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20再別
教授在教室裡說了一句“告訴大家一件非常不幸的消息……我們……我們的天才同學……曲見見因飛機失事,不幸遇難……”
我坐在位置上,怔怔地聽著教授數度的哽咽。
我以為曲見見昨晚沒給我一通電話,是因為他忙著下飛機的事宜而沒空搭理我。
可每次的我以為,都讓我錯過了我人生中重要的兩個人生命的最後一刻!
第一次是章西子,第二次……是曲見見。
機場內他對我說的再見,竟成了再見後的訣別。
我翹課回了別墅,直接奔到樓上的房間,把昨天早上曲見見要我留著先別看的信封翻了出來,我幾乎是抖著雙手打開了信讀了起來。
最愛的安秋涼:
作為一名理科生居然寫了一封這麼矯情的信,這封信算是情書?好吧,你就把它當成情書,不高興的時候拿出來開心一下也行。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真的很怕你會再次露出一副嫌棄我的表情。我說真的,秋涼,我寧願你打我罵我,我都見不得你不理我的樣子。也許你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所以你肯定不能體會我現在這種心情。
明明不該動情,卻偏偏動了情。明明不該愛上,卻愛得無法自拔!
我強迫自己轉移對你的注意力,可對著不是你的女人,我一點兒興趣都提不起來。歡喜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主動的男生!她主動親我,卻被我一把推開。我不是不正常,而是我已經對你著了魔,就快瘋了。
夢見你,會夢遺……看見你,就想親你……(雖然很無恥,但我說的是實話。每個男生思春的時候都這樣兒,其實你該偷著樂!)好吧,無恥無恥無恥,重要的話寫三遍!
那天看見你和一個男人吃飯,我當下有股想馬上把你拉走的衝動,可是想到好不容易才徵得你的原諒,我突然不敢貿然上前。事後我怎麼想都不對勁兒,你怎麼可能和你的僱主像一對情侶一樣在餐廳吃飯?我去查了那個男人,才知道你可能是被脅迫的。
秋涼,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莫名其妙的就對一個女人動心過,我知道現在的我靠著父母,一點都不男人。我之所以出國,也是因為你我才想要變得更強大。答應我,離開那個男人,你值得更好更愛你的男人。縱然你總是不給我機會,可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請你等我!
最愛你的曲見見
我睜開眼看到傅唐逸坐在床邊,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哭著睡著的,哭……是因為看完了曲見見給我寫的那封“矯情”的情書,他鮮明的一張俊臉一直在我腦海裡久久不散。他的突然離世和章西子的自殺給我的心情都是不同的。曲見見走得太無辜、太意外,帶給人是一種衝擊的傷痛。而西子的自殺則是她自己選擇的,只容他人為她留下一聲嘆息。
對了,信呢?我明明拿在手上的。
看著傅唐逸一張陰沉沉的臉,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你把我的信拿走了?”
“燒了。”
我不敢相信,撲上去搖晃著他的胳膊,朝他大吼,“你為什麼要燒了它?你憑什麼!”
“我操他祖宗十八代的,我他媽就不該心慈手軟沒弄死他,丫扯的什麼狗屁玩意兒?最愛?夢見你還他媽夢遺?要你離開我?看我不……”
“他死了!如你所願,他真的因為飛機出事死在異國了!”在傅唐逸扭曲著一張臉想要第二輪開罵的時候,我推開他,撲倒在大床上悶聲哭了起來。
床突然一鬆,我察覺傅唐逸站了起來,沒多久我聽到房間門打開又關了的聲音,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哭得愈發悲慟。
我一直哭,哭得忘了時間過了多久,哭得直到眼淚都流乾了。就在我腦袋放空對著濕漉漉一片的被單發著呆的時候,我感覺大床又陷了下去。
看到去而復返的傅唐逸,我才微微有了點反應,我剛剛是不是太衝動了?畢竟傅唐逸不知道曲見見出事兒,以他平日裡那爆脾氣和對我的一種莫名強烈的佔有欲,看到曲見見寫的那封曖昧不明的書信,他發飆發怒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
我張了張嘴,想跟傅唐逸說聲對不起。
只聽他嘆了口氣,拿著一條濕毛巾給我擦了擦臉。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在你身上我真是見識到了。”給我擦完了臉,他竟以日本動漫裡新一抱著小蘭的公主抱,一把把我抱了起來,走出了房間,腳步沉穩地走下了樓梯。
進了一樓的餐廳看見一桌子的菜,我幾乎又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可我憋住了,啞著聲,小小聲地對傅唐逸說了聲“對不起”。
他沒回應我,把我放在餐椅上後便拉了張椅子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舀了碗香濃的玉米排骨湯,看著我喝了兩口才問我:“姓曲的小子怎麼回事兒?”
喝了湯潤了嗓子,我的聲音總算不像剛才那麼難聽,我慢慢地說道:“聽教授說,他搭乘的那架飛機沒問題,但是在法國機場內一架飛機剛起飛就和他們那正在降落的飛機相撞,兩架飛機上的所有人員死傷慘重……據說是副駕駛員犯下了低級的錯誤,不排除是恐怖分子的蓄意策劃……”
接下來傅唐逸沒再問我,只是默默地給我夾著菜,多是夾肉,還是我平日裡愛吃的那幾種。
晚上傅唐逸照舊要我陪著他洗澡,在浴室裡面他抱著我在浴缸內做了一回。他先是溫柔地吻著我,從脣瓣一直吻至脖子,在我的頸邊留下了細細密密的吻痕。
我們面對面擁抱的做,這種方式比其他方式都要來得更深,他埋入的時候我覺得肚子漲得難受,可淺淺退出時我又覺得異常空虛。
“嗯哼……逸……”
他託著我的臀兒,使我被撐出了一個洞口的肉蚌兒和他的長槍做著深入淺出的最緊密接觸,一上一下不停地聳動,讓我有一種彷彿在馬車上顛簸的錯覺。
傅唐逸扣著我的腦袋,低頭含住我的脣瓣兒大力地吸了兩口,而後放開我,在我耳邊喘氣,“涼,不許你在外面招惹其他男人!”
環著他脖頸的我迷濛著雙眼,腦袋有一瞬間的放空,沒及時回答的下場換來他奮力地猛撞。
“啊哈……別……太深了……”
“聽到沒有!”
“嗯……你說……你說什麼……”
大肉棒在我身體深處進進出出,緊連著的男女交合處混合著水聲噗噗作響,在偌大的浴室內響出了一片清亮。我迷亂得根本沒心思去注意他說了什麼。
“不許在外面勾搭野男人!”傅唐逸掐住我的下巴,要我仰頭和他眼神兒對著眼神兒直視。
身下頂撞的力度不見絲毫停緩,我喘著氣兒說:“我沒有……”
傅唐逸鬆開了掐住我下巴的桎梏,眸色深沉,“男女之間沒有所謂的純友誼,你不笨,不要給我整出什麼麼蛾子出來。”
“嗯……我不會的……”
聽完我的回答,傅唐逸擱在我腰間的大手倏然收緊,使我兩顆飽滿的胸房更緊密地和他堅硬的男性胸膛貼合在一塊兒。他垂首,我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見我原本形狀翹挺的奶兒被擠得都變了形。
眸色愈發深幽的男人再次尋到我的嘴兒,在與我唾液相溶之前,我聽到他用一種含著濃濃自嘲的語氣在我面前籲出一句嘆息,“涼……我該拿你怎麼辦?”
在他將一泡濃稠的精液射入我體內的那一刻,傅唐逸的吻跟他身下的動作一樣,霸道極了,讓我腦袋一片空白地緊緊摟著他,和他一同攀上了情慾的至高點。
做完之後我們並沒有呆在房間裡。他抱著我到了樓下的影音室,挑了一部美國的經典喜劇《小姐好白》放映。他以環抱的姿勢讓我窩在他懷裡,我靠在他的胸口處,漸漸地我被電影裡的搞笑情節所吸引,笑點本就不高的我很快笑得不能自已。
脖子間傳來的濕熱慢慢地把我從劇情里拉了出來,傅唐逸的大手伸入我浴袍的領口內,用力地揉著我胸脯上的南半球,“逸……”
他在我耳邊喘著粗氣,“寶貝兒,叫給我聽,我喜歡你這麼叫我……”
隔天起床,傅唐逸問我要不要他送我去學校。我搖頭拒絕了,在他脣上親了一口就直接下樓,背起我的黑色小揹包出了別墅。
我還不至於迷失到會誤會傅唐逸對我會產生寵愛之情。寵或許是有的,但愛,這在我們之間從來就是個禁忌的話題。
到學校後,我直接去了教授的辦公室,向他問起曲見見何時出殯一事。曲見見出事的事情在學校引起了特別大的轟動,由於他生前的人際關係打得特別紮實,要參加他葬禮的同學和教師一撥一撥的,院裡對此事也是極為重視。一連好幾天,我們班上上課都是一片低迷的氣氛。
過了幾天,曲見見的屍體運送回國,他火化的那天,我讓傅唐逸載著我去了殯儀館。我沒進去,因為我不適合出現在那,看到我,曲見見的母親恐怕傷心之餘還會想要撕了我吧,畢竟我小姨曾是第三者的事情擺在前面。
看見幾個熟悉的同學從靈堂裡走出來,眼圈無不紅紅腫腫的,看起來是真的特別傷心。坐在車內的我看著他們,想起曲見見生前在我面前是一個那麼靈動陽剛的男生,眼睛一酸,又默默地流起了淚。
我聽見傅唐逸嘆了口氣,他讓司機遞了張面巾紙給他,他把我的臉扳到他面前,動作輕柔地給我擦著眼淚。
“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在我面前為其他人流眼淚。”他說。
還是一樣霸道的口氣,還是一樣祖宗式的命令,可我莫名的聽話的點了點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環著他勁瘦的腰身,抽抽搭搭地問他:“為什麼人總是在最後才發現離你而去的其實比你想像中的要重要得多?”
我以為傅唐逸會給我答案,可他卻對我說:“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但也不想將來的我後悔。所以你也別給我使勁兒掉金豆子了,餓了不?我們去吃飯。”
我拍了拍他,“我發現我每次哭的時候你都愛讓我去吃東西!”
他呵呵地笑著,抓住了我的手揉弄著,“你不知道商人最講究的就是效率?既然知道什麼能讓你最快的開心起來,我幹嘛還去乾一些傻不拉幾不相干的事兒來哄你?”
哄我?難道他之前帶我去歡樂谷遊玩一整天也是為了哄我開心?
“傅唐逸,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低聲喃喃自語道。
“嗯?”
我趕緊搖搖頭,“我們去吃飯吧!我想吃自貢鹽幫菜了!”
他捏了捏我的鼻尖,笑著損我:“你個容易滿足的小吃貨!”
小吃貨?好吧,我承認我對美食和零食沒太大的抵抗力。可……容易滿足?我可不敢苟同,因為——人,都是貪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