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霜那日坦言了背後的主子是誰之後,原以為顧輕舟真的會向額託裡說自己傳消息到大啟,沒想到顧輕舟卻沒有對額託裡提起一字一句,這讓冬霜十分不解。而夏花因她連勸帶求,決定替她隱瞞那日的話,三個各懷心思的人,倒也像那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相安無事地生活在一處。
她們三個過得看似平靜,另外幾個女人就沒她這樣好的日子了。
再塔娜讚原以為額託裡是徹底厭棄了顧輕舟,之前因為自己的兩個兒子要回來,再加上多了個慣會做戲討大王歡心的哈麗,她才暫時沒有騰出精力去教訓顧輕舟。可萬萬沒想到,額託裡竟然吃起了回頭草,直讓她措手不及。
“王妃可不能自亂陣腳。”侍女阿敏在一旁為再塔娜讚打著扇說道。
“我當然知道不能亂,可我就是心裡恨。我恨得每夜每夜都不能入睡。你說他到底憑什麼?我為他生了兩個兒子,我的兩個兒子也替他在外徵戰討伐,如今也算得是戰功赫赫,他卻還是不把我這個正妻放在眼裡。為著他一句賀契祖訓不許親子與生母過從親近,我兩個辛苦懷胎生養的兒子自六歲之後便帶離了身邊,十二三歲就跟著他去了軍營,我是想見見不到,多說幾句都不行。我為了不讓他厭惡多得他一些喜歡,就這麼和自己的親生兒子生分下來,如今我與他之間卻連陌生人都怕是不如的。”再塔娜讚的神情逐漸悲切,語氣也由最開始的憤怒,慢慢轉變成哀怨。
阿敏也受了她情緒的感染,撫著她的背說道:“大王只是暫時貪戀那新鮮顏色,不管如何恩寵,那兩個異族女人終究是異族,大王即便讓她們生子,也不會有繼位之可能。王妃有兩位小王爺,不怕沒有拿捏那兩個賤人的時候。如今重要的,卻是月夫人,她的兒子今年已經十二,不出意外,大王應該很快也會讓他入軍營磨煉,若是不及時處理,恐怕他才是王妃日後心頭大患。”
“憑她一個暖床侍婢,也配和我相提並論?大王如今能穩坐賀契首椅,全靠我父親兄長領軍帶兵為他伏擊了阿古布的精兵強將。不然,這賀契如今誰做大王,都還不一定。”再塔娜讚提起這件事,滿臉都是睥睨之色,是對月夫人還是額託裡,阿敏覺得,該是兩者皆有。
可阿敏還是要提醒她一句:“王妃,小心隔牆有耳,被大王知道了……”
“有我父親兄長在,他尚且不敢對我如何。”再塔娜讚嗤笑道:“不過你說的很對,目前最重要,不是那兩個專用來伺候男人的賤貨。我是該好好想想,怎麼對那個看起來老實,實則最不安分的月夫人,還有她那個賤種了。”
阿敏聽著再塔娜讚說的話,連忙走到門口,四處張望,讓奴才侍女都去院外守著,然後才關上門走到再塔娜讚身邊對她低聲說道:“此事,或許可想一個一箭雙雕之法……”
再塔娜讚陰沉的目光中透出一絲猙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