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拉拉是大魚,她是蝦米(二更)
凶神惡煞的Gerry拋下一句狠話,撞開黃小善,滿身煞氣地離開。阿曼達經過她身邊時也頗為深意地觀察她的脖頸,發現與首領待在一起幾天的女人脖子上居然還掛著那條項煉。
Gerry和阿曼達都是蘇拉的左膀右臂,他們不友善的態度直接關聯到蘇拉。
黃小善冷下臉,跑上前伸臂攔住他們的去路,她要討個說法。除了一身情債,她自認為沒在其他地方做過對不起拉拉的事,他的公司她連問都極少問,更別提搞小動作了。不客氣的謙虛一句,依她的智商,能搞個屁動作。
當然,如果算上在拉拉背後捅他屁眼也算在背後搞小動作的話。
「Gerry,你把話挑明瞭再走!我怎麼了,我的男人又怎麼了,我們怎麼在拉拉背後搞小動作了!你瞧不上我就瞧不上我,別血口噴人,更別詆毀我家男人。」
黃小善質問後心裡沒來由咯噔一下,腦中浮現伊米那張招搖的美臉。她心裡打鼓,懷疑是不是嗜財如命的小鶏巴出爾反爾,瞞著她偷跑到墨西哥伺機刺殺拉拉,跟她說去殺什麼沙漠飛鷹其實就是在忽悠她。
小鶏巴行事乖戾,黃小善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她心思飛轉,面上還要硬裝好漢。
Gerry可不管她眼下是在演戲還是真的一無所知,又揮揮衣袖抖出沙霧,明明白白告訴她:
「香港婆,你找的那個條子這幾個月一直通過你暗中聯合國際刑警多次找R集團麻煩,不但時常突擊來集團作客,上次他們通報墨西哥警方,把我們在碼頭的一批價格不菲的貨物給查封收繳了!」
Gerry的話和黃小善心裡的推測完全南轅北轍,突然的轉折令她愕然,收回大張的手臂,喃喃自語:「條子?條子不就是風,怎麼會是風……他是警察,他很好的……」
黃小善隱約頓悟到某些細思極恐的東西,她身體開始冒寒氣:對啊,風是警察,對她來說很好,但對拉拉來說一點不好,他不好!
真相是什麼她看不真切,但足夠令她震驚了。
震驚之餘她仍極力袒護展風,「哼,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可我們一家子的關係也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
她登上墨西哥飛機的前一刻還和風有說有笑的吃早餐,旁人的兩句閒話就想讓她否定自己的枕邊人,簡直搞笑!
Gerry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反駁道:「你搞清楚,首領他怎麼可能和條子是一家子,連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條子串通起來接近他的。」
「臭Gerry,你放屁!」黃小善一把將殘花摔地上,氣得跳腳。
Gerry越說越痛快,繼續爆料:「本來這次北歐的事情就夠棘手了,先前為了給你出氣,首領斷了席東的貨源,導致席東跑去北歐瞎參合,哪想中途又突然冒出國際政局的人橫插一腳,幾方勢力展開拉鋸戰,首領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集團的損失降到最低。這麼多事,直接間接都是因為你,操,我現在見到你這張弱智的嘴臉,我腦子就抽搐。」
在香港初遇時,她就預感這個女人會成為集團的絆腳石,看看,如今效果出來了吧。
三人立在走道上對持,天色漸漸暗下來,晚風從Gerry和阿曼達的身後吹向黃小善,她打了個寒顫,對Gerry的指控一個字也反駁不了。
即便Gerry把話都挑明瞭,明白告訴她是誰有問題,她也真的無法在短時間內理出頭緒,她需要時間來慢慢沉澱。
一覺醒來,世界風雲變幻,她莫名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她很茫然,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她不敢取笑全心全意為拉拉賣命的Gerry了。
黃小善低聲下氣地問:「Gerry,他知道嗎?」
這種廢話她也問得出口,可見內心確實受到很大震撼。
阿曼達的手機恰好響起,他接通後刻意大聲說:「首領晚上好!」
Gerry連忙推開擋道的女人,與阿曼達邊走邊聽他講電話,「啊,沒死沒死,Gerry哥和我正要去見你。」
Gerry教育了黃小善一回怎麼做人,她還想去追問一下細節,但邁不開腿,更沒臉問,難道她要問一個外人自家男人有什麼問題!
黃小善二楞子似的隨地坐在通往花圃的臺階上,耷拉著腦袋慢慢消化Gerry的爆料。
Gerry說有人找拉拉晦氣,這個人就在她的男人堆裡,這個人還不是曾經要取拉拉性命的小鶏巴,這個人竟然是最讓她省心的風。
複雜的問題她想不來,她就從她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開始想:
風是從法國來香港查案的國際刑警,而他來港的時機拉拉正好流落香港,拉拉當時跟她說外面有幾路人馬要趁他落難抓他。他說得輕巧,她也沒太當真,估計風就是那幾路人馬中的一路;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Z大的涼亭,當時他看拉拉的眼神就有點不對勁兒,晚上玩4P的時候他也很掙扎、放不開,她把所有異常都歸咎於他正直的性格,不習慣大被同眠。現在回想,他當時最想做的肯定不是壓她,是掏出手槍頂在拉拉的腦門上;
跟著就是拉拉回國,他突然求婚。她其實一直很疑惑,以他們認識的時間推算加上他穩重保守的性格,他就算再怎麼喜歡她,也不大可能那麼突兀的求婚。
又一陣夜風刮過,黃小善遍體生寒,她想到一個警匪片裡經常出現的名詞釣魚執法。
拉拉是大魚,她是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