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旋轉餐廳 ...
日子就在學業緊張中那麼如水般流過,谷宇現在有兩個願望,一個是和凌朔一起上大學,一個是去G省看望坐牢的父親。
而這兩個願望都要成績很好才能實現,所以,谷宇想讓凌朔幫他補習。
凌朔早就等著谷宇,對谷宇說,每一門補習的酬勞就用身體來付賬好了。
谷宇一聽凌朔這般暗示性十足的邪惡話,羞得血全部倒流到了臉上,咬著淡色的脣,瞪著一雙可憐而無措的大眼睛看著凌朔,引得凌朔獸血沸騰,狠狠地把谷宇從頭吃到尾。
不過,凌朔雖然說補習一門課就要收取谷宇的身體作酬勞,但是凌朔也明白,谷宇為了跟他一起去上大學和去看望他父親,有多麼的用功,而且谷宇還要打理兩個人的日常生活,再加上高三的學業真的很繁重,各科老師也不怕學生造反似的,壓搾著學生的每一點時間,就是因為如此,凌朔不得不節制,只在週末跟谷宇做嘿咻嘿咻的床上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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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四月二十號,凌朔跟老師請假,他和谷宇晚上不去上晚自習。
老師沒有理由不準,雖說凌朔和谷宇都是走讀生,不說凌朔的成績好,就說谷宇,從高三的下學期開始,每科老師都感覺到了谷宇明顯的進步,幾次班上的小考都進到了前二十名,英語老師最高興了,谷宇從從前的低空飛過到如今的九十分以上;而且每天晚上七點都八點的晚自習都沒有落下過。
所以,當凌朔說要請假時,老師就知道谷宇也跟著一起請假了,誰叫這兩個人,短短的兩年間,友情發展得比親兄弟還好,就像連體嬰一樣,不但一起上下學,就是做什麼都是出雙入對的,真真是羨慕一群人,甚至還有人懷疑他們是一對,不過,沒有證據,況且他們倆個人相處時光明正大,沒有特別親密的舉動,傳了幾天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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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宇疑惑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轉頭問:「凌朔,我們不是回家嗎?」
「今天我們到外面吃飯。」
「外面吃飯很貴的,吃它一頓在家裡可以吃幾天了。」谷宇心疼鈔票地說。
凌朔嘴角微抽,伸出右手用手背輕輕地撫過谷宇的臉頰,肌膚細膩的觸感讓他上癮,又慢慢地移到谷宇的耳朵處,輕柔地捏住谷宇泛著珍珠色的耳珠,做這些動作的凌朔一直都看著前方,說:「宇,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谷宇軟軟地靠著車椅,酥麻的感覺從凌朔靈活的手指的輕撫下傳遍全身,眼尾流露出一抹無辜的媚色,斜橫著看向凌朔,「唔,什麼日子?」然後往門邊擠,想躲開凌朔的手指,「凌朔,你在開車,不要。」
凌朔從善如流地收回手,不是聽了谷宇的話,而是怕再這麼撫摸下去,受苦的還是自己。
凌朔提示谷宇,問:「你記得我的生日嗎?」
「嗯,記得,農曆九月十八,陽曆十月十四。」谷宇飛快地答。
凌朔很高興谷宇記得他的生日,可也不高興谷宇居然把自己的生日忘了,再問:「真的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谷宇緊張了,難道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而他不知道?可是在學校也沒有聽同學說起過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他可是還記上次情人節正好是學校剛開學之後的幾天,所以,對於從來就只知道端午節中秋節和春節的谷宇來說,哪裡會注意情人節這種洋節?所以,那天晚上被凌朔疼愛得第二天早上差點兒起不來。
如果現在凌朔口中的日子又是那外國的節日,那不是欺負他這個不懂外國節日的土包子嗎?
谷宇縮了縮脖子,吞了一口唾沫,趁著凌朔不急著他回答的空隙,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去查。
凌朔覺得這樣笨笨的谷宇很好玩,嘴角上揚了一絲弧度,帶著笑意的聲音問:「怎麼樣,知道了嗎?」
谷宇有些沮喪地合回手機蓋子,說:「四月二十號。我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凌朔,你告訴我,是外國人的什麼日子嗎?」
凌朔無力了,他的谷宇果然是呆頭呆腦的小笨蛋,竟然把自己的生日忘得一乾二淨,還以為是外國人的日子。
「算了,吃完飯回去再告訴你。」凌朔說著,眼角的餘光看到谷宇的小臉一紅再一白,看來,那次的情人節讓谷宇記憶深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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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朔訂的桌位是盛世酒店頂樓的旋轉餐廳靠窗的雙人位。
把車子開到酒店正門的下客車道,下車後,凌朔牽著谷宇,把車鑰匙拋給門前的泊車小弟,在門童拉開的門前走了進去。
金碧輝煌的大廳讓谷宇有一種想逃開的慾望,他感覺,所有的人的眼光都有一瞬落在了他的身上,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凌朔討厭那些人看谷宇的眼光,也討厭那些人看他的眼光,那些眼光裡,好像都在透射出人性的冷漠和扭曲,好像都在說:那麼帥氣的一個男人,怎麼就牽著一個殘疾的醜男孩啊,是不是那個啊?!
凌朔釋放出強大冰冷的氣勢,凌厲地掃過那些看著他和谷宇的人,那些人也察覺這樣很失禮,忙轉過頭或是裝作跟自己的同伴說話,只是眼睛還是想看過來,這種美與醜、完美與殘疾、冷酷與怯弱的男男組合,實在是太吸引眼球了,也不怪他們想看。
不知道是看凌朔看呆了,還是被凌朔的冷氣威懾住了,穿著黑色套裝的大廳經理愣了十幾秒鐘才小跑了過來,客氣地問:「請問兩位客人,是住酒店還是用餐?」
「頂樓用餐。」凌朔冷冷地說。
「是,請走這邊,坐這部直達頂樓的電梯上去,會有專門的服務員接待兩位的。」大廳經理打著請的手勢,躬著腰說。去頂樓用餐的客人,都是提早一週就訂好桌位的人。
去到頂樓,凌朔和谷宇被服務員領到訂到的桌位,服務員放下餐牌和清水離開前,看凌朔的眼神是羞澀的,而看谷宇則是奇怪的。
谷宇很不習慣這種高檔的用餐地方,整個人都不自在,像是有毛毛蟲在身上爬似的,似乎全餐廳的人都在看他,用眼神指責他;谷宇好像聽到許多的竊竊私語,說他不應該來到這麼高貴的地方,不配跟他們坐一起一樣。
其實,這只是谷宇的錯覺,他就是自卑過度。雖說一進來的時候被人看了一眼,但也只是好奇的一眼。能來這個全市消費不菲的盛世旋轉餐廳用餐的人,都是比較有錢的人,而這些人,也很會裝紳士淑女,並不會一直直愣愣地盯著人看的。
當然,谷宇感覺老是芒刺在背,又不全然是錯覺,只因為他的對面坐著的男人,是個霸氣俊美的金髮碧眼帥哥,然後就被一群女性生物羨慕嫉妒恨罷了。
又說,凌朔也感覺到了許多的詭異眼神。
呵呵,誰叫整個餐廳放眼望去,他最俊美年輕呢,所以,那些帶著女伴來這裡用餐的男同胞看著自己的女伴頻頻偷看凌朔,不給凌朔充滿殺氣的眼神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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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祖兒的母親已經四十八歲,養尊處優的她打扮起來,像個三十歲左右的成熟女人,她跟燕父雖然有了燕祖兒這個女兒,可是利益結合的兩夫妻並無感情,只是他們私底下都互相警告著對方,要怎麼玩都無所謂,不能干涉對方,更不能出現私生子……
這樣口頭協議過的兩夫妻,在燕祖兒看不到的地方,玩得肆無忌憚。
這不,燕母柔弱無骨的偎著一個高挑的青年從電樓裡踏出來,另一隻手上挽著閃閃發亮的手提包,裝著小女人的姿態對服務員說了個桌位號。
燕母終於讓「樂土俱樂部」的星期六頭牌J答應跟她出來一起吃晚餐的好心情,在經過凌朔他們的桌子邊上看到凌朔後,莫明消失了,想憤怒上前質問凌朔的她,在J磁性的詢問聲中回過神來,暗道一聲好險,她現在可是跟新交的小男友出來吃飯,如果鬧起來,她可得不到半點好處,沒準還會讓燕祖兒知道,也會讓家裡那個包了一個又一個女人的老頭子笑話。
J的眼睛順著燕母的視線看過去,心中吹了一聲口哨,真是個美男子啊!比起燕母這種裝嫩的老女人,他對男人更有感覺,只是他的工作就是陪女人,但不陪上床,因為寂寞難耐的老女人有錢啊!
燕母忙拉著J坐到凌朔他們的隔壁桌位,面上還有些緊張的表情,幸好凌朔沒有注意到她;接著她惱怒了,為什麼她今天要帶人來這裡吃飯啊?本來有理上前去用語言諷刺挖苦一番凌朔的,可是因為帶著J,反變成她要小心地躲著,不能讓凌朔發現了。
一口惡氣哽在胸口,讓燕母臉上的濃妝看上去很是扭曲。
只不過,許多事情就是那麼奇怪,越想避開就越容易出事。
燕母輕聲點單,很怕自己的聲音被隔壁桌的凌朔聽到,在J的手從桌子底下摸上她的大腿後,她的身體顫抖了,捧著餐牌的手都輕抖了一下,心想,過了幾個月了,或許凌朔都不記得她了,然後,把要為自己寵愛的女兒出一頓氣的她暫時忘了凌朔,點了幾個最貴的菜和一瓶紅酒就打發了服務員,在桌子底下跟J玩起了手指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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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好餐,把餐牌遞給回寫單的服務員前,凌朔還順口點了一瓶紅酒,其用心不可謂不險惡。
食物很快就推了上來,服務員把醬汁澆到牛扒上,再輕手地送到凌朔和谷宇的面前,然後優雅地倒了兩杯酒擺過去,說:「兩位客人,請慢用。」
凌朔端起酒杯輕晃了一下,放到鼻子處嗅了嗅,再抿了一口,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他是否滿意,因為他不是很喜歡酒,可不像雷恩他們三個,光是聞酒就能說出酒的年份和出產地。
凌朔只是先試一下酒的味道,看著谷宇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凌朔深藍的眸變成了墨藍,柔和的光在眼底一閃而逝,把酒杯舉到谷宇的面前,純正的英文說:「來,喝吧,味道很淡,當果汁都行。」
谷宇慢慢地端起酒杯,他沒有晃,只是先聞了聞,倒不是學凌朔,而是對酒的一種試探,然後抵到脣邊,像小狗喝水一樣,伸出舌頭去舔,抬起頭對凌朔說:「真的像果汁,如果是蘋果味就好了。」
凌朔沒有笑話谷宇,他覺得這種話是谷宇能說得出來的,說:「那多喝一點。」
倒是隔壁桌的J聽到了,也聽懂了,勾起脣角,他想,這個軟糯清脆的聲音真是好聽,不過剛才只顧著看到燕太太所看著的那個外國美男了,都沒有看到這把聲音的男孩,也會是個美少年嗎?J很想回頭去看。
「可以嗎?」谷宇懷疑地問,「上次過年時,爺爺和四叔還有雷恩他們都讓我喝一點酒,你都不準。」
「那時候是那個時候,現在是現在。」
「哦。凌朔,我不會用這個。」谷宇放下酒杯,看著盤子兩側擺放得整齊的刀叉傻眼,可憐兮兮地向凌朔望去。
凌朔左手拿起叉子,右手拿起刀子,示意谷宇跟著他做。
然後,谷宇有模有樣的學著凌朔那樣切牛扒,只是看著是一回事,做起來是一回事,吃奶的力氣用上了,牛扒都沒有切開。
凌朔還沒有來得及說,讓谷宇把刀子側向鋸齒那邊一點就好切了,就看到谷宇盤子裡的牛扒成拋物線向他的臉上飛過來。
凌朔側頭躲開,身後瞬間傳來一道女人氣急敗壞的驚叫,和一個男人沒有忍住的噴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更遲了,因為臨時有事情出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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