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H)
瀟瀟在醫院外的長椅凳上坐了很久,夜幕低垂,街燈長照。
身體往椅背一靠,稀疏三兩的人在視線前竄流。
腳下步履爾快,爾慢。
她抬起頭,臉上神采褪盡,燈影下的飛蛾數度撲光,不棄不休。
宮外孕合併輸卵管破裂。
每一字,聽得清楚。
她曾經無意間擁有一個娃,在她的身體滋長,但是,在她還沒意識到時,便又失去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獨獨她不知道。
獨獨她什麼都不知道。
血緣感應似的,蕭易適時撥了通電話進來。
指尖滑過通話鍵,呼吸淺淺,瀟瀟遲遲沒有答話。
“瀟瀟。”一聲薄嘆打破沉默,”哥在家等你。”
“瀟瀟?“
抽了抽鼻,瀟瀟忍住酸意,“哥,爺爺和爸爸知道我的狀況嗎?”
“不知道,我沒告訴他們。”
“別說,別讓他們知道。”
默了又默,瀟瀟再次開口,“醫生說,我這生育能力就剩一半。”
“瀟瀟,現在科技發達……”
“哥,醫生說,妊娠異常可能再次發生。”瀟瀟打斷她哥的話,”我還能有機會擁有自已的孩子嗎?“
“瀟瀟,你不是非得要個孩子,就算你不想結婚也不是不行。”
“我現在還能嫁給誰?我要把這事栽給誰?怎麼開口?”清麗的側臉埋在隱晦光線裡。
瀟瀟失去個孩子,又被迫失去半個生育功能,上天沒給她選擇的餘地,就已經做好決定。
行至如此,一切都串的通,倘若不是自己發現紀楚頤替珠珠找醫生,也許到現在,他仍不會承認自己根本沒有失憶。
因為張素玫肚裡揣著別人的娃,所以這男人驟然醒悟,上趕著對另一個女人負責?
愧疚?自以為是的責任感?
偷搶拐騙,這段感情,樣樣佔全。
她付出了幾乎所有,卻求來最不需要的愧疚。
斂下眼睫,淚珠子落下,一滴一滴,在鞋尖邊渲染開來。
“哥,你替我安排吧,我也終該醒來了。”
……
a市最高樓層的酒店,可俯瞰整市外圍夜景,瀟瀟坐在大窗邊,一身明豔的悱紅色小禮服,頭髮高高挽起,腳踩綁帶高跟涼鞋,肌膚滑膩白晰,兩隻漂亮的直腿隨意晃蕩,時不時蹭到男人的褲腳。
每張桌邊只留盞淡淡燭光,女孩裸露在外的肩骨,手臂,精緻性感像裹層蜜,無不一刻引人舔上一口。
如果不是人在外面,紀楚頤當場生啃她的心都有。
“寶貝兒,你穿成這樣勾引誰呢?“紀楚頤聲音低下幾度。
今夜的最後甜點是濃巧克力慕斯,手指捏著銀叉,送到嘴邊,艷脣沾了些許生巧克力粉,嫩紅的舌悄悄探出,挑逗似的繞了一圈。
瀟瀟眼波流轉,慵懶的用餐巾拂過脣角,笑了笑,“你被我勾引了嗎?楚一哥?“
無人知曉桌底下的暗潮洶湧,女孩脫了一隻鞋,勾起腳背,往男人褲檔中心輕撓。
腳掌下的雄物驟然甦醒膨脹。
“瀟瀟。”
紀楚頤悶哼了一聲,大掌捏住興風作亂的小腳,置在掌心裡揉啊,捏啊,往小腿肚移去。
粗礪的指腹像帶著電流,往敏感的大腿根處摩娑。
推託不動他逐漸過火的撫弄,瀟瀟趁情慾還沒燎原前,趕緊制止。
“楚一哥,你摸摸西裝袋口,我送了個驚喜給你。”
抽出手往西裝口袋摸,一張硬質卡片藏在裡面。
紀楚頤不動聲色,將房卡放回口袋,“我替你穿鞋?“
溫熱的大掌始終佔有欲十足的攬在纖細後腰,從搭電梯到走廊,不住的上下游移。
走到後來,情慾緊繃的張力讓瀟瀟幾度軟了腿。
房門一關,誰也顧不了誰,瀟瀟推著人,踉踉蹌蹌的跌到門板上。
小手解開褲子,像條蛇般溜進去,將男人勃發粗硬的事物攥在手心,瀟瀟驚嘆,”楚一哥,你好粗又好硬。”
一字一字,輕緩柔媚。
順著莖體的脈絡,指腹擦過滑順的圓頭,滑到下面的囊袋。
紀楚頤喘息加重,哪怕這妖精此刻要他下地獄,他也毫無所懼。
“寶貝兒,你存心要我死。”
“死在我身上,多好。”瀟瀟輕咬了他喉結一口。
等不及到床上,紀楚頤徒手扒開禮服,一手握住她的綿軟胸乳,一手探進裙底,將丁字褲撥到一邊,手指滑開兩片嫩肉,直奔花蒂珠,不住的猛烈刺激。
紀楚頤還掛念著瀟瀟方癒的身體,兩隻手指伸進甬道,深深淺淺。
“寶貝兒,你說明兒個退房時,清潔員會不會發現地毯一灘水?“他啄吻著瀟瀟的耳垂,性感的低儂。
“不知道……唔……好舒服,我不要手,我要你進來。”
忍著快要爆炸的慾望,紀楚頤耐心的等著,等到瀟瀟洩了一波,水意蔓延到手腕心,他才抽出手,紫紅的性器才緩慢崁入,穿過層層軟肉,壓迫到最深處。
幾次的經驗下來,他已然摸悉瀟瀟喜歡的方式,最容易感受到快感的點。
他不住往敏感處撞去。
一次一次,盡根沒入,又抽出,速度加重。
瀟瀟開始受不住,又呻吟又求饒,腳指蜷縮,整張臉蛋潮紅,姿態柔軟。
紀楚頤顧慮著她的反應,不敢支撐太久,抱著人滾回床鋪。
將腿掰到最開,看著胯下的東西在自己女人身體裡進出,愛意足以漫溢,紀楚頤憐惜的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脣,纏綿繾綣。
身體相貼,極盡溫柔。
開頭的欺騙曾讓他生氣,迷惘,掙扎,是非對錯像把尺不斷前後拉鋸。
各自驕傲不低頭,話藏著掖著,陰錯陽差,任誤會越來越多。
曾經有多惱恨,他現在就有多難受。
“寶貝兒,快點好起來。”
綿密的細吻落在女孩的背脊,紀楚頤輕聲呢喃,像春日裡的煦煦和風,哄得身下的人昏昏欲睡。
直到懷裡的女孩累得沉沉睡去,就著微弱的影光,紀楚頤描量著她的側廓,感受掌心下平緩起伏的呼吸,才安心的閉上眼。
…….
一覺睡得沉穩,紀楚頤醒來時,懷裡的女孩已不見蹤影。
他抓起床頭的手機,按下熟悉的號碼。
聲音帶著初醒的慵懶,紀楚頤低笑。“寶貝兒,你去哪了?“
另一頭的喧嘩聲不斷,偶時有廣播參雜。
意識到不對勁,紀楚頤瞬間清醒,從床上翻起來,”瀟瀟,你到底在哪?”
“機場。”瀟瀟聲音平靜又淡然。“我要離開了,紀楚頤。”
紀楚頤耳邊夾著手機,邊著急的套上褲子。”你要去哪兒?“
“我不能告訴你。”
“瀟瀟,寶貝兒,你聽我說,你回來我身邊,我跟你解釋,你要問什麼,我都跟你解釋。”
沒有梳洗,紀楚頤抓起錢包,開門就往外跑去。
他得找到瀟瀟,阻止瀟瀟。
“怎麼可能回得去,我不過衝著一股氣,愛也愛的深,我盡力了,這樣的抽筋動骨一輩子來一次就夠,你不用因為孩子而對我感到愧疚。”
什麼愧疚感?紀楚頤楞了會,馬上反應過來。
“瀟瀟,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紀楚頤才是真實的你,楚一不過我造出的夢,夢醒了,我就該清醒。”
“拜託你,瀟瀟,我愛你啊。”紀楚頤哽了聲音。”你別這樣子對我。”
淚水留下雙頰,瀟瀟忍住心痛,強逼著自己道別,“再見,紀楚頤。”
電話被掐斷,瀟瀟拔下電話卡,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