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為難
黎羲淺穿著淡粉長裙子,橘粉抹胸綉著杏花枝頭,淡粉色褙子綉滿花枝亂顫的化蝶與早櫻,橘粉百褶長裙漸變,白粉呼應,飄逸粉嫩外面披著白色銀色暗衛外披,手腕上月光長淡色披帛滿是嫩芽花枝,淡淡微紅色不深,依依偏的似春心,底旁綉簾人易折,祕藏香蕊蝶難尋,髮髻精緻,帶著對銀色步搖,小臉清秀溫和,難得上了精緻的妝容,倒是多出幾分姿色可人。
那是專門給平王準備的酒水,和女眷用的果酒不同,黎羲淺酒量素來淺薄,石玉月剛要站起來打圓場,黎羲淺已經按住她的肩頭,直勾勾的看著落到她眼底的白玉碗,裡面葡萄陳釀聞著就是純粹的酒香。
景澤宜飛快佔滿酒碗走了過去:「原來今日郡主說在坊間不曉得得罪的大人是誰,原來是平王,既然如此,本太子待——」
平王絲毫不給面子:「那算了了,本王人少就不和你們——」分明是在說大周欺負他這個親王。
黎羲淺連著平王的話音都沒有落下,拿過她手裡酒水一飲而盡,她從未喝過如此濃烈的酒水,原以為一口悶下來就好,眯著眼睛忍不住咳嗽起來,石玉月已經起身扶著他:「還請平王莫要太過欺辱,郡主幷非頂撞,平王也為表明身份。」
平王淡笑眸子劃出幾分慵懶,景澤宜端著酒碗一飲而盡:「既然誤會解開了,我接著郡王這碗酒敬平王殿下。」一句話給了兩邊的面子,不少人看著太子殿下維護這位郡主,心中有些嫉妒,太后已經打起來了圓場:「原來郡主今日已經見過平王了,平王還請見諒,這丫頭被哀家寵壞了,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看著哀家這張老臉多多擔待。」說著,已經自飲一杯。
平王衝著太后點點頭,矜持入座,他聲音清潤,不卑不亢,疏離又帶著貴氣,談吐了得,不論國事政務,風花雪月都能對答如流,朝貢宴會繼續,不少明眼的都感覺這位樂都的親王似乎對太后與太子殿下的提問還有幾分良心,明慧帝甚至都不抬打理,更謬論已經嫁過人的芳華長公主了。
石玉月看著黎羲淺被灌醉,狠狠戳戳她的腦袋:「分明不能喝你還喝,我看你三碗下去就能軟死在這裡。」趴在桌案上的人的確頭暈目眩,那酒太醉人了,她也不是不能喝的人,飛上晚霞的臉頰,擺手起來,石玉月便讓宮婢去給太后請辭,索性二人做的末尾,她小心翼翼攙扶起來醉的站不穩的人,朝著殿外而去。
「石蜜你去將長生抱著太后寢殿去,錦紋你過來搭把手,邪門了,這人看著沒什麼肉,怎麼怎麼沉?」石玉月腳步趔趄,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人:「黎羲淺,別睡,上馬車在睡。」
她就是暈而已,腳底飄忽不定的很「我沒有醉,就是暈。」
「那個醉了的會承認?」石玉月絲毫不給面子,扶著她朝外而去,正在這時候烏梅著著急急走過來,附身在她耳邊道:「姑娘,趙太醫被樂都的使者為難了,剛剛奴婢看著了,您去看看吧。」
趙政?他沒事去惹樂都的人做什麼?
「你去吧,我真的沒有醉。」黎羲淺擺擺手,扶著錦紋:「你扶我去哪裡坐坐,給我弄碗醒酒湯來,我暈的厲害。」趙政畢竟曾經幫過她,她推了推石玉月,催促起來:「你去看看,他就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真的和樂都使者起來紛爭,怕是要小命不保的。」
錦紋扶著跌跌撞撞的人,看著她白瓷般的小臉鮮艶欲滴,目光流轉,如同初生小鹿一般的神情,黎羲淺揉著眉心,腦海裡面翻來覆去都是平王的半張臉,似乎正在和腦海最深處的容貌重合一般,她有氣無力;「錦紋,你覺不覺得那位親王殿下,很熟悉?」
錦紋沒有料到黎羲淺會這樣問,這人連個正眼都沒有給人家,她倒是不由自主看了許久,扶著主子,使勁想了想:「如果侯爺沒有罹難,或許真的能和這位殿下媲美,只是不知道這位殿下面具下是個什麼模樣。」
黎羲淺猛然咳嗽兩聲,靠著遊廊坐了下來,兩指揉著額頭:「去拿醒酒湯吧,我就在這裡等著你。」今日也是奇怪了,這三年沒有什麼事物能夠讓他突然將謝長君的記憶突然從她腦海喚醒,她看著自己的手指,剛剛平王有意無意指腹碰到她的手,熟悉的就像是那個人一樣••••••
她吸了口涼氣,靠著身後的柱子閉目起來。
走出去的石玉月腳步急促,心裡已經把搞事情的趙政駡的狗血淋頭,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烏梅被嚇了跳:「姑娘,你怎麼了?」
「不對。」石玉月忽然折返身子,她怎麼把怎麼重要的事情淡忘,當年在太子府密道,趙政可是和謝長君同時出現的,那是不是可以說明,趙政其實就是謝長君的人,趙政消失於三年前,謝長君死於三年前,他出現這位豐神俊朗與謝長君有過而無不及的平王也出現,她站在石階上的腳步一頓,極大的猜想在她腦子哄人炸開。
烏梅著實不安:「哪裡不對,姑娘您到底怎麼了,不要嚇奴婢。」
石玉月方向一遍朝著宴會而去,看著貴賓席上的平王殿下不見蹤跡,拉住蹲著盤子的人沉聲:「平王殿下去哪裡了?」
宮婢被嚇了一條,忙道:「平王殿下說喝多了,出去透透氣,剛剛走的。」
石玉月眼角微微笑了起來,折身朝著黎羲淺的方向去,這個趙政鬼的被為難,分明就是聲東擊西,要把他和黎羲淺分開,難怪剛剛太后一發話平王囂張氣焰就隱沒幾分,這個人這次到底在玩什麼!
「別去。」暗處伸出了一隻手抓著她的胳膊,石玉月嚇得捂嘴,瞪大了眼睛看著站在角落的趙政,衣冠楚楚哪裡像是被欺負的人,她反扯著趙政的胳膊,餘光示意烏梅迴避,一字一頓怒意溢於言表:「你到底是什麼人?」
趙政笑的清澈,笑的玩味:「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平王殿下是什麼人。」
這下石玉月是徹底怔住,丟開趙政的手就要走:「你們簡直會玩。」他屏息靜氣,目光如聚:「你們是大周人還是樂都人?」
趙政低頭對視她的眼睛,她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我說是後者你會告發我們嗎?」
石玉月:••••••
「瘋子,簡直是瘋子!」石玉月破口大駡,指著趙政的鼻頭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了,死死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最後乾脆捏緊拳頭轉身對著放風的烏梅低吼:「走了!」
趙政靠著墻壁抱胸,耐心道:「被去打擾他們。」
「滾。」石玉月冷冷道。
老天爺,這都是些什麼破事!
都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