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麗夫人和月夫人一同過來了。”冬霜低著頭進來說道。
顧輕舟微微蹙眉,面上有些不耐道:“這才清淨了幾日?”
冬霜向後看了看小聲提醒:“夫人,兩位夫人就在外頭侯著。”
“那就請進來罷。”顧輕舟很是從容,一點兒不怕自己剛剛說的話被外面的兩個人聽到。
等冬霜出去請了月夫人和麗夫人進來後,顧輕舟倒也會裝起客套的樣子與她們二人寒暄一番。
月夫人言笑晏晏的和顧輕舟聊賀契民俗聊王宮趣事甚至能聊到養兒經驗,可麗夫人卻多是心不在焉,目光總是在顧輕舟的屋裡四處打量,便是連端茶送水的夏花都察覺到了。
夏花就對麗夫人沒什麼好感,現下看她好像別有用心的樣子,從屋裡退出來後,就跟冬霜站在簷下咬耳朵:“那個鮮蠻的女人從一進屋就一直在瞄東瞄西的,也不知道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你別多嘴被聽到,那麗夫人也是得寵的,要是哪日跟大王告了狀,我們這位冷心冷意的夫人,可未必會替你求情。更何況,你是四公主安排來的,估計她正巴不得讓大王處置了你。”冬霜譏諷道。
夏花抬頭朝冬霜看了看,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
“你這屋裡,陳設也太過簡潔了,要不是你還有個梳妝打扮的檯面,我都要以為哪個奴才的住處了。”麗夫人笑呵呵地喝著茶說道。
月夫人聽了麗夫人含沙射影的一番話,低下頭不幫腔也不圓場,裝聾作啞隻喝著自己手中的茶。
顧輕舟面不改色,還是那一成不變的淺笑:“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奴才們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呢,想來還是麗夫人同那些下人走得親近,我是比不得你的。”
月夫人低著頭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麗夫人卻是被顧輕舟這三言兩語刺得臉色瞬間有些崩塌。
“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何故要這樣潑髒水到我頭上?”
顧輕舟隻覺得這個麗夫人倒真是個倒打一耙的好手,先出言羞辱自己的是她,自己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她卻反而作出一副她是心直口快自己卻存心誣陷的模樣來。
這也算得上是個“妙人”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伺候大王的女人,理應多多來往交好,以免孤獨寂寞了。”月夫人這時開了口,“苦口婆心”地勸導。
“月夫人,恐怕近來這蕊夫人都不會有孤獨寂寞的時候了。你還是省省心吧。”麗夫人看著顧輕舟對月夫人說道。
顧輕舟卻還是含笑不語,用是一種彷彿看猴子上躥下跳的戲謔目光看著麗夫人。
“你也用不著得意,大王近來愛宿在你這裡,改日等大王宿在我那兒,我能留住大王的法子自不會比你少。”麗夫人冷笑道。
顧輕舟拿起手邊的團扇,輕輕為自己扇風。
“我可沒麗夫人那手段和膽魄覺得可以左右大王的想法。”
顧輕舟四兩撥千斤,再次反將麗夫人一軍。直讓麗夫人擰起眼頭怒目起來。
原本她只是不憤自己得寵不過數日就被大王忘卻在腦後,想來看看月夫人口中性情孤傲連王妃都不放在眼裡的大啟女人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能勾的大王夜夜留宿。
來了後親眼見過了,麗夫人就知道,自己同這個蕊夫人,即便是表面友好她都做不到。
明明同自己一般是送過來供男人褻玩的姬妾,蕊夫人卻偏偏一副清貴冷豔的模樣,襯得自己落俗之極。
這樣一個不管是從氣質還是容貌都處處同自己“作對”般存在的女人,麗夫人都不想長久共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