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柏楠的脣壓住她的,舌尖用力而饑渴地探索著,挑起熾熱的慾望之火,若琳的手指纏住他的頭髮,舌尖甜蜜而溫熱地輕輕移動,邀請他施展他黑暗的魔法,即使在他施法完畢,她可能就變成一堆冒火的灰燼也在所不惜。她應該要覺得害怕,但是這個地方丶這個夜晚丶這個男人在她身上灑下一道咒語,消滅了她所有的恐懼和禁忌。
當他挪開雙脣時,她嘆息著,但是他的脣從她的嘴角移向她柔軟的臉頰,燒灼出一道熾熱的軌跡,她的嘆息轉成愉悅的呻吟。
「天哪,我好愛妳的酒窩。」他咕噥地說。「而且我預備在今夜結束之前,好好的品味每一個酒窩。」
他的脣貼著她喉嚨底部脆弱的凹陷處,用鼻尖輕輕摩擦她悸動的脈搏,牙齒攫住她的耳垂,然後以舌尖旋轉地探索她十分敏感的耳朵。
若琳倒抽一口氣,完全沒有預期體內產生一種強烈的渴望,彷彿要爆炸開來。柏楠的嘴接住她無助的呼喊,他自己也跟著出聲呻吟。她一直相信自己會成為他的美味餐點,結果他舌尖的饑渴愛撫,以及指尖貪婪的撫摸,卻使得她得著更大的滿足。她完全迷失在他的親吻當中,甚至不曾察覺他巧妙的手指熟練地解開她的上衣,使她上身敞開到腰際,直等到感覺冷風愛撫著她赤裸的胸房時才發現。
她還來不及用雙手掩住渾圓的胸脯,柏楠已經用他自己的手來代替,並且以食指和拇指攫住那悸動的尖端,溫柔地戲弄拉扯,直到若琳吐出愉悅的嚶嚀聲。
「我真是無法相信妳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美麗,」他在她耳際低語。「妳好軟丶好甜蜜,特別是男人渴望觸碰的地方,都顯得圓圓潤潤的。」
彷彿是要證明他的觀點似的,他的手滑向她的臀,催促她貼近,然後他傾身抵著她搖晃,同時以連連的親吻來肆虐她的脣。
那種絕妙的摩擦激起嶄新的火花,讓若琳驚呼地倒抽一口氣,狂野熾熱的感覺幾乎淹沒了她,她的雙手溜進他的襯衫底下,手指平貼,感覺他的皮膚在她的撫摸之下顫抖不已。
「如果妳的手指繼續往下移,」他咬著牙關說道。「今晚的洞房花燭夜將在開始之前就宣告結束。」
若琳的手指往上移,輕輕撫摸他胸膛的肌肉。「我的大半輩子都在等候這一夜,我要它一直持續到永恆。」
「那我要盡全力阻止黎明的到來。」
柏楠輕輕脫掉她身上的禮服,若琳閉上眼睛,暗暗慶倖沒有緊身衣或是襯裙來礙事,他溫柔地替她寬衣解帶,直到她像新生兒一樣一絲不掛。
他俯視著她,眼中一抹激賞的光芒熾熱無比,讓她感覺他很可能掀起蘇格蘭裙,當場就佔有她。
然而他只是抱著她走向床鋪,向來都是靠著雙腳堅定站立的若琳,此刻被他抱在懷裡,感覺暈陶陶。
柏楠隨著她躺在羽毛床墊上,他的體重應該有壓迫感,但是她卻款款相迎,當他移開身軀去寬衣解帶時,若琳顫抖地期待他的歸來。月光隔著窗戶的欄杆照在床上,讓她再一次成為他的俘虜,她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中,他卻置身黑暗。
她只能想像自己在他懷中的模樣──一絲不掛地躺在絲質的床單上,就像雕刻在天花板上那些身材豐腴丶行徑放蕩的半人半神的女子一樣。雖然他的眼睛是在黑暗之中,但是她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身上,使她的肌膚騷動不已。
當他開口時,多年練就的英格蘭口音完全消失在輕快的喉音底下。「這裡是我小時候的臥室,在許多個睡不著的夜晚,我仰躺在床上,望著那些該死的壁畫,幻想其中一位女神會落下凡塵,跌進我的懷抱裡面。」他的呼吸聲在黑暗中清晰可聞。「現在美夢成真了。」
一股紅潮悄悄溜上若琳的喉間,她的胸脯開始緊繃悸動,彷彿渴求著些許注意力。知道他將會觸摸她,只是不知道確切的時間和部位,那種感覺真是甜蜜的折磨。
當他低下頭以舌尖輕觸那悸痛的尖端時,一股渴望的顫抖搖憾著她,她拱身貼緊,在他牙齒的輕咬和雙脣的哄誘之下,歡愉的狂潮襲來,使她忍不住用手指緊緊地揪住床單。
她還來不及吸一口氣,他已經以敬重的神情吻向膝蓋內側的凹處,短短的鬍渣搔著她小腿上的肌膚,可是他的脣卻是十分的溫暖和濕潤。他的嘴逐漸往上移動,催促她雙腿微分,若琳情不自禁地顫抖。
他的手愛撫著雪白的腹部。「妳不必害怕,我美麗的天使,今晚我不是野獸,只是個十分渴望和他的新娘做愛的男人罷了。」
他的新娘。
若琳幾乎忘記世界上還存有這麼甜蜜的歡愉。這也是她全無心理準備的原因,驚愕地感受到柏楠溫暖的手抬起她的身軀,接受他最甜蜜最世俗的吻。
那股無法言喻的狂喜在她體內盤旋,使她抓住他細細的頭髮,視線迷濛地仰望著頭頂上的壁畫,納悶畫中的女神是不是也經歷過這樣禁忌的歡愉。其中一位女神以瞭然於胸的目光看著她,另一位暈紅的雙頰和微分的雙脣則是她自己神情的寫照。
柏楠的脣再次吻住她時,她依然因為強烈的幸福而震顫不已。
「如果早知道給龍當食物會是這樣的甜蜜,」她在他脣邊呢喃。「我真會心甘情願的自行走向木樁。」
「啊,可是妳的滋味只是更加刺激我的食慾而已!」他低吼道,牙齒磨娑著她柔細的喉嚨處。
他手指的撫摸讓人不必猜測什麼什能滿足他的胃口,當他的陰影遮住她,擋住月光時,若琳再一次的顫抖。
柏楠捧住她的臉龐。「妳曾經勇敢地深入龍的巢穴,別告訴我妳現在卻會害怕。」
「我不是害怕,」她低語,柔情款款地撫摸他的眉毛。「我是嚇壞了。」
柏楠凝視著她眼眸深處。「我也是。」
他沙啞的告白讓若琳有勇氣迎向他,他深深地埋入她體內,自喉嚨身處發出粗嘎的呻吟,蓋住了若琳的輕呼聲,一股原始的興奮立即取代輕微的不適感,這次再也無法脫身了,而且當柏楠開始移動身軀時,若琳發現自己根本不想要脫身。
她的雙臂抱住他,彷彿那是生命線一樣,而他再也無法和她分開──以前她愛慕的那個男孩不能,現在她愛的這個男人也不能。
她拱身相迎,擁抱他的以往和他未來的模樣──綜合著天使和魔鬼,男孩和男人,野獸和王子,丈夫和陌生人。她不再反抗他溫柔的權威,反而慶倖自己成為他所給予的狂喜下的俘虜。
柏楠的手掌貼在她頭部兩側,急切而激烈地凝視著她。「妳說你曾經有一半愛上我,」他提醒她。「呃,我是個貪婪的野獸,我不願意只是滿足於一半的愛情,我要全部。」
在那一刻他移動身體的角度,他所尋求的答案從她口中變成嗚咽聲,狂喜的浪潮驅策著她,他渾身一僵,相同的狂喜也攫住了他。就在底下的峽谷之中,好幾個村民抬頭望向上方的城堡,連連在胸前畫十字,發誓他們再一次聽到龍的咆哮。
若琳和柏楠相擁地站在桌子上,注視著月亮移向海平面,一開始送他來到的大船仍然停泊在港灣處,船影襯著西沉的月亮。即使他擁有過人的精力和努力,他們兩個都知道夜晚不可能持續到永恆。
最後一道月光消失在地平線以後,柏楠的手環緊她的腰,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發出渴望的嘆息。
若琳對兩人的赤裸毫不害羞,而且黑暗反而讓她更加地大膽,她在柏楠的懷抱中轉身跪了下來。
她溫暖的脣在他的小腹上遊移,他的手指輕輕纏住她的秀髮。「妳在做什麼,女人?試圖逼瘋我嗎?」
既然無法用言語表達內心的感受,若琳只能給他她唯一的答案。他的手抓緊,頭向後仰,喉嚨處的肌肉緊繃,吐出狂喜的呻吟。
若琳本來是想要彌補父親的過錯,可是卻發現自己對柏楠和她這種同時擁有力量和脆弱的混合體感到興奮不已,她不再是他的俘虜,而是心甘情願地投身在他歡愉的祭臺前面,她的懺悔遠比她所預期的更加甜蜜,但是還比不上柏楠跪下來,將她摟在他悸動胸口處的那一刻,那種甜蜜更是無法言喻。
黎明的曙光開始溫暖室內的空氣時,柏楠坐在床邊的陰影當中,注視著若琳的睡姿。以她的金髮加上白皙的肌膚,她是光亮的產物,她的存在是抗拒黑暗的到來。
他背靠著椅子,蘇格蘭裙披在腿上,換成其他的時刻他會想要來一杯葡萄酒和一根菸,但是現在他還不想除去他脣上屬於她的滋味。
她蜷縮在床單上,雙脣仍然因為他的熱吻而微腫,他的鼠蹊緊繃起來,就在黎明之前他才經歷過那對嘴脣的柔軟。
他伸手拂開她眉間的髮絲,十五年來,這是他第一次感覺保護的慾望大過於摧毀的衝動,即使他最需要保護她避開的是他自己。
他無法再忽視床單上乾了的汙漬,以及若琳白皙肌膚上的記號。
但願復仇之火燒到你們頭頂,
直到無辜的鮮血流盡。
當父親的詛咒在耳中迴響,柏楠低頭埋進手掌裡面,他是流了無辜人的血,卻發現到頭來一切都沒有改變。他曾經警告過若琳,她所愛慕的那個男孩子已經死掉了,但是直到這一刻之前,柏楠都不曾真正為那個男孩子哀傷。
那個男孩子絕對不會為了她父親的背叛來處罰她,也不會強迫她接受如此荒謬的婚姻,他會給她她應該有的婚禮和新婚之夜。
她會擁有乾淨的床單和新鮮的花朵,還有火爐來溫暖她的身軀;有女僕會協助她寬衣,換上純潔的白色睡衣;她會坐在鏡子前面,讓女僕來替她梳頭髮,或許還能回答她一些疑問,紓解她對新婚之夜的憂懼。
他不會在黑暗中走向她,而是點著光明的蠟燭,先給她一杯酒,緩和她緊繃的神經,然後偷取幾個純潔的吻,再把她抱到床上,輕輕地放在枕頭之間,體貼無比地和她做愛。他當然不會讓她遭受一次又一次激烈的交纏,而不給她年輕柔弱的身軀任何恢復的時間,只是一徑承受他粗暴的注意力。
柏楠抬起頭來,絕望的目光沿著若琳優雅的背脊遊移,那個男孩可以給她許許多多──包括一個家,他的兒女和他的心。
柏楠想要相信自己仍然能夠給她這些東西,但是每一次看著她,他就會想起她的父親和魔鬼所做的交易,以及那樣的交易讓他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抗拒了十五年回憶的浪潮洶湧而來──大雨過後他的小馬身上那種溫暖丶鹹鹹的氣味;父親深沉的呵呵笑聲;母親拂開他眉間髮絲時的溫柔。魏萊特的背叛奪走他的過去,現在似乎也剝奪他的未來。
而今他的敵人終於露出那張臉,卻是他曾經仰慕和尊敬過的男人,也是他父親深深信任丶能夠交託性命和家庭的朋友,魏萊特卻背叛了那份信任,只換得柏楠至死不忘的憎恨。
他害怕這種恨意終究會毒化他所碰觸的一切──甚至包括若琳,也害怕這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
一切就如同他所畏懼的一樣,若琳的吻和她心甘情願的臣服,反而註定他終此一生要在黑暗中度過,而今他已經受到詛咒,知道黑暗不是因為欠缺光明,而是因為缺少她的陪伴。
龍在若琳的夢中來訪,她正蜷縮在聞起來有麝香和香料氣味的床鋪上,他的陰影落在她的上方。
她不想醒過來,即使在她張開雙臂相迎,呢喃地呼喚著他的名字時,仍然是閉著眼睛。一開始她以為他又想交歡,紓解她的空虛和疼痛,然而他卻擁她入懷,溫柔地吻著她的眉毛丶臉頰和嘴角。
「早上了嗎?」她呢喃,雙脣磨娑著他的喉嚨。
「對我而言還不是。」他低語,緊緊地抱住她。
她倚偎著他。「那我必須醒過來了嗎?」
「不,天使,妳想睡多久都可以。」他吻她一下,溫柔地讓她躺回去,用自己的格子呢裹住她,雙手留連地愛撫,不願移開。
他的陰影逐漸移開,若琳埋進格子呢的溫暖裡面,心裡很有安全感,知道在沉睡的時候,她的龍會守護著她。
當若琳再次睜開眼睛,有一隻野獸坐在她胸前,以前她會大聲尖叫,現在她只是很驚訝有這麼重的東西壓住她,她竟然還能呼吸。「託比」睏倦地眨眨眼睛,看著一樣是滿臉睡意的若琳。
「你怎麼一直都這麼肥呢?」她詢問道。「我知道一定不是因為吃老鼠的緣故,」它抽動鬍鬚,臉上的表情讓若琳忍不住發笑。「我猜你大概也想問我相同的問題。」
它的回答是伸出貓爪,開始抓格子呢,若琳溫柔地推開它,免得自己的肺被挖出一個洞,她坐起身來。
這一次她不必納悶貓怎麼跑進塔樓的,牆邊的夾板門半開著,柏楠不見人影。
「我希望他是去端早餐,」她對貓說話,伸展著僵硬的肌肉,同時注意到陽光已經斜斜地照進來,她補充一句:「或者是午餐。」
她露出頑皮的笑容,連柏楠那個嚴厲的英格蘭男僕都不能責怪她慵懶地睡掉半個早上,因為是他的主人讓她大半夜都沒睡覺。
村民們說對了一件事情,龍的胃口的確不知飽足。
若琳倒回枕頭上,像個小女生一樣的格格笑,床單聞起來不再只是麝香和香料的味道,而是混合著他們歡愛的氣味,她深深吸口氣,回味著昨夜的記憶。
她對著壁畫微笑,龍就像邱比特一樣,只在夜晚來到愛人的身旁,還讓她承諾不會企圖偷看他的臉。若琳努力回想母親所告訴她的這個故事,由於嫉妒的姊姊們一直催促,以致女孩打破諾言,趁著邱比特入睡的時候,偷瞥他的臉,無意之間,她手中的油燈滴下一滴熱油,掉在他的手臂上,使他醒了過來,新娘的背叛讓邱比特大發雷霆,就此飛走,發誓再也不要見到她了。
若琳的笑容褪去,坐起身來,開始察覺到城堡十分安靜,「託比」仍然因為被她趕開而悶悶不樂,沒有喵喵的聲音,室內更是寂靜。
她起身套上縐縐的禮服,再用格子呢裹住肩膀,某種孩子氣的盼望使她閉上眼睛,就像那一夜她去尋找龍的時候,在城堡小教堂的廢墟裡面時一樣。
這一次她沒有感覺到那種深入骨中的肯定柏楠的存在。反而有一股巨大的空虛,四周的寂靜令她更加不安。
她睜開眼睛,倉皇地爬上桌子。
柏楠的船已經駛出港灣,船帆解開地迎向南風。
等到若琳爬上城堡的高處,手指抓緊,卻只能看的船駛向地平線,在熱淚模糊了她的視線之前,她看見一個孤單的人影站在船頭上,黑色的披風在肩膀後面飄蕩。
她納悶他是否能看見她,他或許能夠看見陽光照在她金色的頭髮上,但是一定看不見她臉上的熱淚汩汩而下,也聽不見她的啜泣聲音。她佇立在那裡,只要還有一絲絲他能夠看見她身影的可能性,她就不要垮下去。
直到船影溶入霧濛濛的地平線,若琳才頹然跪在冰冷的石地上,臉埋在手裡面,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或許只有一下子,或許跪了永恆,直到她聽見背後的腳步聲,她才猛地轉過頭,胸口漲滿希望。
杜波站在那裡,眼底盈溢著深深的同情。「不久之前有人把這封信送到宅邸,」他輕聲說道。「我猜他不希望妳獨自看這封信。」
若琳接過信件,打開封口處那熟悉的紅蠟。
柏楠潦草的字跡缺少往日的優雅,許多地方都沾到墨水汙漬。
「我的夫人,」若琳輕聲地朗讀。「咒語已經破除,妳和貝浬福村都得著自由,我試圖警告過妳,我不再是妳以前所愛的那個男孩,經過昨夜發生的一切,想必妳一定相信我的話了。」
杜波聽了脹紅臉,但是若琳拒絕感受任何一絲絲的羞愧。
「從今以後,」她繼續讀下去。「任何人都不是妳的領主和主人,因為妳將是麥家的人,是麥克卡洛族的領主兼葛雷城堡的夫人,我已經安排妳父親得自坎伯蘭手中的那一千鎊金幣送來給妳,妳可以隨意地用在本族和城堡上,隨後的每一年都會寄來一千鎊,直到我離世為止。」
若琳遲疑了一下,唸得有些結結巴巴。「妳曾經要求知道事實,而我拒絕回答;昨夜妳要我的憐憫,而我再一次拒絕給予;現在我唯一能夠給妳的,就是我無法真正奪走的東西──妳的自由。」若琳含著淚水讀完最後一段話。「我把我的姓氏和我的心留給妳,永遠屬於妳的麥柏楠。」
她低下頭,紙張揉成一團,杜波的樣子看起來和她感受的一樣悲慘,他在口袋中摸索,掏出手帕揮了一下。
若琳爬起身來,撥開他的手帕。「他該死,杜波!願他驕傲的靈魂下地獄!」她裹緊肩膀上的格子呢,轉身面對海洋,讓海風吹乾眼中的淚水。「他以為一切能夠恢復成他沒來這裡之前那樣嗎?他以為我可能回頭假裝龍不曾存在嗎?」
杜波無助地搖搖頭。「我相信他只是認為這樣做最好。」
若琳猛地轉過身。「他還有臉試圖說服我他不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男孩?他根本就是他!一樣的自以為是,頑固不通,傲慢。不事先詢問,就自行決定什麼對別人是最好的,哈,他根本就沒有改變過!」
「一旦他腦袋有某個念頭之後,就會變得很固執,或許等……」
「我已經等了十五年,這一次我究竟還要再等多久?二十年嗎?三十年嗎?或是等上一輩子?」她搖頭以對。「噢,不!我才不要再浪費一秒鐘的生命,等待麥柏楠迴心轉意。」
杜波把手帕塞回口袋裡面。「那妳預備做什麼呢?」
若琳挺直肩膀,拭去最後一滴眼淚,拉緊肩上的格子呢,彷彿那是某個古老的塞爾特女王的鬥蓬。「你聽見他說的話了,杜波,我現在也姓麥了。或對或錯,麥克卡洛總是奮戰不退。」