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鐘律收到了張揚的微信,對方可憐兮兮的說是自己受了傷後,已經兩天沒洗澡,都快臭了,文字背後的寓意再清楚不過。鐘律也是明白人,馬上就回了句第二天我來找你。他們兩一個西門慶一個潘金蓮,不需要王婆就能勾搭起來。
下班後,鐘律驅車來到了張揚家。張揚住在城中村的一套老房子裡,雖然破破爛爛但好歹是個兩室一廳,外面還有一個小院子,用塑料桶種些蔥和簡單的菜。張揚雖然工作是賣花,但在家裡卻懶得要命,這些都是同住的老奶奶弄的。
老人家身體已經不大好了,一步路分成三步邁,白內障沒有割,看東西都是霧濛濛的,而且耳朵不行每次講話都要大喊,幾乎算是半聾半瞎。昨晚鐘律送張揚進來,屋裡多了一個人,老人家硬是沒發現,只是告訴張揚飯菜還在鍋裡熱著,轉身就去睡了。
今天鐘律過來已經是晚上,老人家已經睡了,張揚只穿一條短褲,一身肌肉堵在門口,不像是居民倒像是像是入室搶劫的強盜。見張揚過來了,他連忙側身,嘿嘿一笑:“多不好意思,還讓你特意跑一趟。”
鐘律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他做不到張揚那麼乾脆,只是矜持地把點頭當做回禮,隨即徑直走進了屋裡。這屋子還繼承著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古樸裝修,雖然老舊,但是老人家收拾得很勤,並不髒亂,反而比鐘律那樣板間多了一些家的味道。
見鐘律進屋,張揚追上去問:“吃飯了沒?”
“還沒,今天加了一會兒班。”
“那正好,鍋裡有奶奶弄的飯,我去給你盛一碗。”
“沒事兒,我自己來吧。”鐘律顯然還沒狼心狗肺到讓病人招待他的地步,他自己去廚房把飯菜端出來,吃了兩口有些意外,食物的味道竟然還不賴。
“那當然,不然她也不會在我家一做就是幾十年。”張揚驕傲得很,在白熾燈之下,眼睛裡彷彿有光。
這話乍聽之下有點奇怪,不過鐘律也沒多想,很快就把東西吃光了。洗碗這種事情自然輪不到他們,洗澡才是他們的正事兒。
飯後,鐘律跟著張揚進了浴室,看著張揚寬闊的後揹他有些緊張,但是更多的是激動,光是想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就覺得自己前端有些發熱了。
浴室面積很小,只有一個淋浴噴頭,兩個人進去後就佔了一半的空間。鐘律把張揚身上不能碰水的地方用保鮮膜包起來,張揚順勢伸手捏住鐘律眼鏡:“你有多少度?眼鏡取了能看清嗎?”
“不礙事,你取了吧。”鐘律回答,然後握著張揚的手,就這這個動作把眼鏡取了下來。
張揚自詡也是撩人無數的情場高手,這些年挑逗了那麼多人,卻被鐘律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個動作鬧得紅了老臉。他找藉口,自己肯定是空窗期太久了,這種程度的撩撥就有些受不了了。
鐘律不知道張揚的糾結,他現在正在把花灑取下來,讓噴頭對著沒人的地方,開始調試水溫。等溫度差不多後,他再把噴頭掛上去。
溫水細細密密地從花灑裡灑下,不一會兒就把兩人弄濕了。浴室裡沒有沐浴露,鐘律拿過藥皁往張揚身上抹,細心地避開了傷口。
他終於摸到了這具渴望已久的身體,鐘律像是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珍寶,手下這具身體肌肉發達,摸上去充滿了彈性,胸肌發達得他一隻手都握不過來。當鐘律手拂過張揚胸膛時,他沒忍住揉了一下。
鐘律這一捏,洗澡這種本來就不純潔的事情,在這種時候變得更加不純潔了。張揚被刺激得瞪大了眼睛,然後眼睛悲催的進水了。
“毛巾,毛巾。”張揚伸手兩眼抓瞎,下一秒柔軟的毛巾就搭在了他頭上。
當他把水抹掉後,睜開眼對上了鐘律的臉。張揚不是什麼好鳥,當然知道自己叫鐘律來是幹什麼的,但現在鐘律卻在認真地清理他的身體,像是做一份神聖而細緻的工作。
鐘律把襯衫袖子輓起來,盡量避開噴頭,但饒是如此,衣服也被大濕大半了。鐘律這件襯衫的牌子他以前也有,差不過有一小萬了,打濕了多浪費。而且穿衣服什麼的,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張揚伸手解鐘律襯衫釦子:“別穿這麼多,會被弄髒的。”
鐘律微不可聞地說了聲好,然後開始解釦子。當他把襯衫西褲都脫了後,內褲已經完全被打濕了,白色的內褲開始變得透明,勾勒出緊致飽滿的身體,早已硬起的性器從裡面鑽出半個腦袋,好奇地打量這這個陌生的世界。
這種半掩半遮更加刺激視覺神經,張揚下腹騰的一下就燒起來了,他費了好大勁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狼性大發在浴室強上了鐘律。
不一會兒,一具年輕活力的身體就出現在張揚眼前。鐘律其實也有鍛煉的,腹肌人魚線翹臀,該有的都有,只是和張揚誇張的肌肉比起來,顯得不那麼夠看。
“你……”鐘律還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赤身裸體,顯得有些不自在,再對上張揚那赤裸的視線,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手要往哪裡放了。
“不用遮,反正不該看的都會看到的。”張揚扯開鐘律虛掩在下身的手,然後一把捏住了鐘律的性器。
鐘律的陰莖本來就已半硬,被張揚的手握住又大了幾分。鐘律的性器就和他本人一樣,比常人的都要好看一些,陰毛少,尺寸稍大,顏色很淺,割過包皮,露出形狀完整的龜頭微微往上翹,就連睪丸都形狀飽滿,還泛著淡淡的粉色。張揚從未跟人做過口交,但當他看到鐘律的性器時,卻有一口吞下的慾望。
鐘律在前幾任對象面前都想陽痿一樣,在張揚手裡卻跟吃了春藥似的,很快就硬了起來,而且被張揚那並不高超的手法刺激得快要射精了。
張揚不過是按照普通的手法揉一揉、擼一擼、再按一下,沒想到還沒來幾下,鐘律的喘息聲就越來越急促。
張揚問:“你就快射了?”
“我我……好像是……”鐘律靠著墻,一句話被喘息段得斷斷續續,“很熱,有些癢,還酥酥麻麻的……”
張揚沒想到鐘律這麼敏感,稍微撩撥兩下就不行了,又繼續刺激了幾下,當鐘律就快攀上巔峰時,張揚用大拇指堵住了精孔。
慾望一點點攀升正要勃發,現在卻被生生阻斷,鐘律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他看著張揚,水潤的眼睛裡滿是失望:“怎麼了?”
“你真是……”張揚被這一眼看得心神盪漾,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鐘律的腦袋,也不知道再感嘆些什麼。
鐘律卻似突然反應過來,張口道:“不準說那兩個字!”
“……”張揚一臉莫名其妙,“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不管你說什麼反正你就是不準說。”
“寶貝兒,敏感是誇獎,可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以為你會說我早洩。”
“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可愛呢!”張揚在鐘律腦袋上蹭了蹭,像一隻纏人的大貓,“你早洩也沒關係,隨你怎麼洩,我持久就行了。”
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但直接回應就好像承認了自己真的早洩,鐘律只得紅著一張臉,低頭不語。
“但是早洩確實有點兒不好,乖,先別射,你太敏感了,射太多次我怕你身體受不了。”張揚低聲哄他,“浴室太窄了,咋們去床上吧。”
鐘律低頭看腳尖,微不可聞地點頭。
房間就在浴室隔壁,從門口到門口才四五步的距離,張揚赤裸身體就走了出去。
“你……你怎麼不遮一下,”鐘律大驚,“被奶奶看到了多不好。”
“遮什麼遮,別說她已經睡了,就算看見了,她老人家那退化的視力,沒準兒還以為是兩個白花花的鬼影子呢。”
張揚伸手拉鐘律,連一秒鐘都不願浪費,恨不得瞬移進房間才好。
鐘律被張揚這麼一拉,整個人都撞了過去,性器擦著性器而過,龜頭恰好抵在張揚小腹,沒想到就是這麼一摩擦,他就射了出來。
張揚察覺小腹有些溫熱,一低頭就看到白色液體噴在了他微黑的皮膚上,對比異常鮮明,再然後,他看到了鐘律漲紅的臉。
“這也……”張揚失語,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極品,這人總是一次又一次給他驚喜。遇到鐘律之前的那些男男女女彷彿都是小水坑,只有鐘律是大海。元稹說”曾經滄海難為水“果然沒錯,小水坑裡哪兒有大浪。
鐘律被他盯得窘迫極了,伸手把張揚身上的精液抹掉,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為什麼要道歉,我高興還來不及,”張揚順勢拉過鐘律,埋頭在他耳邊,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喃喃自語,“為什麼我沒有早點遇上你呢。”
鐘律倚靠在張揚懷裡,還未從高潮的餘韻中回過神來,被這句話刺激得差點又有了反應。
這應該他說才對,為什麼沒有早點遇上張揚,遇到張揚後,他黑白的人生開始被塗上顏色。不過轉念一想,現在遇到可能也不是壞事,如果他曾經不是性冷淡,或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珍惜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