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156章

陸禹夏應該知道她的意思吧,他那麼聰明,肯定能猜到她的意思的吧。

在電話裡暗示完,楚恬不斷安慰自己。

能做的她都做了,楚恬癱在地下室窄小的房間裡,因為兩天來累積的睏倦,最終昏昏欲睡地打起盹。

叫醒她的是猛的一聲“哐當”的踢門身。

楚恬還沒反應出來,歹徒的匕首已經抵上她的脖子,開始押著她往外走。

變故陡然突生,混亂中,楚恬聽出是警方來了……只是這還沒救出人,歹徒先察覺了。

空難、車禍、綁架……現在又被刀架著脖子做人質。

她還真是什麼橋段都經歷了。

楚恬有點想笑,卻笑不出來。

她還不想死,她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可現在鋒利的匕首就抵在她的脖子,她真的害怕,歹徒一個激動就把她瞭解了。

出到客廳,外面是已經將別墅包圍起來的警察。

歹徒以楚恬和陸禹秋做要挾,讓警方準備車給他們逃走。

警察趁機與其交涉,以人質身體狀況為由,提出用自己方的人交換人質。

這情形,跟自己曾經寫的狗血劇本沒什麼差別;不過這是現實,歹徒又怎麼會那麼傻同意交換人質呢?

弱質女流在手,肯定比挾持著警察更容易逃掉啊。

楚恬看著抵在脖子上的利刃,心頭有些絕望的想著,沒想到,歹徒居然答應了,但條件是要交換的話,就讓陸禹夏過來。

這……這是想要報復陸禹夏叫來了警察?還是想要再勒索一筆?

不管怎麼,絕對比現在的情況更糟。

陸禹夏,別答應,不要答應。

楚恬嘴巴被摀著,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在喉嚨裡發出拒絕的聲音,不斷用眼睛給陸禹夏傳達信息 。

“好。” 陸禹夏卻是舉起雙手,不顧警察的阻攔走了出來。

一個客廳的距離,陸禹夏走的很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楚恬身邊。

“可以放開她了嗎?”

“你再過來一點。”

陸禹夏依言上前,歹徒果然鬆了楚恬,但下一秒卻舉著匕首猛地就要朝著陸禹夏捅過去。

也許已經預料到了逃不出這裡,歹徒這刀刺得毫不留情。

陸禹夏一心都在楚恬身上,根本沒注意到,直到明晃晃的匕首朝著他刺過來——

然而買有預料中的疼痛,因為楚恬用自己的身體一把撞開了他。

肩膀一陣劇痛,楚恬聽到陸禹夏大聲的呼喊,聲音惶恐無比。

場面一度混亂,伴隨著警察的槍聲,楚恬最終抓著陸禹夏的衣服暈了過去。

再次恢復意識,楚恬感到有人正用柔軟溫熱的毛巾幫她擦著她,動作小心翼翼,帶著無盡的溫柔,似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她弄疼了。

五感恢復過來,首先甦醒的就是肩膀劇痛,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那在她臉上游走的毛巾忽然便停頓下來,緊接著有一隻大手停在她的額頭,輕輕幫她推開了蹙緊的眉頭。

然後又幫她輕輕撥了撥她粘在臉頰旁的頭髮,指尖輕碰著她的臉頰,無比眷戀。

她聽到一聲熟悉的嘆氣,帶著濃濃的心疼,即便沒睜眼,楚恬亦能感受到嘆息之人那膠著在自己臉上的目光。

回憶起昏過去前的場景,她忽然有點害怕在這個時候睜眼。

楚恬繼續裝睡。

陸禹夏看著她青紫的眼角、磕傷的額頭、還有微腫的嘴角……只覺這些傷像是一道道加諸在他心口一般讓他難受。

尤其是她肩頭那道。

陸禹夏想起歹徒那刀刺過去的剎那——,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心臟都快停了。

“下次,不要這麼嚇我了。”

幫她擦完臉,他抬起她的手,握在手中,吻了吻的手背。

溫熱的雙脣貼上來,那麼炙熱的溫度,她只覺心臟都跟著緊緊蜷縮起來。

不該裝睡的。

楚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許久後,聽到陸禹夏推門出去的聲音,這才睜開眼,望著頭頂天花板,嘆了口氣。

很快,陸禹夏再次回來了。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渴嗎,餓不餓?”見她醒了,他連忙開口問她。

一連好幾個問題,讓她不知從何回答,許久後,他才意識到了自己不妥:“我給你倒杯水。”

扶她起來,他倒了水就要餵她。

楚恬卻是看著他:“能先幫我打個電話嗎?”

陸禹夏拿著杯子的手明顯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道:“給鍾意嗎?我已經打過電話了。”

於是兩人一陣沉默。

楚恬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嗓子乾的厲害。

一隻手因為肩頭受了傷,根本沒辦法拿杯子,一邊手因為輸著水,也不好端杯,楚恬只好仍由陸禹夏端著杯子一點點餵她喝水。

“當時……為什麼要撲過來?”餵她喝完水,他忍不住開口問她。

這個問題,楚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事實上,她當時根本就沒有多想,看著那刀刺過去,她一個緊張,身體已經先於她的大腦做了決定,像是本能一樣……

只是這個答案,說出來並不合適。

沉默間,她又聽他問她:“楚恬,其實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他說這話時,手緊緊的抓著她手,目光灼熱。

楚恬說不出話,就在這時候,門被推開,外面站著鍾意。

不止鍾意,還有文藝。

兩人都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似乎是趕過來的。

楚恬從陸禹夏手中縮回手,而鍾意的目光正好淡淡掃過;楚恬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心虛的感。

“親愛的,你沒事吧?”

文藝一進門就撲倒病床邊上,關心起楚恬的傷勢。

怎麼會被歹徒抓住?歹徒有沒有虐待她?她是怎麼機智的發現自己身處何處進而同陸禹夏暗示的?

相較文藝的嘰嘰喳喳,不停地問東問西,鍾意顯得過分安靜。

不知道的人,可能以為鍾意一點都不著急;但事實上在楚恬出事當晚,鍾意就報了警。

雖說人要失蹤24小時才能立案,但楚恬的情況又不一樣,她當時被劫持時,車還留在公寓樓下,裡面後備箱裡的東西都沒有拿出來的。

鍾意在看到自己車子的一剎那便感到了不對。

他讓物業調了監控,然後就看到了楚恬被帶著口罩和墨鏡的黑衣男子綁走的一幕。

楚恬那公寓是新建成,停車場還沒開始收費,因為許多業主二次裝修,每天都有不屬於公寓住戶的車輛進進出出,物業也沒有細細盤查。

突然出了綁架那樣的事,警察介入調查,卻發現劫持人的車輛根本沒登記,而那所謂車牌,一看就是假的。

道路監控在車輛出小區後的某個路口斷掉了。

警方認為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綁架案,於是讓鍾意一收到歹徒電話就同他們聯繫;然而鍾意左等右等,根本沒有接到任何電話。

這三天來他焦急地吃不下睡不著……但這些,他一點都沒在楚恬面前表現出來。

他安靜的坐在床頭,將橙子削皮,又掰成一瓣一瓣餵給楚恬,只在文藝試圖詢問楚恬那驚險的受傷過程時開了口。

“楚楚需要休息,這些問題等她改天病好了你再問吧。”

“啊……是我欠考慮了。”

文藝連忙道,卻總覺得鍾意說這話時,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極不容易相處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