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惡魔
聽說壞人死後會下地獄。
蘇和做了一個夢,夢見被一條巨蟒纏著,它吐著猩紅的舌,粗壯柔軟的蛇身緊緊纏住她的脖子,她的胸口,她的腰。
肋骨被勒的生疼,像斷掉後又扎進單薄的血肉裡。
眼前是迷濛的霧,蛇瞇著危險的碧眼,隱約有些熟悉。她覺得自己被召進地獄,身體鬆軟下來,彷彿在等待死亡。
蛇尾搔刮著臀,像要更加狠狠地懲罰她一樣鑽進她的身體無情的鞭策。逐漸這力道又變輕,纏繞著自己的蛇身畫作雲團溫柔地包裹著自己,像溫暖安全的壁壘,她不願睜開眼,降落在恬然的溫情中。
凌遠將蘇和輕輕發在充滿熱水浴缸裡,女人懶懶地閉著眼。他輕輕拍了她的臉頰兩下,她沒有反應,嘴角反而帶著愜意的笑容。
打開花灑試好水溫,凌遠一手託著她的頭,一手拿著花灑給她洗掉自己射在她身上乾涸的精斑。
水溫漸漸涼了,凌遠不情願地喊醒蘇和。
女人迷濛的雙眼微張,眼神乾淨純潔的像未經世事的孩子,她呆呆地問道:“你也一起下地獄了嗎?”
凌遠啞然失笑,捏著她因為熱氣泛紅的臉頰笑道:“是,我早就在地獄裡了。”
好一會兒蘇和才緩過神,她又恢復了冷漠的表情,拿過破碎的衣服艱難地穿在身上。
內褲被粘嗒嗒的往下滴水,她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打算扔進垃圾桶,凌遠一把搶過來放在鼻子下聞了很久,語氣色氣:“你不的話,給我留個紀念。”
說道紀念,蘇和想起他剛剛把自己擺成那樣羞恥姿態拍的照片,當時她沒有敢認真看,現在想起來又羞又氣:“你趕緊把剛剛拍的照片刪了。”
凌遠劃出剛剛拍的照片,舉著,邊劃邊問:“你說的是這張,還是這張?我覺得這張也不錯...”他摸著下巴,皺眉仔細欣賞。
看到自己淫蕩恥辱的模樣,蘇和眼睛瞪得很大,惡狠狠地看著神色輕鬆的凌遠:“凌遠你是不是吃定我不敢報警?”
他把手機扔到一旁,神色淡然,好看的眉微皺:“你報警吧,最好把我關一輩子,不然等我出來了,還要繼續把你綁回家肏你。”
蘇和覺得凌遠不可理喻:“凌遠我勸你去看看心理醫生,你現在就像個變態。”
“呵呵。”他冷笑,彷彿蘇和講了什麼好笑的話。 “我不過是遵循自己的慾望,總好過你既享受和我做愛,還要逼著自己去恨我。你現在對著其他男人,還濕的起來嗎?”
凌遠看穿了她,蘇和心虛地拔高聲音想增加說服力:“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她穿上鞋想逃離。
“慢著。”凌遠笑道,“你打算光著屁股跑出去嗎?你的裙子這麼薄,風一吹皮股溝都要沒人看到了。子宮裡灌了那麼多精液,要是漏出來了怎麼辦?”
他的話引得蘇和的小穴一縮一縮,生怕精液突然從飽脹的子宮裡溢出來。凌遠從衣櫥裡拿出她以前留在這裡的內褲,體貼地把她拉到腿上坐著,抬起她的腿將內褲給她拉好,順手捏了捏敏感的臀肉喟嘆:“小屁股夾得真緊。”
蘇和被他糾纏著下了班都沒能從辦公室離開。
夜色降臨,在B市的陳啟源和一幫大老闆一起吃飯喝酒,他捏著半滿的酒杯熟稔地迎合,卻又不失分寸。
“小陳總,待會兒鍾浩過來我們得罰他幾杯。”
鍾浩是B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次合作當然也有他來分一杯羹,
陳啟源微笑著點點頭,心裡卻有些不耐煩。他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裴珊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又撞見陳啟源。
不過陳啟源似乎沒有認出她,也難怪上次自己一副酒店女的裝扮和現在穿著名貴的禮服畫著精緻的妝容大不相同。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看著酒桌上胡吃海喝的男人們她和鍾浩低語幾句,假藉著上廁所的名義逃了出來。
她洗手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陳啟源靠在門口,一臉探究地看著自己。
他們對視了幾秒,裴珊覺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看穿了才尷尬地笑道:“學...學長,好巧...”她聲音逐漸矮下去。
“真的是你,裴珊?”
“呵呵...是我...”
陳啟源的眉擰得更緊,認真勸說:“鍾浩不是個簡單的人,你小心點。”他聽說過鍾浩在情場的一些事,這個圈子本來就不大,只是他疼了幾年的學妹居然墮落地和一群亂七八糟的人搞在一起,他莫名有些上火。
“不是,那個...你——”誤會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陳啟源的電話響了。
陳啟源看到是蘇和的電話,立馬接了起來,眼裡帶著裴珊熟悉又陌生的溫柔寵溺,語氣更是充滿溫柔:“小和,嗯,我知道了。好的,你早點睡,我會的。”
掛斷妻子的電話,陳啟源又用那種不苟同的眼神看著她:“小珊,我沒有權利管你,不過我希望你想清楚點,找個正經工作。”
原來...他是這樣想自己的啊。
陳啟源從她身邊擦身而過,身上那淡淡的熟悉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紅了眼。他走進了包廂,鍾浩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抱臂看著一臉沮喪的裴珊,嫌棄地問:“這個男人你喜歡?要我幫你去解釋嗎?”
裴珊搖搖頭,道:“他有喜歡的人了。”剛剛他的語氣那樣溫柔,她好羨慕那個女人。
“那你就去挖牆角啊,男人嘛,多做幾次就到手了。”他聳聳肩不能理解裴珊的想法。
鍾浩是個gay,而且專門喜歡找那些直男,他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只是那些被勾引就哭兮兮求他幹自己的牆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管男人女人,哪有什麼天長地久啊,只是看你有沒有手段搶過來而已。
“他不是那樣的人!”裴珊急急反駁,陳啟源在她心裡一直是風光雲霽的模樣。他從來沒有給過自己遐想,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而已。
“嘖,要不是我不喜歡他這樣假正經的人,我今晚就撬給你看。”鍾浩嘚瑟道,他還是喜歡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小青年,簡直不能太美味。
裴珊急地拉著他的耳朵危險:“你要是敢,我就去給裴嶽告狀!”鍾浩趕緊求饒,自己那小祖宗最聽這個所謂姐姐的話了,他可不想今晚上不了床。
陳啟源推門準備離開正好撞到了這一幕。
只是裴珊沒有看到。
鍾浩故意抱著她衝著陳啟源惡意地笑著,像個頑劣的孩子。
他皺了皺眉,不置可否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