裡,發現你還未回來,吾這不是特意出來找你嗎?」佛降湊近了男人,就在男人以為佛降要吻他的脣時,佛降又緩緩的退開了,那股熱氣,那熟悉的氣息,都讓男人神經緊繃。
「你找我做什麼?」男人剛問出口,就開始後悔。
「你覺得吾是來找你做什麼?」果不其然佛降很直接的反問男人,度的男人說不出話來,走廊上的燈光很昏暗,暗紅色透著妖異與曖昧……
「不知。」男人低聲回答。
佛降繞到男人身後,湊到男人的耳邊:「你覺得吾能找你做什麼?」他的雙脣貼在男人的耳邊,那熱氣曖昧的吹在男人的耳邊,男人的耳根開始泛紅。
男人沒動,心下覺得佛降沒想什麼好事,但他還是回答了:「我不知。」他的聲音很輕,他知道佛降是故意這麼問他,想讓他尷尬。
佛降在寺廟裡真是被悶壞了,好不容易看到跡延,哪裡就能這麼放過他,他的手爬上了男人的背部,感覺到男人的背部堅硬,他幾乎是從男人的身後,將男人擁在懷裡,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猛烈的渾身一抖。
佛降順勢就這樣擁了男人,男人聽到他得逞的輕笑聲,他尖尖的下巴,抵觸在男人的肩頭,那銀色的長髮與男人的黑髮糾纏在一起,迴廊上沒有人,燈籠在搖晃,光線很昏暗,隱約能聽到遠處念誦佛經的聲音,迴廊外飄著大雪,寒風吹的男人臉頰有些刺痛,佛降脣邊呼出的氣息,滋潤了男人的臉頰。
「跡大叔,你說謊了,你肯定知道吾找你做什麼。」佛降動作很輕地摟了摟男人的身體,示意男人快點回答他的問題。
看到男人露出那種無奈又彷徨的神情,他就捨不得這麼放開男人,佛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這個和尚廟呆久了,看到幾眼之後還覺得挺新鮮的,他在這裡養傷的時候,偶爾還會想起男人,若是男人在這裡陪他,沒準還會給他熬湯喝。
男人不太喜歡這個稱呼,他總覺得「跡大叔」這三個字從佛降口中說出來,好像是佛降在諷刺他。
於是——
跡延便開口:「你不要叫我大叔,叫我……」
「不叫你跡大叔那吾叫你什麼?」可是跡延的話還未說完,佛降便立刻打斷了他,佛降雙手撫摸著男人的手,察覺到男人的手臂不自然地堅硬著,他拉起男人冰涼的雙手,將男人的手握在男人的身後,他輕笑著湊到男人耳邊說:「難不成你想讓吾叫你娘子,還是說,你更希望吾叫你賢內……」他笑得很輕,他的雙脣若有若無的貼在男人的側臉上,很近很近很近……
男人被他說得有些生氣,男人不善與人爭辯,但他還是表示:「我沒有那樣想,也沒有那種意思,你不要把莫須有的事情弄到我頭上。」
「真的是莫須有嗎?」佛降的聲音放低了,他神情穩定的眸子注視著男人的側臉,見男人不回答他,他便將男人冰涼的雙手握在手心揉了揉,男人還是不理他,他也不介意,他只是輕笑的告訴男人:「今日在膳堂用膳的時候,你根本沒有中催情藥。」
「……」
「可是……」佛降故意放慢了語氣,告訴男人,「可是你也一樣有感覺,還洩了好多……」他一邊在男人耳邊說著讓男人尷尬不安的話,一邊握住男人的手曖昧的捏了捏……
「……」
「你根本就沒有下藥。」佛降再次提醒男人,他的輕笑聲透著幾絲曖昧,他沒有問男人,他的下巴抵觸者男人的肩膀,繡著男人身上的氣息。
淡淡的……
男人的體溫很舒服,佛降將男人的手握在手裡,男人沒有動,可是男人的心有些亂,佛降溫暖的雙手更是讓他亂的沒法思考……
沒有中催情藥……
他沒有中催情藥……
可是那個時候,他明明射了……
很明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佛降嚇唬他,戲弄他,男人這次被弄得徹底的失語了,佛降好像很喜歡捉弄他似乎……
男人側過頭看向佛降,佛降也注視著他,而此時,走廊轉角處,想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